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明生物
啪！
一聲脆響，在一個黑影頭頂崩開。如同，瞬間綻開的黑花。與此同時，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槍聲。看著再次轟然倒地的身軀，終於讓人想起自己手裏拿得不是紅纓槍。隻需往槍膛裏壓上子彈，就可以讓你的想法超過八百米。甚至，一公裏。
發現鍾大明坐在地上半天沒動靜，吳有才趕緊過去把人攙扶起來。可能是剛才那一下撞得狠了，導致鍾大明的目光有些呆滯。
“科長！科長！？”
“轟！”
不知誰拉響了手榴彈，在光照不到的位置突然炸裂。火光迸發之際，照亮一片荒蕪。劇烈的爆炸聲如同打個晴空霹靂，震得大地顫個不停。芒狀的衝擊波旋起一股颶風，將散落的篝火卷起。無數顆火星頓時散播開來，象一群隨風飛舞的螢火蟲。
“嗯！我這是，在那兒！？”
還是手榴彈好使，把處在懵懂之中的鍾大明喚醒。再看亂七八糟的場麵，更是火冒三丈。這那是在打仗，分明是村頭械鬥。而且地上還有東西蠕動，隨時都有可能站起來的樣子。
“集合！列隊！”
鍾大明大吼一聲，所有戰鬥人員紛紛歸隊。然後一字排開，亮出明晃晃的刺刀。對麵，那些不知已經被捅了多少刀的類人生物正在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掛在天際的月亮，已經將大地染成一片銀白。偷偷灑在肩頭，更顯淒涼。那時的天空，群星格外璀璨。眨著眼睛，好象在看一場戲。
鍾大明惡狠狠地將一夾子彈壓進槍膛，然後朝那個被打斷腰仍在爬的生物啐了一口。“我不管這東西是啥玩意兒，更不管它是打那兒來的！我隻知道，要是我們今天跑了，山上村的今天，就是明天的紅旗機械廠！後天的縣城，大後天的省城！所以！縱然是死，我們今天都要象釘子那樣釘在這兒！”
“科長說得，沒錯！”吳有才接過話茬。“同誌們！我們的身後，就是紅旗機械廠。那是我們的廠，我們的家！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把危險控製在當地，不能讓危機下山！所以，我們不能退！”
生死相搏，有主動的，有被動的。但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最後都需要勇氣。現在，眾人的勇氣正在被未知的恐懼消耗殆盡。此時做戰前動員，十分及時。而且，十分必要。關鍵時候一聲吼，終於將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意誌迅速控製住。
不再有麵麵相覷，渙散的目光重新凝聚起來。並在相互對視中，變得堅定無比。眾隊員紛紛攥緊手裏的步槍，亮出明晃晃的刺刀。
“不退！我們今天不退！”
“好！”看著對麵一個個歪歪斜斜的影子，鍾大明一咬牙。
“全體都有！”
“在！”
“現在，聽我命令！”鍾大明慢慢抬起胳膊，猛地朝前一揮手。“進攻！”
“殺啊！”
擁有必勝信念的攻擊隊形一旦展開，便勢不可擋。猶如水銀瀉地，憑空掀起一股摧枯拉朽的洪流。鍾大明一馬當先，舉槍射中最靠前的黑影。迅速抵近的同時，上去就是一刺刀。
吳有才緊跟在旁，迅速完成補刀。與此同時，另一側的祁連海也完成刺殺動作。兩把刺刀同時固定住目標，並閃出空擋。鍾大明處在中間位置，連續補刀。
正麵硬鋼的方法，起到示範作用。隨著戰鬥再次拉開序幕，呈三角隊形的各戰鬥小組陸續完成接敵。並在相互交替掩護中，照應左右兩組的側翼。
有序的攻擊，章法立顯。再加上，觀察哨那邊不斷釋放壓製火力，戰場形勢愈加有利。隨著信心重新建立起來，所有人都看到勝利的曙光。隻要別再出現什麽幺蛾子，相信這場戰鬥很快就會結束。至於打掃戰場，天亮以後再說！
呼！
有風突至，漫天揚沙。隨後遮蔽清晰的星空，隻剩下零星的火光還在鍥而不舍地標注著戰場位置。到處都是燒焦的味道，隨著風沙彌漫。最大的一處火光，漸漸變成一團朦朧。
由於視線變差，觀察哨的支援行動隨之失去作用。葛洪生將自動壓進槍膛，隨手將金屬夾揣進兜裏。朝戰場方向努努嘴，低聲問道：“兩位！咱們要不要下去幫忙！？”
丁四川側身從彈袋裏摸出一排子彈，在褲子上蹭蹭。“隊長說過，把自己的活兒幹明白，比啥都強！咱們的任務，就是是守在這兒！沒有命令，我那兒都不去！”
葛洪生撇撇嘴。“啥命令！？下麵，都打出一鍋粥了，誰還顧得上.……”
“小心！”
毫無征兆，丁四川突然一把將葛洪生拽翻在地。橫槍架住一隻長滿綠毛的大手，吼道：“成玉幫忙！洪生！注意周圍，有東西進來！”
村外的戰鬥漸漸接近尾聲，實屬不易。因為有人發現，紮眉心可以一擊斃敵。鏟型刀尖破骨的效果極佳，幾乎不費力氣。慣性使然，甚至可以做到一刀兩洞。戰場經驗，有時候就是這麽得來的。隻要有一個人做對了，更多人也就會了。隨後，那些被刺中的目標終於死了。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本來，吳有才還想說兩句來著。隻是看到滿地的殘缺不全，頓時沒了心情。摸出煙卷找個幹淨的地方一坐，然後一個人抽鬱悶。
“不對啊！山上，是不是有時間沒開槍了！？”鍾大明說著，往吳有才身邊一坐。然後捏過吳有才叼在嘴裏的煙頭，狠狠抽上兩口。
“都看不清楚，打啥槍！？”吳有才正沒心沒肺地說著，抬頭看看觀察哨方向。
祁連海拄著槍坐在鍾大明身邊。“咱們打得這麽熱鬧，動靜鬧得也大。真有東西，肯定也全在咱們這邊的！”
想想，還真是這麽個理！鍾大明點點頭，不再糾結。剛想問誰有煙，就見一個半截怪物爬到近前。他也不用誰幫忙，過去就是一刺刀。確認這東西再沒動靜，回頭說道：“有才！現在視線太差，不宜打掃戰場。趕緊把人員集中一下，天亮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