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可循線索
蛛網的震動幅度極大，好似快要被狂風扯爛的風帆。身在其中，完全無法站穩。就剛才那一下，直接把蔡建國甩成大頭衝下。要不是蛛絲黏度極高，人早掉下去了。電池沒拿穩，脫手而飛。
“完鳥！電池沒了！”
蔡建國驚呼一聲，隨後頂著滿頭的問號。隻一樣，吳有才剛才能夠輕鬆完成的事情，怎麽突然不行了！？如果真是這樣，光亮就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從丟掉電池的那一刻起，已經沒有解決掉這隻龐然大物的機會了。
聽說丟失電池，吳有才那邊連罵娘的工夫都沒有。攀住一根蛛絲，橫刀在手。感覺著來自腳下的震動頻率，以確認攻擊的方向。頭頂有勁風突至，忙側身閃避。接著揮刀上挑，以期能借此碰觸到目標。隻要發生接觸，順勢就是一刀。甭管砍沒砍著，盡量完成連擊動作。
沒好歹的連戳帶削，讓蜘蛛開始有所忌憚。移動頻率越來越輕，造成正在遠離的假象。隨後突然發起攻擊，以求一擊放倒。數次接觸，打得前仰後倒。戰鬥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隨即保持安全距離。
“能不能找回電池……”趁著攻擊間隙，吳有才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嗓子。本想提醒蔡建國搜索腳下，電池有可能粘在蛛絲上。剛說出七個字，就被淩厲的攻勢打斷。一個不小心，刀鋒卡在兩支螯肢中間。再想抽刀，發現刀身好象卡住老虎鉗上。紋絲不動的同時，捎帶著把人摔向半空。
槍彈和手榴彈在冰裂穀的戰鬥中都已消耗殆盡，期間也沒得到補充。本以為炸掉豁口，就可以歸隊。沒想到，再次掉進溶洞。哪怕留下一枚手榴彈，也不至於象現在這麽被動！可要是再把刀弄丟，隻能對嘴啃了。
擔心被甩脫手，吳有才幹脆雙手抓刀。幾番天旋地轉過後，晃得頭昏腦脹。趁著意識還算清醒，抓住片刻控製刀身的機會。猛地下壓，接著順勢轉刀。
這裏麵牽扯到一個細節，必須是先壓刀再轉刀。直接轉刀，基本沒可能崩開強大的束縛。但要是先壓刀再轉刀，刀刃就能起到關鍵作用。
就這一下，刀刃立馬吃勁。產生斜切力的同時，迅速掙開束縛。吳有才感覺手裏一鬆，不退反進。上手，就是一套連擊。隨著叮叮當當一通金屬響聲過後，幾乎近在咫尺的蜘蛛隨即失去蹤跡。蛛網的震動，也徹底消停下來。
時間在流逝，隻剩一片死寂。大氣不敢出一口，直到一道光柱從岩壁那邊射來。巧的是，竟能第一時間照亮趴在吳有才頭頂的一顆黑油油的圓球。
發現剛才還不死不休的兩位相距不到一米，負責打燈的蔡建國頓時變成張大嘴。甚至，連提醒都給忘記了。
突然有光，說明找回之前丟掉的電池。吳有才剛想讓蔡建國幫忙找找蜘蛛的位置，突然發現表情有點不太對勁。正奇怪怎麽會這樣，隨即意識到危險。百忙之中不及多想，一刀貫向頭頂上方。
嗤！
好象輪胎被紮破的聲音，其實是蜘蛛的叫聲。吃到勁的刀鋒沒有絲毫停頓，直接紮進剛剛開始綻放的黑花正中間。接著，往外狠狠一挑。整張蛛網猛地抖動幾下，就見一個龐然大物翻轉著摔進深淵。如果沒記錯的，這應該是第二個被幹掉的。
前仰後合過後，吳有才慢慢穩住重心。抬手剛想擦把汗，發現衣袖綠油油的。忙借著到處晃動的光亮查看，原來從左肩頭到整條衣袖都是這個顏色。外觀，好象被油浸過的樣子。
確認完畢，吳有才是一陣的心虛。很顯然，這是被剛才躲在上麵的那位弄成這樣的。能把整條衣袖和肩頭都染了，說明它一直趴在頭頂。可能是剛才太緊張的原因，這才沒有察覺到蛛血滴在肩頭。
暗呼僥幸的同時，吳有才把自己的棉帽子從蛛絲上扯下來。往頭頂一扣，然後從口袋裏一把摸出紅布條。邊纏邊走，邊提醒蔡建國注意搜索。捎帶一句，他這裏也有備用電池。隻要能離開峭壁，足夠找條路出去用的。
手電筒的光圈在蛛網上來回散射，沒再發現任何危險。隻有沾在蛛絲上的半截螯肢，隨著蛛網的顫動左右搖擺。不注意看，象一支牛角掛在那兒。黑黝黝的樣子，沉澱著年歲。
“咱們回來了！”
沒來由的一句話，把吳有才嚇一跳。“黑燈瞎火的，你能不能說人話！？”
蔡建國嗯了一聲，轉動手電筒。“你不是一直想看齒輪嘛！？下麵！”
吳有才一愣。“啥！啥齒輪！？”
見這位選擇性失憶，蔡建國哼了一聲。指指腳下，繼續左顧右盼。“咱們之前是在峭壁對麵發現巨型齒輪的，隻是沒辦法過來。現在好，直接掉到這邊來了。這來都來了，而且還是第二次來。不下去看看，還真是個心事！”
環境使然，打光距離著實有限。即便是新換的電池，依然照不太遠。吳有才往下瞅半天，瞅得差點出幻覺。而所謂的齒輪，是一個也沒瞧見。
“虎子！有件事，我又想問你！”
蔡建國嗯了一聲。“你想說啥！？”
吳有才想了想。“就咱這業務水平，是那個老師教得！？在執行任務期間，應該隻在乎任務本身。以求集中精神，不被枝枝蔓蔓左右。現在是剪不斷理還亂，你是誰的學生！？”
夾槍帶棒的說辭，蔡建國好象並不在意。反問道：“你知道咱們的任務是什麽嗎！？”
吳有才點點頭，十分配合道：“找積雷山啊！”
蔡建國一摸後腦勺。“既然要找積雷山，線索很重要。遇到的，你敢說不是線索！？就算你敢說不是線索，你敢百分之百肯定嗎！？”
“你少跟我說這些繞口令！”吳有才一擺手。“實話告訴你吧！我每年都進山，而且還不是一兩次！我這麽說，你應該能聽懂，是吧！？”
吳有才見過楊雨林手裏的地圖，並且在事後大致推斷出羅列在上麵所有的位置。既然能確認各處位置，之前肯定去過。如果這是一張尋找積雷山的地圖，這座山肯定就在其中。可是不論怎麽比對，始終沒有任何線索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