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巨型齒輪
一聽到馬場的燒刀子，令人滿口生津。吳有才正撇著大嘴唾沫星子亂噴，突然意識到身後半天沒動靜。甚至，連腳步聲都沒了。忙回頭，差點被唾沫噎死。忙捂著嘴，咳得肺都要炸開似得。
蔡建國沒跟上，這是其一。二、他在轉角後門停下，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要不是還有火光閃動，這人已經丟了！
吳有才咬著牙，轉身回去找。按照他的脾氣，隊員犯這種失誤，必須做出深刻檢討。如果事情再稍微嚴重一點，直接開除出救援隊。這可是在雪山上執行任務，你當是閑著沒事過家家玩兒呢！？任何一點疏忽，全隊都可能跟著遭殃！
“你……在幹嘛！？”
站在橫截麵邊緣處的蔡建國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然後，朝腳下指指。“你快過來幫我看看，那是什麽！？”
不知發生什麽事，吳有才邁步走過去。可是往下瞅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先前攢下的一肚子怒火，騰的一聲又全都冒上來。
“蔡二愣子！你現在給我聽好，別覺得咱倆是發小，我就該處處讓著你。這種低級錯誤，千萬別跟我犯第二次！”
冒煙突火的味道，不亞於一顆大口徑炮彈。蔡建國好象沒有任何感覺，隻是嗯了一聲。“你眼是不是瞎啊！？看半天，也沒看見嗎！？”
吳有才氣得半天沒言語，幾乎咬碎滿嘴鋼牙。“啥！你到底想讓我看啥！？”
蔡建國沒言語，隻是看著吳有才。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隨後，幹脆手把手傳授某種觀察方法。試著調整視覺角度，用眼角餘光搜索答案。
話，果然是不說不透。隻是一個側臉動作，就讓吳有才差點蹦起來。想要再次確認，眼前依舊是一片昏暗。直到重新調整好角度，隱於黑暗之中的景象乍現。但也隻是一閃，隨即又消失不見。
如果是光線導致的幻象，不可能出現第二次、第三次。而且，位置不可能不發生變化。隨著各種角度的不斷確認，直到不需要變換角度依然能夠看見為止。東西就在那兒，並且一直都在。
懸崖對麵的岩壁上，有一個十分規矩的梯形。看樣子，有點象某種齒輪上的一個齒。隻是這一個齒，就已經有整間值班室那麽大。按照這個比例估算，整個齒輪豈不比廠裏那座最高的煙囪還要高上一半去！？
五十米.……或者，六十米！？吳有才掰著手指反複計算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不可能！怎麽可能！？
“切！”蔡建國顯然等不及了，突然一抬手裏的火把。
吳有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想幹嘛！？”
“無法確認下麵那東西是不是齒輪，咱們不是還有火把嘛！”蔡建國說道：“丟一個下去，不就全都明了啦！？”
對於這種毫無來由的主意，吳有才明確反對。他的想法特簡單，與常年接觸機械的人們幾乎一個念頭。如果下麵真的有一個超級齒輪，必然存在潤滑的問題。但凡牽扯到潤滑，自然與油脂有關。油脂周圍，可是嚴禁煙火的！真丟個火把下去，著了咋辦！？哪怕是萬一的發生概率，也是有概率的。
吳有才不厭其煩地解釋道：“造化鍾神秀，在目前的情形下已經不堪一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再神奇，依然具有自然形成的某些特質。但凡是人為的東西，哪怕被譽為神來之筆，也隻是一種比喻。因為，人工留下的痕跡永遠帶有毛刺感。除非，本體徹底消亡！”
蔡建國隻是聽著，期間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的表現有點反常。可吳有才的注意力並未放在這兒，所以沒有發現異常。
“你有沒有興趣繞過去看看！？”蔡建國說著，一指懸崖對麵。
“不去！”吳有才一擺手。“虎子！有件事，你還真應該好生給我個解釋！”
“什麽！？”蔡建國問道：
吳有才咧嘴一笑。“勘探隊失蹤，你好象並不著急啊！如果換成是我失蹤的話，你還會蠻有興致的到處遊山玩水！？還繞過去看看，你到底想看啥！？”
蔡建國抬手點個讚。“知我者，大頭是也！咱們走吧！找洞口出去，再說！”
山洞，從來都不是直上直下的。七拐八轉，可供選擇的機會頗多。每次遇到縱橫交錯的岔道口，吳有才都選擇跟著煙走。按照他的說法，就算手電筒沒丟，依然需要燃起火把。至於最終能不能用這種方法出去，那就是概率問題了。可能走左邊的山洞就能出去，但我們卻選擇走右邊。與最後的一線生機失之交臂，也是完全存在的。
在吳有才的幫助下，蔡建國順著繩子攀上岩壁。找個幹淨一點的坐下，邊喘粗氣邊用藤蔓製作火把。捎帶著，嘴也沒閑著。
“也幸虧有你這麽個話癆，讓枯燥乏味的找出口變得不再枯燥！一路上是絮絮叨叨，婆婆媽媽。數算下來，差不多夠一片論文了吧！？”
“沒帶槍，子彈倒是不少！”吳有才說著，摸出兩把彈夾遞過去。然後，掰幾根藤蔓纏成火把的樣子。全程都是上坡，距離冰裂穀頂端差不多還有二三十米。按照目前的行進速度，兩支火把根本堅持不下來。索性多做點，早晚用得著。
吳有才的意思很明白，冰裂穀已經出現大量怪物。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別的地方沒有。手榴彈已經告罄，現在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蔡建國手裏的五六式。保持強大的火力輸出，直接決定能否最終勝出。隻是這場賭注，已然帶有些許豪賭氣息。失敗，意味著會輸掉小命兩條。一念之間，或是天堂，或是地獄！
一塊壓縮餅幹，一掰兩塊。僅剩的半壺水，潤潤嗓子即可。別看洞內的地下水充盈，沒燒開是半點不能碰的。包括覆滿山頂的冰雪，亦是如此。兩個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腳下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