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虞姬上門挑釁
這樣的痕跡，蘇綰在清楚不過了。雖然心中有猜測，但是卻不願意去想。
畢竟，這段時日，李牧都一直是陪伴著她的。
不過，特意來挑釁的虞姬可不管那麽多。看著蘇綰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又故意說著，“誒呀，讓蘇姨娘給瞧見了，可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這一副害羞的模樣，可當真是刺痛了蘇綰的眼睛，刺痛了蘇綰的心。
再也顧不上背後的傷勢，她緩慢的站了起來，挪動到了虞姬麵前，沉重的問道，“你說，你和李牧，到底是什麽關係？”
眼看虞姬不說話，蘇綰不自覺的伸出手，抓住了虞姬的衣領，在一起問著，“你說，你和李牧是什麽關係？說啊！”
蘇綰這幅眼眶泛紅，歇斯底裏的模樣，有些嚇到了虞姬。
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又迎來了不速之客。
是李牧。
還不等蘇綰有什麽反應，背對著李牧的虞姬便跪了下去，揉著帕子哭訴了起來，“蘇姨娘啊，奴婢不是故意要和你搶少爺的。奴婢是因為仰慕少爺，才甘願委身於少爺伺候他的啊。若是蘇姨娘不嫌棄，同意奴婢伺候少爺，奴婢也願意為蘇姨娘鞍前馬後的啊。”
“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這一跪，可讓蘇綰有些慌亂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跪她。
很可惜，無論她如何拉扯，那虞姬就是不肯起來，還在那裏哭訴著，嘴裏也是念念有詞，“蘇姨娘，奴婢知道，你剛才說少爺麵目醜陋不是良配是為了奴婢好，但是奴婢不在乎。在奴婢心中，少爺便是這世界上頂好的人。容顏罷了，不過就是一具臭皮囊而已。”
“我什麽時候說李牧醜陋了，虞姬，你在這裏說什麽鬼話。”看著李牧一步步靠近，蘇綰連忙解釋著，“李牧，你聽我說，這個女人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就跪在這裏開始哭了。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你的壞話，都是她汙蔑我的。”
蘇綰抓著李牧的衣袖，像是在抓著什麽救命稻草一般的解釋著。
不過很可惜，李牧並沒有絲毫的動容。
若說來了這裏之後讓李牧有什麽不滿的話，那便是這幅皮囊了。之前的他，也是麵容俊秀帥氣的，要不然，蘇綰也不可能看上他。
但是到了這裏之後，李牧的長相，便連普通人都不如。尤其是那顆碩大的痦子，每每看見，都讓他難受。
雖然這話他從來都沒有和蘇綰說過，但是卻也和一根刺一樣的紮根在心裏了。
如今被人提起，他如何能夠高興。
不等李牧說話，底下哭訴的虞姬突然抱住了李牧的腿，說著，“少爺，奴婢也是想要長長久久的陪伴在您的身邊伺候您，所以才想來征求蘇姨娘的同意。誰能想到，剛一見麵，她就開始辱罵奴婢。若是辱罵奴婢也就算了，她還口口聲聲的說奴婢是妓子，和奴婢在一起，少爺也好不到那裏去。少爺，奴婢是真心仰慕於您的啊。”
“李牧，我沒有，你要相信我。我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呢？”
這個時候，李牧終於說話了，隻是這話，於蘇綰來說，卻還不如沒有，“是啊，蘇綰，我也很難相信，你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蘇綰有些不能相信，李牧居然真的不信自己。
“李牧，我看你真的是昏頭了。你先走吧，等你冷靜下來之後，我們在好好說吧。”說著，蘇綰便朝著床榻走了過去。
隻是走了半截，手臂便被人給拽住了。
蘇綰轉過頭一看，正是李牧。
隻見此刻的李牧怒目圓睜，在配上那副相貌，當真讓人有些害怕。
