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咖啡遇開水（初遇5）
練過武功，再加上經常泡在健身房，也會出去做戶外運動，柳風柔的體質好得不得了，恢複速度快的讓人咂舌，僅僅三天時間，柳風柔便能跑能跳，腳上的傷已經完全恢複。
一片綠草青青的空地上，立著一座孤零零的土墳，這裏風景很美，但是站在墳前的三個人沒那個心情欣賞風景，他們的內心很沉重，因為墳裏躺著一個足以影響他們一生的人，她是這三個人尊敬愛慕的人，三個人過來看望她，然而，她卻看不見，周圍被黑色包圍，不見天日，因為她已經死了，無論這三個人說什麽做什麽，她都再也聽不到看不見了，盡管，她還想再看一眼這三個人，可已經無濟於事。
柳風柔說想獨自和大娘待一會，趙大伯和白雲間知道柳風柔心情沉重，讓他自己靜一靜也好，便一一離開。
輕風微拂過柳風柔的發梢，那張俊俏的麵龐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陽光，卻多了一份無力與滄桑，柳風柔輕輕撫摸著趙大娘的墓碑，很簡單，質量很一般，大娘活著沒有享到福，死後也沒有一塊好點的墓碑，心裏隱隱作痛，大伯當了一輩子農民，又能有多少錢給大娘立一塊好墓碑呢？到處需要錢，大娘的後事還是在村裏借錢操辦的，就是這樣，大伯也沒有向柳家開口，甚至沒有通知柳家，他能為大娘做到現在這一切已經是盡到最大的努力，不要看農村人活的簡單，他們也有感情，大伯很愛大娘，柳風柔從來沒有見過二人吵架，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大伯和大娘脾氣性格相輔相成，兩個人向來做事保持一致，從未發生口角，在白雲間那裏聽說，自從大娘走了之後，大伯的頭發加速老化，之前黑頭發還有很多，可是現在，因過度傷心，頭發已滿是花白，而且生了一場大病，就是現在，趙大伯的身體還是很不好，都是因為大娘的突然離世。
柳風柔坐在墳地的一邊“大娘，您現在就看著那裏呢，對吧，咱們村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漂亮”墓碑正對著遠處的河流，一條大河穿過數座小山，遠遠望去，視野很開闊，這個地點選擇的很好，大伯應該是找人看過吧。
天氣有些陰，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下一場蒙蒙細雨，但柳風柔更希望下一場暴雨，以此來衝刷掉心中的悲痛。
“大娘，對不起，我沒有及時回來看您，說實話，我真的不敢相信您已經不在了，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眼圈逐漸泛紅，心裏想著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坐在門檻上吃著大娘做的餅，傻傻的笑著，被大娘溫柔拉過的小手，看著大娘慈祥的微笑，因找不到自己大娘無助的哭喊聲，還有在被自己欺負過的小朋友家長麵前低三下四道歉的背影，月光下抱著自己在大樹下乘涼，講著自己無論聽過多少遍都不會聽膩的小故事等等等等，每一件事柳風柔都深刻的記在心裏，然而如今想起來已沒有了小時候的那種幸福，更多的則是傷感與愧疚。
“媽，對不起，兒子不孝”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真情外泄，完完全全洋溢出來，在這裏隻有大娘和自己兩個人，可以拋下一切，像是小時候受了委屈一樣，撲在大娘懷裏嚎啕大哭，隻不過現在沒有了大娘的懷抱，隻有那冰冷的一座墳墓。
趙大娘這輩子有兩個遺憾，第一是沒有看見柳風柔最後一眼，第二，就是沒有聽到柳風柔叫自己一聲媽，她沒有生育能力，柳風柔就是自己的孩子，不管他叫不叫自己媽，心裏還是非常愛他，隻不過，柳風柔從來不知道她的心思，這也是她的一塊心病，不，準確地來說應該是最大的遺憾，她愛這個孩子，就像是親生的一樣，沒有聽到孩子叫自己一聲媽，又怎能沒有遺憾？
“媽，您能聽到嗎？兒子回來看您了”眼淚是什麽？眼淚就是，當你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情緒是，眼淚則是最好的一種宣泄。
柳風柔好久沒有這樣哭過了，應該說，柳風柔多久沒有流過眼淚，沒人記得請，隻有他自己清楚，最後一次這樣哭過時，是隨父母第一次進城，沒有了大伯大娘在身邊，傷心難過，那是最後一次嚎啕大哭，然而沒想到十多年後，自己還會重新感受一下，此刻內心的傷感不比當年差，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那時候最起碼還能見到大娘，而現在呢？隻能看著靜靜躺在墳墓裏的大娘，自己卻無能為力
