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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那個房間裏有一個叫做季婭的女人

  整個場麵維持了幾分鍾,唐蒔伊怔了怔,看著滿臉通紅的楊元辰鬆了手。


  楊元辰大口大口地喘氣,這些人怎麽那麽喜歡掐他脖子呢。看了指尖上的血液,楊元辰唯一所想的就是他好像挺長時間沒有剪指甲了;慢慢把氣順過來,楊元辰看了唐蒔伊一眼:“滾出去。”


  唐蒔伊抽了張紙巾把手臂上的血擦掉,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雙手環胸冷冷看著楊元辰。


  楊元辰沒有再說什麽,去把手上的血洗幹淨,特地從飯桌拉出一張椅子,坐著慢悠悠地剪指甲。


  “大叔,你好廢啊。我感覺我一隻手就可以掐 死你。”唐蒔伊眼裏冷意慢慢褪去,開始和楊元辰嬉皮笑臉,仿佛剛才像要至死方休的場麵沒有出現過。


  楊元辰看著修剪地整整齊齊的指甲,滿意地把指甲剪放桌上,轉過身來對唐蒔伊一字一句:“我叫你——滾出去。”


  “不好意思啊大叔,”唐蒔伊勾起邪笑的笑容,“我打算今天晚上在你家過夜。”


  楊元辰氣急敗壞地胡亂抓到桌子上的煙灰缸,猛地砸過去,唐蒔伊好像故意一般地沒躲;骨瓷煙灰缸下底尖銳那部分的把他額頭磕破了皮。


  血流了下來,楊元辰倒是有點慌了。


  “兩清了?”唐蒔伊眉頭微微蹙一下,血流到眼角他用手擦了一下,風衣手袖紅豔豔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怪異。


  楊元辰好像喉嚨裏有東西似的,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看著唐蒔伊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楊元辰有點於心不忍;翻箱倒櫃地找家庭醫藥箱了。


  在櫃子裏翻出那個不算大的箱子,楊元辰開始看藥品日期;他好久都不用這種東西了,不知道有沒有過期。


  還好薑悅雅這個女人定時換過這些東西,不然楊元辰也沒轍了。拿出碘酒和雲南白藥,猶豫再三地拎出一小卷繃帶,楊元辰突然覺得這些東西給痞子用也是浪費,可是吧,他的傷又是自己弄傷的。


  楊元辰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明明那麽討厭唐蒔伊,居然還害怕他傷口發炎!


  唐蒔伊還在沙發上看著好戲,看著一臉糾結的楊元辰,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不就上個藥嗎?就算不上藥他也死不了。隻見楊元辰一臉嚴肅地朝他走來,拿起鑷子夾著沾了碘酒醫藥棉球就往他額頭戳,他疼得在心裏抽了一口氣,麵上卻不動聲色。


  “疼麽?疼我就輕點。”楊元辰緊繃著臉,看的唐蒔伊有些莫名其妙地玩味。他和楊元辰靠得很近,還能聞到楊元辰身上淡淡地廉價香皂味。


  出乎意料的好聞,溫暖地讓人忍不住想靠上去。


  實際上他也這樣做了,嚇得楊元辰手裏的藥粉撒了一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溫熱的鼻息撒在楊元辰鎖骨上讓人很不舒服。


  楊元辰很狼狽地黑著臉盯著他,如黑瑪瑙般的眼眸閃過一絲輕蔑。


  唐蒔伊尷尬地笑笑:“失禮了。”


  楊元辰用腳把小藥罐踢開:“唐蒔伊,你讓我覺得你很可憐;別對我做太過親密的事,我實在覺得惡心,也別對我起不該有的心思,我們都玩不起。更何況,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觸及我的底線了——要是聽不明白就是我們年齡存在代溝。聽完了就滾吧,留你在屋子裏晦氣。”


  唐蒔伊怔了怔,緊緊握著拳頭,卻刹那間鬆開:“我說了,我不會出去的,你又奈我何?連女人都打不過的——楊大總裁。”說完慘白的臉帶著笑容,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楊元辰覺得有點恐怖,此時此刻的唐蒔伊就像中世紀的吸血鬼。


  “隨便你,明天麻利滾。”楊元辰歎了口氣,把繃帶扔給唐蒔伊轉身回臥室,還帶上了鎖。他怕唐蒔伊再給他來個人身 攻擊,第二天報紙上頭條是楊氏總裁莫名其妙死在家中。


  腦補得有些嚴重,楊元辰苦笑,找出安眠藥吞了幾顆,鑽被窩裏睡覺了。


  早上起來發現唐蒔伊坐了一夜沙發,傻愣愣地托著下巴。


  楊元辰覺得好笑,像唐蒔伊這種人也會覺得迷茫。


  “還不滾?”楊元辰毫不客氣地下了驅客令。


  唐蒔伊猛地驚醒,一臉嬉皮笑臉地對著楊元辰眨眼:“我早餐還沒有吃怎麽可以走了呢?”


