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身不由己
“父皇，兒臣實在身不由己。”鳳夜天瞥了一眼皇後，和她探究的眼神在空中相遇。
鳳弑天擺擺手，“你且做著，這麽沒毅力的樣子，哪裏有我半點兒模樣？”
“是。”鳳夜天狀似無意的開口，“這幾天太子殿下總是往行府來，說是奉父皇的命令，過來幫我一把，兒臣還以為父皇準許了，看來是兒子多慮了，還請父皇恕罪。”
“經常來這裏？”他從來沒有讓鳳夜染過來東郊一次，一直讓他別忘了去謝芳殿上課，這孩子，什麽時候學會陽奉陰違了？
皇後瞧著局勢不對，趕緊說著，“皇上，想來染兒也是關心他這個弟弟，染兒一片苦心，咱們做父母的可得理解。”
聽清楚皇後不想讓他追究，怕剝了他這個做太子的麵子，鳳弑天冷哼一聲，“朕自然理解，隻不過……”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正想說什麽，一道清脆的女聲傳進來。
皇後的臉色登時變的猶如鍋底，給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是哪家的丫鬟，這麽不懂規矩，皇上在的地方，也敢亂闖？”
“是，奴婢這就把人轟走。”
“太子殿下？”韓淩熙眼疾手快，還沒等嬤嬤邁出去亭子，裝作疑惑的樣子叫了一句，而後一臉驚訝的捂著嘴巴。
餘光瞟到韓淩熙誇張的樣子，鳳夜天心中扶額，“她還能再假一點兒嗎？”還好，大家的注意力如今都在那邊，根本沒有人注意韓淩熙是什麽樣子。
皇後聽出來是穎兒的聲音，眉頭皺的愈發緊，怎麽回事？自己不是已經遞了消息進來嗎？怎麽這丫頭還活蹦亂跳的？
“去，把這個逆子給我帶過來！”一掌拍在石桌上，鳳弑天的眼睛能夠噴出來火。
“皇上消消氣——”皇後趕緊說道。
一把拂開皇後的手，“皇後，這就是你給朕撫養的好太子，真是丟人！”
眼看著兩人說的話越來越沒耳聽，鳳弑天的臉氣的烏青。
“父皇……”鳳夜染看到蘇公公的一刻，心中一沉，“您怎麽在這裏？”蘇公公是平日裏父皇的貼身太監，既然都在這裏看到他了，那父皇是不是……
腳下一軟，差點兒沒跪下，還是蘇公公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已經站不住的男人，“太子殿下，您還是不要墨跡了，皇上可在那邊等著您呢。”
“好……好。”擦了擦頭上的汗，鳳夜染一步一軟的往亭子裏走過去。
父皇平日裏最是厭惡子嗣貪圖美色，如今他被抓了一個正著，不知道父皇會氣成什麽樣？
“這位姑娘，”蘇公公拂塵一甩，“也請跟老奴走一趟吧。”
片刻後，韓淩熙和鳳夜天坐在一旁看好戲。
“父皇，皇額娘。”鳳夜染跪在地上，低著頭，“兒子給您請安。”
“奴婢穎兒拜見皇上，皇後娘娘，”穎兒避開皇後警告自己的眼神，“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
鳳弑天眯著眼睛，低著跪在堂下的男人，“染兒，這是怎麽回事？”聲音不怒自威。
“父皇明鑒啊，一切都是她！都是她勾引我的，兒臣一時豬油蒙了心，還請父皇恕罪。”身子伏的極低，不敢抬頭看鳳弑天的表情。
沒用的東西，韓淩熙腹誹，沒有一點兒男人該有的擔當，明明就是自己管不住下半身，還想要賴到人家身上。
“皇上，”皇後見狀根本不給穎兒開口的機會，接著鳳夜染的話茬說道，“染兒一直都是自律性很強，您都是知道的，謝芳殿的師傅每每誇讚染兒，您都聽著的。”
這話的意思就是，如果沒有人勾引太子，太子絕對不會犯錯，無形中把錯誤都歸咎在穎兒身上。
聽著他們母女你一言我一語的，穎兒心中冷笑，狐狸尾巴終於漏出來了。
“皇上，”穎兒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衝著鳳弑天磕了三個頭，“奴婢明叫穎兒，原本是東宮伺候的一個丫鬟，後來被皇後指派到行府伺候王妃。”
“你說，這是怎麽回事？竟然敢勾引太子殿下？”鳳弑天盯著穎兒，伸手指了指她。
穎兒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奴婢本在行府伺候的好好的，王妃待奴婢極好，可是……太子殿下來王府的花園玩耍，他……他強要了奴婢。”
“染兒？”鳳弑天微微扭頭，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她說的，你可認？”
“皇上，”皇後一邊說著，一邊用帕子抹著臉上的淚，“您也聽說了這丫頭原先就是在東宮伺候的，如果染兒真的有意這個丫鬟，早就收了房了，何苦等到現在，偷偷摸摸的相會？這事兒臣妾覺得有蹊蹺。”
死丫頭，早知道在東宮的時候就應該解決了你，也不必到現在，讓你一個賤婢賣主求榮，韓淩熙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竟然敢背叛我，本想留你娘一條命，看來，你們娘倆蛇鼠一窩，你既然已經背叛呢本宮，你娘也是信不得了。
“哦？”鳳弑天反問一句，“何以見得？”
皇後見事情還在自己的掌控中，腦瓜子轉的飛快，“皇上知道的，夜兒他……不喜歡臣妾，不知王妃是不是還惦記著從前臣妾冤枉她得事，就挑唆穎兒……”
後麵的話沒有說話，大家都心知肚明。
真是好想法，好算計，避重就輕還把戰火引到自己身上來，皇後你怎麽不去寫戲本子？故事的起承轉合，我看你就拿捏的很好嘛。
“父皇，”鳳夜天說的不卑不亢，“您知道孩的，從不做如此齷齪之事。”
鳳弑天眼睛眯了眯，看著皇後，“這件事朕今天定然會分個對錯出來，皇後就莫要再插嘴了你是染兒生母，如今多嘴，傳出去，還有個皇後該有的樣子嗎？”
一句話噎的皇後鎮閉口無言，隻能坐在原處，恨恨咬牙，要說這件事跟韓淩熙沒有一點兒關係，自己是絕對不相信的。
“皇上，”穎兒接著說道，“奴婢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太子殿下，更是不敢癡心妄想，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