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告知
第218章告知
季瑤瑤罵了一頓，依舊覺得鬱結於心難以排解，隻能夠自個兒獨自生悶氣，卻也無濟於事。
皇帝倒也沒有想到季瑤瑤的反應能夠這麽大，小心翼翼地看著人，隻見季瑤瑤的胸膛起伏不定，一下一下喘著氣，鼻子中還有明顯的氣音，連忙安撫著：“阿瑤，不必與這些人置氣。”
“不過是些不成氣候的人聚集在一起，妄想謀圖大業，阿瑤不要擔心。”皇帝一直安撫著季瑤瑤，看上去似乎一點兒都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
可是季瑤瑤依舊很難受，她握住皇帝的手看著他一字一句說到：“我不止是氣他們謀圖皇位，還氣他們又準備發動戰爭。”
“雖然我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爭，但是據我了解，每一次的交戰都會造成許許多多的人死亡。”
“這些在前線上保家衛國的士兵們身後還有著一個一個家庭，他們若是死了這對於他們的家庭是一個十分糟糕的打擊。”
“本來這都到過年的時候，每家每戶還都沉浸在過年的喜悅中，他們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動戰爭居心不良，到時候戰爭的消息傳過來以後又當如何！”
季瑤瑤說著說著又難受了，難以想象到時候戰場上流血漂櫓的場景。
皇帝則是訝異地聽著季瑤瑤擲地有聲的話，然後欣慰地將人摟緊了：“阿瑤能夠為邊關的戰士念想著自然很好。”
說著，皇帝還摸了摸季瑤瑤的發絲，然後不由得聲音發緊道：“曾經，文官地位崇高，而武官則地位低微，重文輕武的現象在京中比比皆是，即使那些士兵們在邊地為這些人的安危流血犧牲，但那些人還是看不起他們。”
聽完皇帝的話，季瑤瑤呆滯了許久：“怎麽會這樣？那現在呢？”
她很著急，想要知道現在的情況，總不至於還是那樣吧！
皇帝終於露出了今日一抹難得的輕鬆的笑道：“不是說了曾經嗎，現在自然沒有了。”
“那就好。”季瑤瑤愣了一下，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帶著憤憤不平，握著拳頭道，“那些人也太不知好歹了一些，自己能夠舒舒服服地在家裏休息，不就是因為邊關有士兵保護著他們嗎？”
“在我們那兒，詆毀士兵是會受罰的。總有不長眼的敢於挑戰這個，然後國家就會好好教他們重新做人。”季瑤瑤說著。
說到這兒，季瑤瑤聲音低下來了，糾結了一下，才繼續說到：“那現在怎麽辦？”
“冬天這麽冷，邊地恐怕更加寒冷，那兒的補給絕對不能夠少了，後勤工作要做好。隻有好的後勤保障才能夠得到好的效果。”季瑤瑤如此說道。
皇帝聞言道：“自然，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他們缺少這些”
“而此時先按兵不動，看對方是否真的要出兵，然後再做決策。”皇帝沉思了一下，然後給出答案。
戰爭是一件非常消耗國力的大事，不到萬不得以沒有哪個國家會輕易動兵，就像曾經曆史上的大國很多都是被長年累月的征戰削弱了國力，最終走向下坡路，皇帝自然考慮到了這一點。
此時他還不能夠確定羌族是否真的要動兵，按照邊地送過來的加急信件，上頭說，密探隻打聽到羌族臨近邊關的一座城池中突然多了許多的兵力布防，同時，那座城外二十裏的地方還駐紮了一座新的兵營。
即使如此，皇帝還是不能夠保證對方真的會動兵。因為，開戰實在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他不認為羌族的可汗會做這樣衝動的決定。
除非，有著絕對的誘惑讓他們不顧一切。
心裏百轉千回想著，皇帝忽而聽見季瑤瑤疑惑地發問：“我覺得奇怪，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之前已經來這兒簽訂了契約，通商於他們百利而無一害，至於為了這種不知道結局的戰爭而賭一個未來嗎？”
季瑤瑤真的覺得奇怪，明明之前中秋宴的時候有還派人過來議和，怎麽短短幾個月就推翻了條約，難道那個時候隻不過是緩兵之計嗎？
她剛剛自己也想了一會兒，無奈實在想不明白，隻能求助於皇帝。見皇帝一時沒有開口回答，季瑤瑤大膽猜測：“除非……除非他們認為自己一定能夠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皇帝眉間一鬆，詫異地看著季瑤瑤，心裏有了想法。
確實，如季瑤瑤所說，除非羌族那兒有了肯定的把握才會準備出兵，否則他們自己也不會想要打這一場仗。即使是驍勇善戰的羌族士兵，在如此嚴寒的冬季，要想發揮出完整的實力也是不可能的。
季瑤瑤被皇帝這麽看著心裏有些毛毛地，忍不住摸了摸鼻頭，稍稍轉了轉身子，躲著皇帝的視線。
皇帝心裏想著事情，手上無意識地捏著季瑤瑤的手把玩著。
而季瑤瑤知道皇帝此刻在想事情，安安靜靜地當個洋娃娃，被皇帝摟在懷裏麵，乖順地靠著他。
坐了許久，季瑤瑤的腿都要麻木了，實在忍不住從皇帝的懷裏跳出來，在地上跺了好多下，腳上的麻木感這才好了許多。
而季瑤瑤這麽大的動靜自然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皇帝偏著頭，如玉的麵容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好看，精致的麵容上還帶著些許笑意。
“阿瑤，抱歉。”皇帝習慣性地道歉，而季瑤瑤則是趕緊擺擺手，連忙說著，“可別了，別總說抱歉，聽著好生疏。”
“好。”皇帝很快就應下了。
季瑤瑤重新坐回了軟榻之上，為自己和皇帝沏了一杯茶，茶香飄蕩出來，清香縈繞在兩人的鼻間。
骨節分明的手捏著杯壁，皇帝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略帶些清甜的茶水讓皇帝皺著的眉頭鬆開了許多。
兩人的影子被燭光拉長映在了窗戶上，交織纏繞在了一起，難以分割。
接下來的兩人依舊在交談著，偶爾聲音輕快，偶爾又氣氛訝異，一旁的燭淚緩緩流淌，時間也慢慢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