第三百七十六章孩子隨娘
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上,媚眼如絲地看向站在門口的欒玉湖:“你在那兒站著做什麽,還不趕緊進來?”
欒玉湖有些糾結,猶豫了半晌,終於走進去了,欒貴妃定睛一看,才發現跟在她身邊的侍女並沒有捧著禮物,忍不住皺眉:“東西在哪兒呢?你不是說準備了一樣東西,恭喜我如今已經是誕下了皇子的貴妃了嗎?”
欒玉湖戰戰兢兢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最終隻能低下頭小聲地說:“我剛剛不小心把那樣禮物混到了送給侯爺的東西裏,不小心送了出去,我現在實在沒辦法從他那邊討回來。”
原本對這樣禮物滿懷期待,欒貴妃本以為自己是唾手可得,可現在聽說東西竟然落到了賀祈年手上,也就證明東西已經歸屬於沈晴硯,她簡直是火冒三丈。
她寧願東西丟了,都不願意這些好東西落到旁人手中!
“你這個蠢東西!什麽事情都做不好,本宮要你還有什麽用處!”欒貴妃自從假懷孕後,脾氣就一天比一天大,再加上那一日,明明她們二人同時在生孩子,可是趙安卻第一時間去看了欒玉湖,更讓欒貴妃對自家妹妹懷恨在心,現在聽說寶貝丟了,簡直怒不可遏,直接跳起腳來罵了起來。
欒玉湖被這番話罵得麵色難看,欒貴妃還不解氣,又大喊了幾聲,孩子被這一陣響動嚇得驚醒了,哇哇大哭起來,那哭聲一聲比一聲尖,讓欒貴妃聽的青筋突突直跳。
“煩死了!”欒貴妃本就心煩意亂,聽到哭聲。更是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別人的侵犯,她索性拿了手邊的東西,衝著孩子的方向狠狠砸了過去。
孩子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而且欒玉湖也沒想過,欒貴妃竟然會如此狠毒,下意識的行為占據了上風。她趕忙撲上去牢牢護在了孩子的身前。
鎮紙砰地一聲砸在了欒玉湖白皙的額頭上,刹那間就豁開了個口子,鮮血直流,在場的宮女都被這一幕嚇得完全呆滯,她們實在沒想到,尊貴的娘娘有一天竟然會發如此大的火,更可怕的是,她竟然還會對一個孩子動手。
發現孩子沒事,又發現那鮮血糊了欒玉湖一頭一臉,這場麵看得欒貴妃直犯惡心,她緊緊皺著眉頭:“孩子果然是隨娘,兩個人都是一樣的賤骨頭!”
她留下這句話,轉身走向內殿,也完全不考慮若是這東西真的砸在了孩子的頭上,自己該如何與皇上解釋。
欒玉湖呆呆望著欒貴妃遠去的背影,後知後覺額頭有些疼,身邊的宮女已經被嚇哭了:“側福晉你沒事吧?”
欒玉湖艱難地搖搖頭,仔細查看著孩子有無大礙,發現他沒事,才鬆了一口氣,宮女已經利落地掏出了帕子,捂在她額頭直流血的傷口上,聲音都帶了點哭腔:“側福晉,要不要找個太醫來為您看一看?”
欒玉湖點頭,想到剛剛欒貴妃那目眥欲裂卻又滿臉厭惡罵自己賤骨頭的樣子,隻覺得一顆心都已經涼透了,她本以為來到了皇宮,有了姐姐作為依靠,自己就再也不必害怕任何事情,可沒想到傷害自己最深的恰恰就是欒貴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賀祈年原本還在奇怪欒玉湖這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可沒兩天就接到了一封密報,那些人的辦事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查明原來欒玉湖肚子裏的孩子其實是皇上的。
賀祈年大吃一驚,他真的沒想過欒玉湖竟然會如此大膽。
雖然說他們二人並未有夫妻之實,但是欒玉湖好歹也是王府的側福晉,她怎麽能夠隨隨便便和皇上發生關係,甚至還把這黑鍋扣在了他的頭上?她真當他是個傻子嗎?
幾乎都要被這件事情給氣笑了,思索片刻,賀祈年還是沒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沈晴硯,反而是先去找了欒玉湖。
欒玉湖頭上的傷口才剛剛被包紮好,她也不好意思告訴太醫,這其實是欒貴妃做的,隻能謊稱自己不小心受了傷。
她對著窗外發呆,卻見到了一抹俊逸的身影,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人居然是賀祈年。
剛一進門,他就注意到了欒玉湖額頭上的傷口,雖然有滿肚子的話要問,但還是有些困惑地開口:“額頭上是怎麽了?”
欒玉湖沒想過他會來看自己,更沒想過他竟然會主動關心自己,簡直是樂壞了,趕忙柔聲說:“多謝你關心。”
可下一句話,卻讓她的笑容僵住了。
“我們兩個人明明沒有夫妻之實,你倒是說說看,你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賀祈年語氣頗有些咄咄逼人,聽著讓人有些受不了,更何況是未曾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的欒玉湖。
她有些呆滯,慌亂地看了他一眼,又趕緊低下頭:“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這孩子不就是你的嗎?”
“你別裝了,我從來沒有碰過你,我們兩個人怎麽會有孩子?”賀祈年語氣越來越不耐煩了。
欒玉湖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瞞下去了,又不想讓他更加生氣,隻能老老實實交代了這一切:“好吧,對不起,侯爺,其實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而是皇上的。那個孩子也沒有死,已經被我送到我姐姐那裏,由她撫養了。”
“她……為了能夠得到寵愛,所以才會假懷孕,我懷上孩子,也是因為我希望皇上能夠放過欒家一馬。”欒玉湖說著說著都要哭了。
她真的很害怕,得知了這一切的賀祈年會不願意要自己,也不願意讓他生氣,幾乎是軟著身子跪在了地上:“侯爺,我向你請罪,我的確是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求求你,原諒我吧!”
“我真的不敢再做這樣的事情了,請你原諒我,這一回我以後一定會一心一意,絕對不會讓我的身子被別人奪了去!”在這個時代,女子的貞潔大過於天,欒玉湖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幾乎可以浸豬籠,若不是因為自己是向皇上獻身,隻怕這全天下的人都沒辦法保住她。
她哆嗦著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擺,不停地祈求著他,可是賀祈年英俊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