“大爺，柳風柔那天管我叫什麽什麽，可愛來的，我當時都蒙了”白雲間和趙大伯走在鄉間小路上，一路回來兩個人都很沉默，白雲間看趙大伯傷心的樣子她也很難受，便主動找來話題打破寂靜。
“哦，這事我聽風柔說了，他回來頭一天呐，在外邊遇見個小女孩被騙，他就把那人揭穿了，幫了那小姑娘，那小姑娘和你長的一模一樣，所以他看見你時候特別吃驚，都不敢相信”趙大伯終於露出了笑容。
“真假呀？這世界上能有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嗎？”白雲間很驚訝，怎麽可能呢？
“這可不好說呀，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年輕時候啊，還遇到過天上的雲彩形成佛像了呢，那家夥，可像了，你說，這咋解釋啊？世上有很多事用科學都沒法解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說不準也有”
“哇”白雲間像是學到了重要的知識一樣，又是吃驚又是好奇。
“我咋都碰不著呢”
“哈哈，那是因為你一直在咱們這個小地方啊，等以後有機會了，出去好好逛逛，外邊的世界很大，奇聞趣事也多”
“恩，有機會一定去看看，到時候我就把你帶上，咱們出去好好玩玩”白雲間笑著，看起來很認真，是啊，大千世界無時無刻不再吸引著來人，白雲間沒見過大世麵，她真的很想走出這座大山，去外麵看看。
“哈哈，好，好”趙大伯聽完白雲間的話一愣，隨即大笑起來，自己都這麽大歲數了，還出去幹嘛呀？隻要他想離開這裏，柳家隨時都能把他接走，不過怎麽說那都是人家孩子的一片心意，不好破壞，隻能嘴上答應了。
悲傷盡時淚已幹，柳風柔站了起來，看著墳墓“大娘，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大伯，您就在天上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哎，雲間”白雲間正在和趙大伯聊著天，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果然是他，聽著聲音就知道。
“你又要幹啥呀？”白雲間看起來很不耐煩，其實真的，這貨三天兩頭來煩自己，真的是受夠了。
“二寶啊，我們說過會把錢還你們就一定能還上，你大伯我是啥人村裏人都知道，不帶騙你的”趙大伯也站出來說話。
二寶身後還帶著兩名年輕人，這幾年他混得不錯，有幾個甘願跟在他屁股後麵當跟屁蟲的，二寶在這一片也算是有點威名的小混混，跟在他身邊還能狐假虎威一把。
“大伯，我知道您老說話不食言，隻是那可是三萬塊錢啊？您怎麽還？靠你倆一年下來的收成啊？那就是你倆一年不吃不喝的，一股氣全給我了，那也差遠啦，啥時候能還完啊？大伯，我現在怎麽說也是咱村最有錢的，雲間跟了我也不會吃苦不是，您看，咱之前說的話，您再考慮考慮，我這也老大不小了，就相中雲間了，隻要我倆結婚，別說那三萬塊錢了，我給您十萬彩禮錢，我家就跟您家一樣，想啥時候去就啥時候去，好不好？”二寶看起來痞裏痞氣的，這哪還是談話？明明就是在談笑，一點都不認真，說話搖頭晃腦的，白雲間看著就煩。
“你也好意思再提這檔子事？是誰大嘴巴這一句那一句的，說著我和大爺的閑話？”
麵對白雲間的質問，二寶哈哈大笑起來“哎呀，雲間，那都是誤會，不是我傳出去的，那是別人，你不能賴我啊”
“不是你還是誰？”白雲間還想要接著說下去，被趙大伯一把攔住。
“二寶啊，不管你幹啥，我們都不計較，隻是，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我們也會把錢還你們，還有，別老來纏著雲間了，風柔回來了，我們什麽都沒跟他說，別到時候讓他碰見，他現在長大了，他要是幹點啥我可攔不住”
“哎呀，大伯，您就別拿柳風柔脅呼我了，您都說了八百遍了，哪次柳風柔在了？別說他現在不在，就是他本人現在站我身邊我也不怵他，小時候怕他，現在我還怕他？鬧笑話嗎這不”二寶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但是隨即一笑而過，老頭肯定是騙人的，這招都用了多少回了，自己早已免疫，嚇唬他沒什麽用。
“沒人讓你怕我啊”
一聲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所有人同時望向聲音的來源，來者身著一身黑色休閑裝，雙手插進兜裏，走路威風霸氣，俊俏的麵龐帶著玩味的意思，二寶看清來人，瞬間臉色大變，果然，小時候的陰影依然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