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孤注一擲
“別說話！”
沒等蔡建國說完，吳有才隨即意識到問題所在。再看與刀鞘握在一起的卷軸，隨即明白是怎麽回事。準確的說，蔡建國剛才看到的影子，其實是投影。篝火透過地圖，將影子投送到岩壁上。而造成影像部分扭曲的原因，主要體現在岩壁表麵。如果再平整些，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問題，都是一步步解決的。岩壁不平整，可以找相對平整的地方。爐灶沒法挪動，咱不是還有手電筒嘛！經過緊鑼密鼓的規整，一套簡易的投影裝置安裝完畢。
再看不幫忙，還一臉懵懂表情的蔡建國，十分得意的吳有才幹脆給他找個最佳觀影位置。然後，提醒道：“可以吃東西，但不準說話。可以睡覺，但不準打呼嚕。這是體現個人素質的時候，絕不能給部隊丟臉！”
到現在為止，蔡建國依然不知道吳有才想幹嘛。疑惑地看著他把燒得正旺的爐火壓熄，忍不住問道：“吳大頭！你沒病吧！？這個時候把火熄了，咱明天還能活著嗎！？”
吳有才一抬手。“閉住！”
洞內變暗的同時，擰掉聚光頭的手電筒隨即亮起。昏黃的一團光，竟然帶著些許暖意。除了這團光，就剩下大眼瞪小眼。周圍，沒有出現任何影像。這麽說，也不對。因為在對麵岩壁上，出現一塊長方形的黑色塊。
“是不是電池沒電了？”
“你不是帶著備用電池嗎！？”
“閉住！”
話音未落，昏黃的燈光突然收縮成巴掌大小。接著忽閃兩下，隻剩下一根彎彎曲曲的指甲長度的燈絲亮著。
“你看看，我說什麽來著！想把事幹明白，就應該提前有所準備！”黑暗中，突然傳來蔡建國的聲音。
“電池有沒有電，我還能預知是咋地！？”吳有才恨道：“趕緊的，用你的手電筒給我照個亮……哎呀！你瞎摸索啥！？”
隨著一道雪亮的光柱出現，差點閃瞎眼。見吳有才抬起胳膊擋住臉，蔡建國忍不住罵道：“就咱這腦子，還救援隊的隊長！讓我給你照亮換電池，幹嘛不直接用我的手電筒！？”
“哦！也對啊！”吳有才話音未落，就見光柱發生偏轉。隨後，直接照在地圖上。深褐色皮革被光，慢慢變成淡紅色。而一側的翠玉卷軸，更象一根短燈管。釋放出柔和的光線，照亮兩張綠油油的臉龐。隻是對視一眼，差點嚇得靈魂出竅。再看對麵岩壁，原先長方形黑色塊已經變成一個血紅色的橢圓形。
“什麽情況！？”吳有才低頭問道：
蔡建國一抹嘴，發現手也是綠色的。趕緊嗯嗯兩聲，若有所悟道：“要不，把聚光頭扭下來試試！？”
“也行！”吳有才說著，開始擰手電筒。不經意間，手掌按住聚光頭上的玻璃。光線突然暗下來的同時，發現翠玉卷軸竟然比剛才還亮。
吳有才幹脆關掉手電筒，隻見無盡黑暗之中出現一根熒光棒。那感覺，就好象一根懸掛在半空的綠燈管。而之前淡紅色的皮革表麵，隱隱一層淡綠色的芒。至於上麵的文字圖畫，已經消失不見。
回想起剛才看到的影像，蔡建國建議道：“我覺得，咱還是別費事了，用火吧！火光，跟燈泡不一樣的！”
也不知道是角度問題，還是燈光的問題。反正，不管吳有才怎麽努力，對麵岩壁上始終沒出現影像。聽人勸吃飽飯，因為沒辦法。當爐火複燃以後，兩個人各回原先位置。一個觀察凹凸不平的岩壁，一個不斷變換地圖角度。奇怪的是，什麽也沒發生。
不知不覺，折騰半天。吳有才百試未果，心裏生出疑問。位置沒問題，也找過各種角度。既然這些都沒問題，那麽就剩下一個問題，人的問題。
“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吳有才說完，使勁揉揉發澀的眼睛。再這麽耽誤下去，天都亮了。
“不是不信任你，主要是實在堅持不住了！”吳有才捂著嘴打個哈欠，隨手把卷軸丟給蔡建國。“你要是有興趣，你過來試試。我先眯一會兒，有事叫我！”
這要是相信，絕不可能這麽說話。關鍵是，蔡建國自認沒說謊。剛才，也的確看到過。沒辦法，隻能自證清白。
外麵是淩厲的風聲，裏麵更是靜得可怕。舉著地圖找尋角度的蔡建國使勁咽口唾沫，低聲說道：“大頭！荒山野嶺的，跟我說說話唄！一個人，太特麽瘮人啦！”
“你想讓我說啥！？”吳有才嘟囔著，聽著好象在說夢話。“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們來過不是一次兩次。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甚至懷疑，這是你們最後一次尋找積雷山！”
楊雨林他們到底來過幾次，說實話，在蔡建國這裏並不清楚。但有一樣，他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進山。至於吳有才剛才的推斷，他也承認。應該是無意間，蔡建國聽到過楊雨林和方誌國的對話。時間在流逝，經費在燃燒。如果這次尋山行動再失敗，可能再沒機會來這裏。
心裏想得，未必就是嘴上說的。蔡建國憨笑一聲，好心提醒道：“吳大頭！你說這話，要負責的！”
吳有才閉著眼，繼續說夢話。“虎子！你要相信我，我可不是順嘴胡扯。如果這次不是最後一次行動，我把腦袋揪下來給你當球踢！”
言辭鑿鑿，必有出處！蔡建國一皺眉，問道：“看你這麽有把握，出處呢！？”
吳有才冷笑一聲，嘟囔道：“如果不是最後一次行動，何必孤注一擲！？如果不是孤注一擲，又怎會鬧出這麽大的事故來！？你現在問我要出處，我還想問問楊教授呢！當然了！前提是，能找到他！如果找不到……嗨！那咱們這次，可就是真特麽扯著蛋了！”
蔡建國苦笑著搖搖頭。“話到這個份上，我真有點想不明白。憑你的智商，肯定早就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還要死乞白賴的跟來，為什麽！？”
“為什麽！？”吳有才突然睜開眼，目光炯炯。望向洞頂，良久。“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到現在為止，我特麽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