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是不會就這樣放過他的
“大叔,我先回去了。到時候後我來接你。”唐蒔伊對著楊元辰眨眨眼,亟不可待地走出去。
楊元辰深深吸一口氣,打電話讓李敏思進來。
李敏思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沒有唐蒔伊的時候才呼了一口氣:“看來看人不能看外表,他說話真討厭。”
“明白就好。”楊元辰挑了挑眉毛。
“楊總你叫我幹嘛?快下班了啊。”李敏思撇了撇嘴,本來打算早點回去給男朋友做飯的,要是楊元辰說加班她肯定把楊元辰家裏十八代祖宗通通問候。
“下次再有那樣的人直接拉會議室,別往我辦公室塞;哦,我咖啡沒了,再去泡一杯,記得一勺糖。”
李敏思幽怨地看了楊元辰一眼,緊咬嘴唇——本來到了一樓,因為一個電話她急急忙忙地衝上電梯就為了泡杯咖啡?
楊元辰得意地笑了,他最喜歡公報私仇。
調成靜音的手機在李敏思出門那刻震動,楊元辰好奇地打量那個陌生號碼,這是他的私人號碼,很少有人撥打;除了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他電話號碼的唐蒔伊。
第一次掛斷了,可那個號碼不死心地撥了過來。
“喂,楊影帝好久不見啊。”
聽到這個聲音,楊元辰瞳孔收縮——真後悔接這個電話。
“青蜂,好久不見。”楊元辰清了清嗓子,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認識這個人。
“楊影帝你在害怕嗎?”
楊元辰心中一震,警鈴打響:“怎麽會,我們可是老朋友。”
“幫我個忙,好處歸你。”那邊不再敘舊,直奔主題。
“說吧。”楊元辰頭痛的揉揉太陽穴,有種與虎謀皮的錯覺;卻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答應。
“我需要你借助資金。”
“你不是……”
“噓,暫時保密。”
“你瘋了嗎?還在設計。”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林袖理解開襯衫扣子,露出背後密密麻麻而猙獰的傷口,後麵一隻饕餮栩栩如生,“我不想前功盡棄。”
“你要怎麽做?”
“至死方休。”
“欲拒還迎”,這是K市最大的gay酒吧,裏麵有形形色 色的任何人,背後的勢力也讓人聞風喪膽。
“還喝嗎?”唐蒔伊搖著白蘭地的空酒瓶,笑似非笑。
“我感覺我被設計了,”秦黎搖搖頭,“連酈檸都不知道為什麽婚期會提前,他們下個星期就領結婚證。”
“怎麽不私奔啊?”唐蒔伊喝了一口白蘭地,烈酒帶著濃鬱的醇香滑過喉嚨,隻留下火辣辣的感覺。
唐蒔伊就喜歡白蘭地濃鬱的島嶼泥炭味,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別喝那麽多,我這些酒珍貴得很。”秦黎苦笑道,“我不是沒想過私奔,他不願意,更何況我手裏這些生意總不能扔著不管吧?”
“你都把它當水喝了,還不允許我嚐嚐?”唐蒔伊一手拍秦黎身上,秦黎痛呼一聲,一口咬唐蒔伊手上。
唐蒔伊用紙把手上的血擦掉,沒好氣道:“會得狂犬病的。”
“唉,蒔伊。你說林袖理是不是越大越不和我們親了?當兵回來也怪怪的。”秦黎在唐蒔伊腿上找一個舒服的位置枕了起來。
“誰知道,”唐蒔伊眼底閃過一絲懷疑,“先說說你怎麽辦?”
