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商議
第217章商議
皇帝身上仍然散發著寒氣，看著他發絲間的細雪能夠猜到皇帝並不是坐著龍輦過來的，很有可能是直接走過來的。
而皇帝腳下的靴子上沾滿的雪水也印證了季瑤瑤的想法是正確的。
季瑤瑤放在碗筷，十分驚訝但是又驚喜地看著皇帝的到來，不明白為什麽皇帝會在這個時候選擇來她這兒。
一時間，二人相顧無言。
皇帝也沒有說話，隻是脫去了外麵沾上了雪水的大衣，放在了一旁，雙目定定地看著季瑤瑤，良久才輕啟薄唇道：“阿瑤……”
“……你，你怎麽來了啊？”季瑤瑤莫名有些局促，明明昨天是自己說的要分開冷靜一會兒的，可是現在看見人來了倒是這麽歡喜。
皇帝腳步一頓，還以為季瑤瑤這個態度是不喜自己過來，一時間不敢再上前，而季瑤瑤則是羞澀地低頭，沒有發現。
二人保持著這麽一個詭異的姿態，心裏各想各的，完全相反。
終究還是皇帝先開口打破沉寂，他猛地走上前，不顧季瑤瑤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一把將人摟緊懷中。
皇帝的身上還帶著從外麵走進來的寒氣，跟季瑤瑤這個貼身小暖爐有明顯的差異，季瑤瑤靠在皇帝的懷中，心裏不是滋味兒。
明明熟悉的動作二人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可是每一次與皇帝相擁的時候，季瑤瑤總覺得有些許不一樣。
聽著緊貼耳畔的怦怦心跳聲，季瑤瑤的心似乎也跟著耳邊的這個心跳聲的頻率一起振動。
實在忍不住，季瑤瑤悄悄抬起手環住了皇帝的腰肢，將人牢牢摟住不肯放開。
皇帝似乎身子一震，然後垂眸看著懷中的人兒，啞聲說到：“阿瑤，實在抱歉……”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隻要你以後不騙我就好，我真的很容易哄好的。”季瑤瑤忍不住濕了眼眶，眼睛火辣辣似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又將皇帝抱的緊了一些。
聞言，皇帝更是於心難忍，心裏歎道，怎麽世間有如此純善的女子，而這樣的女子如今還正在他的懷中，真是何其有辛能夠擁有她啊！
季瑤瑤一麵對皇帝就忍不住委屈，之前想好的一切在他的麵前都消失殆盡，隻想好好大哭一場，然後被他摟在懷中哄著。
哭了好半會兒，季瑤瑤的眼睛都有些不舒服了，靠在皇帝的懷中用他的衣物擦著淚水，不過皇帝並沒有厭惡，反而很是心疼。
帶著繭子的指尖揉在了季瑤瑤泛紅的眼角，稍稍摩挲幾下，低聲哄著：“阿瑤莫哭了，哭得我心疼。”
“……我不哭了。”季瑤瑤也覺得不好意思，竟然靠在皇帝懷裏哭了這麽久，皇帝胸前的衣襟都被她的淚水沾濕了。
看著自己弄出來的痕跡，季瑤瑤小臉一紅，害羞地怯懦了幾聲，嘴唇輕顫，可是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皇帝自然也看到了胸襟處的痕跡，不過是一點兒淚水而已，有又何妨呢！
一掃今日沉鬱的心，皇帝看著懷中的季瑤瑤心情暢快了許多，摟著人往軟榻邊走。
坐下之後，皇帝無不肅穆地開口說到：“阿瑤，我想同你說一件事。”
季瑤瑤仰頭，準備傾聽皇帝的話語，可是皇帝接下來這話卻讓她花容失色。
隻聽見，皇帝好聽的聲音說著極為可怕的事：“邊關，可能要開戰了。”
轟隆！這話恍若驚雷炸響在季瑤瑤的耳邊，她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究竟聽見了什麽。
季瑤瑤死死握住皇帝的手，昨日的夢境忽而又浮上心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季瑤瑤心裏這樣否認著。
“……你，你剛剛說什麽……”季瑤瑤艱澀地開口，嗓子都哭啞了，聽上去格外得難聽。
不過這個時候她可來不及嫌棄自己了，季瑤瑤隻想要確認皇帝說的話，是不是，是不是……
如果可能的話，季瑤瑤真的希望自己是耳朵出了問題，幻聽了。
可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皇帝見季瑤瑤這般模樣，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重複了一遍：“羌族在邊地聚集兵馬，估計是有一場仗要打了。”
一瞬間，季瑤瑤自己都以為幹澀的眼睛不自覺又流淌出了眼淚，皇帝嚇到了，連忙用著柔軟的衣袖小心地為季瑤瑤擦拭著。
“你……你也要去戰場嗎？”季瑤瑤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如果皇帝真的要去戰場的話她又不可能阻止，也不能夠阻止。
皇帝定定地看著季瑤瑤，倏爾笑了，眉眼彎彎，極為好看。
“阿瑤，我是皇帝，如何會那般輕易就去戰場。”除非，除非戰場的局勢已經不容樂觀。
隻不過，後麵這一句皇帝並沒有告知季瑤瑤。阿瑤已經夠害怕了，事情不一定會這麽糟糕，這種最糟糕的情況還是不要說出來，徒惹傷感憂愁。
季瑤瑤聽到這兒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之前憋著自己幾乎要喘不過來，她破涕為笑，錘著皇帝的胸膛：“你別這樣嚇我！”
淚眼婆娑著，季瑤瑤毫不客氣地拿起皇帝的衣袖擦著自己的眼淚，揚著小臉一副你看我怎麽辦的模樣，一掃之前的沉鬱。
見季瑤瑤恢複了活力，皇帝舒心了不少。
待季瑤瑤整理好了自己，這才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啊？怎麽會開戰？羌族不是投誠了嗎？”
於是，皇帝將自己所知道的內幕一點一點都告知了季瑤瑤。
燈火搖曳，季瑤瑤聽罷，氣不打一處來，用力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拍，嗬聲道：“這璟曜與那羌族實在不知廉恥，狼狽為奸，蛇鼠一窩！”
皇帝心疼著季瑤瑤的手，剛剛的聲音就連外麵都能夠聽得見，皇帝趕緊將那隻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好生看著，隻見原本白皙的手已經被拍紅了，與另一隻手對比顯著。
“阿瑤犯不著與這些人置氣，到時候還傷了自己。”皇帝如此勸慰道。
季瑤瑤確實生氣，眼中仍然帶著怒火，好像感知不到手上的痛感，瞧著皇帝一字一句說到：“我就是氣不過，這群人想要奪你的皇位，憑什麽啊！”
“一個邊陲小地，一個破落戶，真是好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