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戰成名
顧恒庭又看了眼上闕,能提出這句的,學識才情已經到了該有的地步。
秉著與真才實學的人探討的想法,顧恒庭立正想了許久,漠然上前,拿著擱置的筆題上了一句。
餘潤山搖著扇子的手微頓,盯著那詩,那字,嘴中反反複複念了兩聲。
“妙啊!妙!”
也不知何時周圍旁觀的人越來越多,眾人瞧見,亦然念叨了兩句。
“這如何不比那些個詩鬼做得好?!”
眾人呼聲愈來愈高,都頗想結交這位不知名的文人。
“江山待有才人出!這位兄台,潤山甘拜下風!”餘潤山也絲毫不含糊,“不知可否知道,兄台的姓名?”
“顧恒庭。”
日頭漸升,眾人轉戰廳堂,文房四寶撤了又上。
文人們進去詩會比鬥,家眷放逐在外。
唯有午晚食餐時,司怡然才能與顧恒庭呆在一塊兒。
司怡然雖說不問,但瞧見自家夫君眼底的歡喜之意,這局麵應該不錯。
這大山頭上皆是從四處挪來的不知名的花,擾了蝴蝶的春心,解了蜜蜂的食困。
不遠處尚且有座小溪水,將晚春的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未免家眷們無聊苦悶,還特地備了點心、投壺這等玩意消磨些時光。
隻是這些,撼動不了司怡然心中的焦慮,時不時便轉頭看向裏頭。
直等了莊子裏的下人,提了燈籠,掌了燈。
鳥靜,花落,就是連溪中的魚都遊慢了些。
夜裏山中的冷氣比城裏來得快些,司怡然第一回參加這詩會,準備難免不周全,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不免嘀咕一句:“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不出來…”
“詩會結束,眾人請回吧!”
一聲令下,總算是結束這一天的活動。
先領著人走的是那些個官員,司怡然正尋著顧恒庭呢,未關注他們臉上的神情。
“哎,如此有才氣,可惜啊,可惜…”
司怡然猛覺得不對,正想上前幾步,聽兩句,這肩膀就給輕拍了兩下。
“娘子,讓你久等了。”
月光灑在了顧恒庭的半邊臉上,恍若神顏般地打光師,弄得司怡然一時間沒接上他的話。
“恒庭兄,此次這風光可是給你一人掙了。”
晚些出來的餘潤山對著顧恒庭爽朗一笑,神情佩服。
“潤山兄言重,我見識不如你深,你我難分一二。”
這話說得,司怡然心中的好奇心更重了。
餘潤山望了望天色,搖頭苦笑:“本以為自己在如此年紀,已是不錯,更沒想山外有山。”
“恒庭兄,回見,望往後能再次切磋!”
“回見,也祝潤山兄能廣收官帖。”
好不容易等著兩人文縐縐地告別完,司怡然再也忍不住,在乘坐回去的馬車上,就拉著顧恒庭問東問西。
那餘潤山說得不假,在場這麽多文人,也就顧恒庭與他是個算得上真正的才華橫溢。
這詩會險些成為兩人之間的相互切磋,可見情況激烈。
這也在這次的‘曲水流觴’中,兩人的名字深刻刻在了在場人的心中。
“夫君,這麽說,你可是一戰成名了!”
司怡然笑得見牙不見眼,忍不住將頭靠在顧恒庭的肩上,依偎著聞著他身上淺淡的墨香。
顧恒庭身形一僵,默默將身子坐得更正些,好讓司怡然靠著。
“娘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說這些幹嘛,我樂在其中,就樂意看著你。”
司怡然滿不在乎得調戲著自己的夫君。自從上次告白後,她是越發放得開了。每每都說的顧恒庭啞口無言,耳根子通紅。
兩人也不急著走,就等在客棧。
隻是這日月交替了兩輪,顧恒庭手上卻依舊沒有收到官員的信件。
兩日,足夠人送來了。
可偏偏沒有!
司怡然看著依舊看著書,黑鴉一般的眼珠浮上些落寞的顧恒庭,咬著牙去尋了高長歌。
“你是不是在背後搞鬼了?”
司怡然沒頭沒尾得問了一句,可偏偏高長歌聽明白了。
“你是指顧恒庭為何沒收到帖子的問題?”
高長歌看著司怡然歎了口氣,瞧她急得那樣,都來責問自己了,是真對他那相公情深義重。
“真是你做的?”
不然怎麽一下就想明白了?!
司怡然看著高長歌,若甚是他做的,自己就是用牙齒,也要咬下一層皮肉來。
高長歌仰頭望天:“我道你先前說得那般決絕,這次前來,除了你那丈夫的事情,難不成還是想同了回來找我不成?”
司怡然心裏揪了一下,莫名有些愧疚。
“你,倒是想得明白。”
“我雖說是做錯了事情,倒還真不至於沒皮沒臉。”高長歌聳了聳肩,淡淡喝了口茶,順便讓小杜上前端了一盤還溫熱的馬蹄糕。
“究竟為何?我自然是相信我夫君的才識…”
“你那相公的學識確實不錯,這參加了‘曲水流觴’的官員無一不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