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真的好累
說實話,她現在的心緒很亂,在現代的人常說,“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從前不識其中之意,如今身臨其境,才能略懂一二。
韓淩熙歎口氣,看著鳳夜天,“我們就這樣不好嗎?”
“你終有一天會離開離王府的,對嗎?”鳳夜天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太過赤裸,韓淩熙根本招架不住,“鳳夜天其實你比誰都清楚,我們兩個成親,實在是無奈之舉,誰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更沒有料到,他們兩個人之間會生出來這麽多故事。
鳳夜天就這麽靜靜看著她,等著她把話說完。
“你更加知道,這樣的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韓淩熙攤開手,“我穿著不適合自己的華服,說著自己都惡心的話,成天鬥心眼兒,我真的好累,鳳夜天。”
緩緩站起來,楓葉天鵝踱步走到韓淩熙麵前,伸手將人攬到懷裏,“我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恐懼,恐懼她哪天就不見了,哪天就人間蒸發了,好不容易王府才有個家的樣子,兩個孩子成天嬉笑打鬧,才讓王府沒有像從前一般冷冰冰的。
頭一次,韓淩熙清醒的抬起胳膊,環住他的腰身,男人精壯的腰線在她懷中,“鳳夜天,我們是不一樣的人,追求不同,所以,長痛不如短痛,咱們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過下去就好了。”
真的確立了關係,隻怕自己以後心軟,不舍得離開王府。
她答應過陸羽,要幫她查清楚殺氣陸大俠的人到底是誰,皇後從前跟她說的話,她一個字兒也不信,隻是礙於現在的情況,不得不韜光養晦,等到自己的勢力壯大了,才能逃脫皇後的控製。
陸羽救過自己的命,也是自己在這個冷漠世道裏為數不多的朋友,她很珍惜,也從來沒有忘過,這份恩情。
“韓淩熙,你是我見過最心狠的女人。”對自己狠,對他更狠,明明兩人都知道對方的心意,卻不能在一起,明明已經是夫妻之名,卻還生疏如此,世上還有比他更無奈之人嗎?
拍拍他的背,從他懷裏出來,抬起頭,“鳳夜天,我始終相信,我來到這個世界,帶著自己的使命,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的。”
微微低頭,看著女人亮晶晶的眼睛,鳳夜天問道,“你到底……從哪裏來的?”
從前就聽說過安陽侯府的大小姐是個若不經風的女子,後來,不論是重逢後的第一次相遇,還是現在的朝夕相處,這個女人都不像是弱不禁風的樣子。
朝著他眨眨眼睛,“等到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要是現在就告訴他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會很奇怪吧?韓淩熙笑了笑,“好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個戰壕裏的好友了,你可得保護我。”雖然不說,她也知道,鳳夜天定會護著她。
鳳夜天嘴角勾了勾,“好。”
又交代他幾句,韓淩熙借口院裏還有事情離開。
門在身後關上的一刹那,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以前看雜誌上的小說,總是奇怪,為什麽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就是死活不能在一起,也太矯情了吧,可是真正輪到自己了,她才懂,並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
她和鳳夜天就像兩個不平衡的線,現在是交叉在一起,可是終究要相背而馳的,她不想短暫的得到,然後永遠失去。
況且,她很堅定,這樣爾虞我詐,刀口上討生活的日子,不是自己想要的。
……
翌日一早,韓淩熙換了清麗的妝容,又拿出來讓聽奴找了整個京城才尋到的一塊奶黃色料子做的襦裙換上,今天的人設∶笑裏藏刀。
“怎麽不高興?”拽了拽一臉愁容的聽奴,韓淩熙笑了笑。
歎口氣,聽奴是為著王妃擔心,“王妃,要不……”
“沒什麽要不得,”知道她心裏擔心自己,韓淩熙揉揉小丫頭的頭,“咱們既然走到這一步了,就要堅定的走下去,不能半途而廢。”
歎口氣,“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心腹,我總要心無旁騖的把你們帶到我身邊的。”
如果真的讓新府裏的奴才們跟著去了離王府,皇後必然會想盡辦法把這些人一個一個安插到自己最親近的身邊。
下一個下手的對象不是聽奴就是綠瑩,為了不讓自己到時候後悔沒有未雨綢繆,她現在就要好好給她們上一課,打消她們不切實際的幻想。
“兒臣給父皇,皇額娘請安。”鳳夜天跪在地上,身後不遠處就是韓淩熙。
鳳弑天今日穿的倒是樸素,瞧著像哪家王府裏的王爺。
想來也是,這世間有多少人擁戴皇上,就有多少人想要至皇上於死地,他當然得時刻防備著。
擺擺手,給兩人賜座,鳳弑天左右環顧一圈,“看來皇後給夜兒置辦的行府還不錯,瞧著比離王府差不到哪裏去。”
皇後微微一笑,“皇上謬讚,夜兒身子不好,自然得格外上心些,若是染兒,估計臣妾就沒這麽仔細了,總是皮實孩子,怎麽養著都行的。”
聽起來還真像一個好嫡母。
鳳弑天老子的鳳夜天問道,“你出來也月餘,蹴鞠場的工期趕的如何了?”端起手邊的茶水呷了一口。
“回父皇的話,”鳳夜天說道,“工期正常進行,想來不過再有一個半月,就能做完,隻不過……兒臣一人實在是心力交瘁,您也知道我的身體,兒臣有個不情之請。”
“皇上,”皇後打斷鳳夜天的話,“夜兒說的是,臣妾今日瞧著夜兒消瘦不少,真是心疼,不如……讓染兒過來,兩兄弟一起,總是好些的。”
這功勞肯定不能讓鳳夜天這個小賤種一人占了去,皇後心中的如意算盤打的響亮。
本就想要試試鳳夜天的能力,若是再讓太子插手,他這個任務派的還有什麽意思?鳳弑天臉色沉下來,“夜兒,你如今已經成家,哪能說打退堂鼓,就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