看到蘇綰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的情緒，李牧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說著，“冷靜下來，蘇綰，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冷靜。若你真的不在意的話，那好，證明給我看，我便相信你了。”
“證明？如何證明？我今日的所作所為，還不夠證明嗎？”蘇綰被氣笑了，自己拖著病體去幫他挽回陳巧巧，到最後，自己又被遺忘了街外。
甚至於在回來的路上，蘇綰都在想著，這是不是對方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想要讓她在外邊自生自滅。
好容易堅持著回到了這裏，還未安生多久，便遇到了上門挑釁的人。蘇綰脾氣再好，也不會如此一味的退讓了。
本以為這話能讓李牧想起自己的好，誰料到，卻換來對方的嗤笑。
笑過之後，李牧才說著，“蘇綰，你那是為了我嗎？你敢說，今天的事情，不是為了你自己嗎？你是蘇家大小姐，自小便錦衣玉食慣了的。若不然，你為什麽不同意當初和我去私奔，還去低三下四的把過錯攬在自己的身上求人原諒呢。”
若說之前的話還不夠傷人的話，那剛才這番話，可是把蘇綰給打入到了塵埃裏。
為了自己，他李牧居然覺得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難道，自己在他眼中，便是這樣一個愛慕虛榮，貪慕富貴的人嗎？
這個時候，被遺忘的虞姬也不甘示弱，插話道，“怪不得蘇姨娘方才口口聲聲的說奴婢是貪慕虛榮才和少爺在一起的呢，原來，是把自己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啊！”
還未說完，蘇綰便過去給了她一巴掌，刹那間，一個殷紅的巴掌印便躍然於臉上。配上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當真是精彩極了。
打完之後，蘇綰還覺得不過癮，指著虞姬的鼻子說道，“我告訴你，要是不想毀容的話，以後就少來惹我。要不然，我就讓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上增光添彩。到時候，看李牧還能下的去嘴。”
“蘇綰，你瘋了不成！”反應過來之後，李牧連忙把虞姬給拉到了身後，生怕蘇綰做出什麽事情來。
看到李牧那副著急的動作，蘇綰高興的笑了起來，笑的很是開心，“李牧，怎麽，你忘記了嗎？原本的我，便是一個肆意快活的人啊。如今才過了多久，你便以為我是小貓一般了嘛？”
隻是笑著笑著，淚水便不自覺的溢了出來。蘇綰背過身子，偷偷的擦拭幹淨。在轉過頭來的時候，便又是那副張揚的模樣。
這一幕，除了那個虞姬，沒有任何人發現。
揪住時機之後，虞姬更是添油加醋的說著，“蘇姨娘，你不過是這府中的一個姨娘罷了。教訓下人，是夫人和少爺的權利。難不成，你還想越俎代庖，管到少爺頭上不成！”
不得不說，這個虞姬很是會察言觀色。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麽糾葛，但是卻能夠敏銳的察覺到，在少爺心中，對這個蘇姨娘，是有著些許忌憚的。
而男人，即便心中在如何忌憚，最終的目的，也會是想著如何去推翻心中的忌憚。
畢竟，誰不喜歡小鳥依人，溫柔可人的女子呢。
虞姬的話發揮了作用，李牧在看過去的時候，眼神中已經帶有了不滿，隨後說著，“蘇綰，看來，你還是沒有認清楚當下的局勢。不錯，曾經的你，是可以肆意快活的活著。但是現如今，隻要你是這李府姨娘一日，便要給我乖乖的俯首聽話。若不然，可別怪我不念及往日的舊情。”
說完，便一揮衣袖，離開了這裏。
至於虞姬，目的達成之後，更是一刻都不多留，忙不迭的追著人也離開了這裏。
等到不相幹的人都離開之後，一直強撐著的蘇綰，才仿佛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癱坐在了那裏。
而回過神來的梅兒，慌忙的過來準備攙扶。隻是這手剛碰觸到後背，便感覺到了一片濕潤。
這次，蘇綰穿的是白色的裏衣。一眼，便看到了那一片殷紅刺目的血跡。
“蘇姨娘，你的傷口又裂開了。奴婢去請大夫來。”說著，便慌慌張張要離開。
