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宋海兒的嫌疑
“你胡說，”王壩旦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見不得這彎彎繞繞，“宋姑娘是做好事，你怎麽這般冤枉他！”
在衙門之外的宋海兒聽見王壩旦這般不由得直翻白眼，心道：這小子以前坑人的時候不是很精明麽，怎麽今天這麽關鍵的時刻跟那婦人說這麽些不相幹的做什麽！
而王雲昭似乎能夠聽見宋海兒心中的話一般，眼睛直盯著公堂緩緩說道：“這個混不吝居然也有關心則亂的時候。”
宋海兒皺著眉頭看了王雲昭一眼，心中十分無語。
堂上張孫氏看著王壩旦冷笑一聲，“冤枉不冤枉的自由晴天大老爺判斷，不是你一個殺人凶手能夠說了算的！”
眼見事情要牽扯到宋海兒王壩旦不由得看向了郭縣令，畢竟“不能牽扯宋海兒”是他們談好的條件。其實這個時候王壩旦還真是傻了，不管怎麽說高高坐在堂上的邢衷是宋海兒相熟之人。
事情到了這一步郭縣令也顧不得其他了，隻要能夠不牽連自己，他什麽都不想顧了。
“大人，這張孫氏說的對，這宋海兒的嫌疑也挺大，你忘記了，當初跟那些仵作搶著驗屍首就是她幹的事兒，如今一想，隻怕當時就是為了給王壩旦洗脫罪名！”
一聽郭縣令如此往宋海兒身上潑髒水王壩旦就更加忍不住了，“大人，當時宋姑娘出麵驗屍是為了給我洗脫罪名不假，但是她從來都是公正之人……”
奈何別人隻聽見了前半句，後半句自動忽略了。
“嘖嘖。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麽可說的！”
“案子審到這裏已經真相大白了，果然是賊喊捉賊！”
“大人，趕緊給惡人定罪吧，好還我們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
邢衷一直看著眾人不說話，但是摩挲衣角的手沒有停下過，最終所有的人包括郭縣令看著邢衷的反應不對了，最終都安靜了下來。
“你們都說完了？”邢衷看了一圈確定沒有人想要說話之後便道：“你們不說，就該本官說了。”驚堂木拍起，“堂下張孫氏，王壩旦私開鐵礦之事你可知道？”
既然這張孫氏是人證，她就應該知道王壩旦私開鐵礦的事情。
“啊？”張孫氏是個婦道人家，什麽都不懂，雖然郭縣令教過，但是此刻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大人，鐵什麽？”而後偷偷地看了一眼郭縣令想了一想又道：“對對對，大人就是鐵麵無私來著……”
郭縣令幾乎要哭了，他之前是跟這個婦人說過邢衷鐵麵無私來著，但是這話不是現在說的啊。
是以，郭縣令忍不住了，當即就對那張孫氏說道：“大膽，邢大人問的是你知道不知道王壩旦私開鐵礦的事情，扯什麽邢大人鐵麵無私！”而後便使勁的給張孫氏使眼色。
如此，張孫氏恍然記起了郭縣令說的話，便急急地說道：“大人，民婦知道王壩旦之前說要賠償小兒的時候說過，我有鐵礦在手，還怕賠不了你不成！”
邢衷聽見又問，“他說此話還有誰聽見?”
張孫氏想了想，“大人，除了我還有一個人聽見，是王雲昭家的小妹叫什麽小花的，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
王雲昭聽見那婦人還想要牽扯自家小妹，此刻整個人都帶著殺意，甚至有衝上堂上理論的想法。
“別衝動。”宋海兒自然不會讓王雲昭再牽扯其中，若是真的牽扯了這將是對他們兄妹三人最大的危險，“一切有我。”
宋海兒說完就走上了大堂，跪在了當場，“大人，小女子宋海兒就是之前在眾位仵作麵前賣弄的驗屍人。”
邢衷眉頭微皺，他不明白宋海兒為什麽會忽然占出來，“起身說話。”
讓宋海兒跪著，邢衷會心疼的。
王壩旦見宋海兒來了先是一陣驚喜，接著便是擔憂，此案非同小可，他不想讓他卷進來，“宋姑娘，你來做什麽！”
宋海兒淡淡的瞥了王壩旦一眼，“閉嘴！”接著便看向了張孫氏，“這位大嫂，我好歹救了你兒子的性命，怎麽你連自己的名姓都不肯告訴我？”
說實話，那張孫氏對宋海兒確實是感激的，但是感激和利益相較之下她選擇了利益。
“姑娘，雖然是你救了有兒，但是畢竟是陌生人，平白無故的救人，我難道便不應該防著點。”
張孫氏本室胡謅之言，誰知道宋海兒卻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大嫂思慮的對，對陌生人自然是要防備的。隻是你知道防備，難道一個縣城的混混兒不知道防備？如此說來王壩旦倒是連一個婦人也不如了。”
張孫氏：“……”
邢衷聽聞忽然嘴角就帶了似有所悟的笑意，他心儀的女子就是這般聰慧。
“大人，”宋海兒說完不待那婦人反應有看向了邢衷，“此婦人說的話都是一麵之詞，不足為信。若要證明王壩旦是否有罪，須得另找證人，還有物證才是。 ”
郭縣令不依了，“宋海兒，你們分明就是一夥的，邢大人如何會相信你說的話！”
王壩旦此時不依了，當下就跳腳起來，自己混不吝的一麵展露無疑，“郭小子，你是個什麽東西，這幾年我不過為了證點銀子才巴結著你，你就當自己是個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麽東西！還一方縣令，我呸！便是個狗坐在縣老爺的位置上也比你強！”
郭縣令好歹是個讀書人，哪裏見過這市井之人罵人法，一時間也是蒙了，居然不能還嘴。
但是那宋海兒和邢衷卻聽得身心舒暢，但是表情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王壩旦，大堂之上不得喧嘩！”而後便若有所思，“宋姑娘言之有理，既然認證物證不全那暫且退堂！”
“邢大人，可是那王壩旦已經認罪！所以還有什麽可查的？難不成大人你要徇私？”郭縣令咄咄相逼。
“大人！”宋海兒喊住了邢衷。“其實不必這麽麻煩，既然那鐵礦是邢衷所開，想來他一定知道鐵礦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