“再找一個,”秦黎打著哈哈,“我條件那麽好。陳訾喻呢?你弄哪去了?有沒有覺得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和你不同,陳訾喻我不可能放過他,他隻能是我的。”唐蒔伊表情有些猙獰,“楊元辰我隻是不甘心,就算是直男向爬上我床的也多的是。”
“但他不想上,”秦黎頓了頓,“我開始覺得你的占有欲和偏激趕上林袖理了。”
“也許吧。”
“不醉不歸。”
把秦黎的腦袋拎起來,唐蒔伊拍拍褲子的皺褶:“死開,先回家。還有人等著。”再喝下去估計回不去了,他已經在這坐了幾個小時,和秦黎一語不發的就開始灌酒,就算他酒量好也是不行的;白蘭地度數高,秦黎已經爛醉如泥了,話多得不像他——他最擅長隱藏心事,也不會去說兄弟的是非。
關於林袖理的事唐蒔伊也有點懷疑,他們三現在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常聚了。
就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敢見人。
即使唐蒔伊麵色因為酒液而潮紅,思想卻異常清晰,頓了頓,他擺了擺手,站了起來:“自己借酒消愁去。”
秦黎扯著他的外套不許他走,被他一腳踹開。
涼風拂過他有些發燙的臉頰,呼出的氣有些燥熱,和涼風混雜一起。
K市是一個繁華的城市 , 同時也是一個黑暗麵肮髒的城市,唐蒔伊見多了——他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在這樣的燈紅酒綠下,霓虹閃耀,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他突然有些迷茫對陳訾喻的感情,說愛中也有恨,兩種感情交雜;卻讓人無可奈何分不清楚。
那就隻能占有,狠狠地剝削——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他都懷疑是不是有些變 態。
但是他相信時間會改變一切,比如日久生情這種東西。
都市的虛榮是一種傳播得非常快的病毒,他愛烈酒更愛自由;他不僅懷疑當初陳訾喻喜歡他的程度是非大於虛榮心。漫不經心地走著,他懷疑他看不到那片漆黑的未來。
不知道為什麽。
另一邊的楊元辰在淋浴。
看著空蕩蕩的家突然覺得有點孤寂,有點莫名其妙的心酸。家裏幹淨得像不怎麽住過人,其實楊元辰除了睡覺也沒在裏麵幹嘛,主要鍾點工每天打掃罷了。
然而想起唐蒔伊那個小子,楊元辰就頭疼;二十歲的人的確剛瘋敢衝,也顯得出過分偏激與倔強,把他纏得有點不耐煩。特別是過分自我,目中無人的態度讓楊元辰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楊元辰真的很想報警,卻忌憚唐蒔伊身份。
楊元辰想,陪他玩膩了讓他早點滾。
而這種事往往是一廂情願。看到桌子手機抖動了楊元辰隻想把那玩意摔地上。
“喂。”楊元辰忍住怒氣看著備注上麵“唐扒皮”三個字,怒從心生。
“喂,大叔我心情不好可不可以到你家坐坐?”唐蒔伊有點沙啞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來。
“不可以。”楊元辰青筋暴起,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可是我站在你家門口。”
“……”
猶豫再三,楊元辰還是打開了門,唐蒔伊一身寒氣靠在牆上,臉色微微潮紅。
“你喝酒了啊?”楊元辰聞到一股酒味,卻不大難聞。
“白蘭地。”唐蒔伊勾了勾嘴角,“不邀請我進去坐坐?”
“進來吧,不用換鞋了。”楊元辰嘲弄地笑了笑。
唐蒔伊坐沙發上,先把腳搭在茶幾上卻被楊元辰一眼瞪了回去。
“唉,大叔你說,”唐蒔開始伊自言自語,“幹嘛我喜歡的人我喜歡那麽久,他就是不喜歡我;跟我在一起就為了利用我,非逼我用手段囚禁他。呐,他愛錢。秦黎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喜歡的人太懦弱了。”
“關我什麽事。”楊元辰翻了家裏很久,找不到解酒藥,估計上次吃完了忘記買。被逼無奈地遞了杯水給唐蒔伊,然後坐到他旁邊。
唐蒔伊看了看,抿了一口。
“你把陳訾喻囚禁了?看他被雪藏我就猜到,還以為他隻是你普通的情人;聽我的,放了吧。”楊元辰麵無表情地看著唐蒔伊,“犯 法。”
“你說什麽。”唐蒔伊突然瞳孔收縮冷笑一聲,反手掐住楊元辰脖子,楊元辰一時間喘不過氣來;指甲狠狠掐進唐蒔伊手臂,血順著指甲流下來,唐蒔伊好像感受不到似的。
隻有楊元辰喘不過氣地不停掙紮。
“我不可能就這麽放了他。”唐蒔伊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