隻是，卻被蘇綰給拉住了，“不用了，我們不是買了些藥材來嘛。你去找出來，我們自己上藥就好了。”
倒也不是蘇綰想要堅強，而是她知道，現如今在這個府中，連李牧這個庇護的人都失去了，那就再也沒有其他人會在乎她是否受傷了。
至於大夫，那自然也不會有的。
在府中摸爬滾打多年的梅兒，又怎麽會不明白蘇綰的顧慮。當下也沒有猶豫，費力的把人給攙扶到了床榻上。
隻是上藥的時候，卻犯了難。
因為，此刻蘇綰背後的傷口已經崩開，但是剛才和李牧周旋了許久，導致有些結痂，粘連到了衣服上。
若是想要清理傷口上藥，勢必就要再次經曆一次傷口撕裂的疼痛。
梅兒有些害怕，不敢上手。
半晌等不到動作，準備好的蘇綰，有些狐疑的看向了梅兒，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到梅兒磕磕絆絆的敘述之後，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這次，蘇綰沒有猶豫，直截了當的說著，“無妨，你直接撕開便好了。若是不清理幹淨，恐怕，這傷勢更是不容易好了。”
說完，便從一旁拿起來脫下的衣服，折疊了幾下，便塞到了自己的口中。
得到蘇綰的首肯，梅兒深呼吸一口氣，才終於下手了。
隻是，到底是不熟練，雖說已經萬分小心了，但是不可避免的，還是牽連到了旁邊。讓其他還未裂開的傷口，也都跟著拉拽開來。
梅兒有些心慌的看向了蘇綰，隻見她用力的咬著衣服，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但是，即便如此，也未聽到她絲毫的聲音。
若不是那顫抖的身體和一身的冷汗，梅兒都要懷疑疼痛是在別人身上似的。
過了許久，終於，蘇綰背後的傷，被包紮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的蘇綰，身上已經被汗濕透，好似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看著一旁的梅兒有些後怕的模樣，蘇綰笑道，“去打盆水幫我擦拭一下身子吧，出了一身的汗，有些難受。”
隻是在梅兒剛來到門口的時候，便又迎麵來了不速之客。
是陳巧巧院子裏的王婆子。
看那模樣，便知道是來找茬的。
敵不動，我不動。蘇綰依舊趴在那裏，沒有絲毫的反應。
王婆子斜斜的看了蘇綰一眼，說著，“蘇姨娘當真是會躲閑啊，一天都不見人影，居然是在自己的屋子裏躲懶來了。先前信誓旦旦的說著要學規矩，看來，都是一時的誆騙之言啊。”
得，一來就扣個大帽子。
隻是這帽子，蘇綰卻不能戴著，如今，她還是要謹小慎微些的好，於是努力的讓自己臉蛋上洋溢起笑容來，解釋著，“嬤嬤誤會了，實乃是蘇綰路上的時候，舊傷發作，所以暈倒在了路邊，過了許久才緩和了過來。之所以現在在這裏趴著，也是因為身後的傷勢又裂開了，所以才上些藥罷了。”
隨後，蘇綰指向了一旁還未來得及清理的血跡和藥材，以示自己的清白。
隻是這清白還沒有解決，倒又讓王婆子抓到了把柄。
隻見她幾步來到那堆藥材旁邊，細細的拿起一個來，隨後表情由剛開始來的不屑，到最後的震怒。
指向蘇綰道，“蘇姨娘，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偷盜，想來，是之前的苦還沒有吃夠啊。”
眼看王婆子一副又要喊人的模樣，蘇綰也顧不上身後的傷口了，連忙坐了起來，質問道，“嬤嬤，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過是用些藥材罷了，何來偷盜一說。再者說來，之前的事情，也已經證實了是誤會，又何來一而再再而三一說！”
有時候，一味的退讓，也不是一個好辦法。
若是這偷盜的罪名又按下來，恐怕這次，就不是五十藤條那麽簡單了。
王婆子也不甘示弱的說著，“你還敢狡辯，你這株老山參，沒有一百兩銀子可下不來。蘇姨娘即便是再受寵，也不會隨隨便便的拿出這麽多的銀子吧。更何況，這裏的藥材加起來，可不止一百兩。難道，蘇姨娘回來的這麽晚，是在外邊和什麽人偷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