  楊元辰緊咬下唇,這人真是厚顏無恥。


  “其實我翻過你冰箱了,都是啤酒;哦,櫃子裏方便麵——我好奇你怎麽可以靠這些活到現在。”唐蒔伊聳了聳肩,一臉委屈地看著楊元辰。


  “胃出血,胃穿孔好幾次了。”楊元辰怔了怔,漫不經心地用手數著,後又反應過來,對唐蒔伊蹙著眉:“重點不是這個,問題你什麽時候走?”


  “我在你的書房看到了很多攝影作品,還有一台單反攝影機;你很喜歡攝影吧?”唐蒔伊轉移著話題,包著繃帶的腦袋有些滑稽,那件風衣被扔在地上,髒的像塊抹布。


  聽到“書房”兩個字楊元辰的情緒莫名其妙地激動了起來:“你沒有再亂翻什麽?”唐蒔伊聽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迷茫地搖搖頭。


  楊元辰緊抓著心髒的位置,慢慢滑落到地上,有些猙獰的麵部表情也開始稍稍放鬆。


  唐蒔伊慢慢地逼近,在楊元辰耳畔吐著熱氣:“那裏麵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話看似疑問,可是語氣卻是斬釘截鐵的堅定。


  楊元辰深深看了一眼那個離得自己很近的毛茸茸的腦袋,對著傷口處狠狠撞上去。唐蒔伊痛呼一聲,連連退步;楊元辰若無其事地整理自己那套居家服,站了起來:“沒什麽,那個房間裏有一個叫季婭的女人。”


  “的骨灰。”唐蒔伊邪笑地補充道。


  楊元辰瞳孔猛地收縮,又很快的平複下來:“對呀,說不定鬧鬼。”那個房間的事連住了五年的薑悅雅都不知道。


  “要鬧鬼,首先也是掐死你。”唐蒔伊狠狠瞪著楊元辰,慢悠悠地走到玄關旁把門打開,走出去後把門帶上。楊元辰鬆了一口氣,還以為終於就這樣結束了。末了,還聽見唐蒔伊一句話幽幽傳來:“我還會再來的。”


  氣得楊元辰狠狠揉著淩亂的頭發。


  清晨的陽光房撒在臥室裏,楊元辰氣急敗壞地燒開水煮泡麵。季婭的骨灰安靜地躺在書房的保險櫃裏,上麵有一張12寸的黑白照——楊元辰到底是想不通唐蒔伊是怎麽知道季婭的骨灰在書房裏的。


  其實唐蒔伊也是胡亂猜了,因為他在查楊元辰的資料時發現過季婭這個名字,而且死因被是奸 殺;誰知道隨便一猜楊元辰就不打自招了,說實在,要是楊元辰稍稍否認一下也許唐蒔伊是不會知道的。


  不是太蠢,隻是做了虧心事心虛。


  漫不經心地吃完泡麵——關於這種毫無營養的東西楊元辰也就拿來填飽肚子。那個叫季婭的女人曾經讓他多吃營養的東西,還給他帶了自己做的湯和粥;也許連女人也算不上,那時季婭19歲。


  命這種東西就是造孽。


  這是楊元辰經曆太多後得出的結論。


  對著等高的鏡子把自己整理幹淨,楊元辰打量著鏡子裏的自己,雖然還是蒼白著臉,但是西服合身的套在身上也少不了一股儒雅的氣息;現在他依舊可以偽裝滿麵春風、意氣風發。


  隻是骨子裏的頹廢氣息又有誰知道?他自欺欺人地笑了笑。


  瞄了一眼客廳地上的那件價格不菲卻髒得像抹布一樣的風衣,楊元辰搖搖頭,出門順便帶出去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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