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從我這裏開始

  是他，林驚新，哦對，林驚新今天說過要給自己打電話，行啊，麻煩不嫌多，來一個麵對一個，來兩個麵對一雙。任葉枝一手拿著啤酒，一手劃開了電話：“喂……是小林啊……”


  她為什麽叫我小林？她怎麽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好像有點鼻音，電話那頭的林驚新說道：“葉枝，你聲音聽起來好像……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沒有……”我不是感冒，隻是剛才哭過了而已。任葉枝繼續說道，“小林，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小林……這個稱呼倒是蠻有意思的。”林驚新笑著說道。


  “對嘛，你年紀比我小，我叫你小林是正常嗒，哦，不對不對，在職場上叫你小林有些不禮貌了，林律師、林律師，不好意思，請你見諒。”任葉枝喝過一些酒後總是能敞開胸懷聊天。


  林驚新聽到任葉枝的語氣挺俏皮的，然後對任葉枝說道：“叫什麽隨你，一個稱謂而已，也可以叫我驚新。”


  “驚新？哈哈哈哈，步步驚心嗎？還是精心打造？還是那個講脫口秀的金星？”任葉枝笑著說道。


  嗯？她說話的方式和白天好不一樣，難道是因為我們關係更近了一層，她開始和我聊天沒有拘束之感。林驚新配合著說道：“不，是靜心，靜下心來。”


  “嗯？不對，你這個發音都一致，不能算諧音梗。對了，你還沒說這次通話的重點呢？”任葉枝說道。


  “我想問問，我想問問……你對我印象怎麽樣？”林驚新直截了當地問道。


  什麽印象？見過一次能有什麽深刻印象，如果要說的話，也隻有一些大眾認知上的印象，誒？他特地打電話來就是問這個？他應該對我是有好感吧，否則也不會在晚上給我打這樣的電話，結合他白天的表現，應該是對我有繼續發展的意思吧？不行，這次不能再“應該”了，不要自己猜測，要一個準確的答複，防止以後又被有人說這裏有問題及這裏有問題，任葉枝不自覺指了指自己的頭和自己眼睛，她不想重蹈覆撤，要在顧斯這個問題上吸取教訓，不要什麽事情都自己猜測，不清楚地就明確問對方。任葉枝借著酒勁，問道：“那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對我挺滿意的？”


  電話那頭的林驚新沒想到任葉枝會這麽直接地問他，遲疑了一會，本以為自己已經挺直接了，沒想到任葉枝比他還直接，不虧是自己喜歡的女孩，一點都不扭捏，喜歡她這樣爽快的樣子。林驚新回複道：“任葉枝，我喜歡你……”


  雖然任葉枝喝了酒，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清醒了三分，今天是什麽日子，宜告白嗎？我不是剛拒絕了一個嗎？怎麽又來一個，我這棵桃花樹今年是施了什麽肥，長得這麽好？

  任葉枝有些懵圈，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林驚新感受到了電話那頭的沉默，於是說道：“任葉枝，雖然我知道這樣的話你聽起來覺得有些唐突，但是我還是想在一開始就讓你了解我的心意比較好。”


  “哦……好的，我知道了。”任葉枝回複說道，我們之間，沒有絲毫感情基礎，怎麽就喜歡我了，你應該表達是你對我印象還不錯，還蠻喜歡我這個相親對象的這個意思吧？


  “不，你不知道。“林驚新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說我喜歡你，不是什麽淺顯隨意的告白，早在大半年前，在我們初次見麵之時，我已經確定了我的這份心意。你那天的笑容，讓我想要一輩子珍藏。你知道嗎？後來我來你們公司，一直期待能夠看到你，有的時候能看到你，有的時候不能，因為不是次次運氣都那麽好，但是我知道我已經足夠幸運，因為讓我當時我少複印了一份材料讓我機緣巧合走到了那個複印機位置，讓我見到了你。我在想，等時機合適之後，便向你要聯係方式，以顯得不那麽唐突。結果，緣分就是這麽巧，我這次國慶節回家，偶然中發現我的相親對象裏有你，或許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任葉枝的酒已經完全醒了，她沒想到這之中還有這樣一個故事。


  林驚新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我當時看到你照片的時候有多開心，當我知道我的相親對象是你的時候，我有多麽驚喜，你是鄞市人，和我是老鄉，還是我母親介紹過來的，我們一起在這裏上班，是我一見鍾情的對象，我感覺自己好像被選中了一樣，一切都如此走運。不知不覺和你說了這麽多，還請你不要覺得我唐突。”


  任葉枝聽到這裏，不免有些觸動，聽得出來，林驚新是真心的，這樣的話語絕對不是臨時編造的，這是他發自肺腑的心裏話，任葉枝回複說道：“謝謝你和我說這些，不過……”


  林驚新說道：“葉枝，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讓你馬上答應我的意思，感情的事情需要循序漸進，我知道，需要慢慢培養，需要長時間的相處和磨合，這也是我想打電話問你對我什麽印象的原因，隻要你不討厭我，就請給我一個機會，和你慢慢相處，好嗎？”


  我應該說些什麽？我說不好，是不是表示我討厭他？我並不討厭他？我說好的，是不是表示我同意發展這段戀情？我們就這樣開始了？

  “這個問題，可能對你來說，比較難以回答，那不如回答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最開始那個問題，任葉枝，你對我印象如何？請你認真考慮一下這個問題，說出你真實的想法。”林驚新認真地問道。


  “我對你的印象……還不錯，隻是，你比我小三歲……”任葉枝說道。


  “是兩歲，你反對姐弟戀？”林驚新問道。


  “倒也不是反對，隻是……隻是……沒談過……”任葉枝實話實說道。


  林驚新本來還比較緊張，聽到這裏，忍不住笑了，他說道：“既然從來沒有過，就從我這裏開始吧……”任葉枝，準備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