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高長尚的奇異

  司怡然一頓，還從未聽顧恒庭提及這件事情，放了手中的東西，轉頭認真看他。


  “我…若能一鳴驚人，娘子如今的準備往後定不白費。”


  顧恒庭還是第一次拿著未來的自己做承諾，與先前不同，這次尚未可知。


  隻是現在，他除了這一口口的承諾，沒能有別的了。


  司怡然自下午看到顧恒庭的神情，心裏有些預感，或許自己踏進顧恒庭內心的腳步又邁進了一步。


  “是啊，我等著呢。”


  司怡然俏皮地眨眨眼，咯咯笑著，即使在家徒四壁的時候，她也毫不猶豫地相信。


  窗外雨滴打落枇杷枝頭，伴著悉數傳來的落雨聲，滅了暖黃的燭燈，兩人相伴著過了一晚。


  第二日，算著晚飯府時辰，坐著高府的馬車，兩人的行囊由著先前的家丁收好，徑直下車。


  隻見磚紅柳綠，琉璃製的房瓦在光照下熠熠生輝，石鼓立於一側，帶著昂首的石獅，威嚴四起。


  大門緊閉，隻餘一旁的小偏門供人出入。不知若是全開，該是何等氣派。


  司怡然想了許久，才想起古代的大戶人家一般都不大開正門，那些都是身份尊貴的人才能邁的門檻。


  “這位便是司先生吧！”


  經過了墨管家的指認，高老爺總算是抬起興致，開口客套。


  司怡然瞧著高老爺緊皺著眉頭，即使在客人麵前也絲毫不放下，看來是真得十分關愛自己這個小少爺。


  “高老爺，您好。”司怡然微微點頭，神色自然，“這位是我夫君顧恒庭，此次拜謝高老爺的邀請函，一並前來墨城。”


  “見過高老爺。”


  顧恒庭周身自帶著一股文人的兩袖清風，筆直著脊梁，即使是跛了腳可惜，卻也並未給高老爺留下什麽不好的影響。


  若是放在平常，自然是要多看兩眼，隻是現在高老爺卻沒什麽心思。


  “聽聞，司相師手段高超，十分厲害。若是能治好尚兒，莫說這邀請函，就是引薦官員也不成問題。”


  高老爺眼眸深沉，如若不是莫管家與他講過這女子不是坑蒙拐騙之輩，怕是她連坐在這裏與她講話的資格都沒有。


  司怡然是沒想到，這高老爺的權勢竟然如此大。


  這一頓的甜棗下來，司怡然麵上卻沒有多少歡喜，隻是淡淡開口：“我雖不是神醫，但依願盡這點綿薄之力。”


  “不如，先讓我看看這位小少爺吧。”


  麵前風雨不動的女子，讓高老爺心中生出些讚賞，點頭，讓家仆帶著人進來。


  高家小公子高長尚年紀尚輕，對著司怡然兩人行了一禮，半分沒有富家子弟的乖張脾性，乖聲喚了一聲高老爺，便徑直落座。


  這一係列的舉動落在司怡然的眼中，無半分不妥。


  司怡然頓時進入了心理醫師的狀態，開口問了幾個問題。


  “從進門到現在，我倒是沒覺得高小少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司怡然正色，“可是察覺到什麽不對？”


  高長尚抿著嘴，不願意言語。


  司怡然倒也不急，做這行，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然而，一旁的高老爺卻憋不住開口：“尚兒的脾性忽然之間變得十分古怪。”


  高長尚張了張口，最後卻也沒說什麽，但眼底確是不讚同的意味。


  司怡然靜靜地觀察，察覺在病患麵前深入探討會引起本人的反感，當即打岔了話題。


  “這情況，持續了多久了？”


  “足有五個月頭了。”墨管家一一細數，“隻是剛開始，伺候小少爺的下人察覺不對。同我說過，我並未放在心上，直到後來…”


  “這麽說，可能比五個月還長了些。”


  司怡然沉默片刻，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


  “高小少爺的情況，我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司怡然敲了敲桌子，“勞煩高老爺通知一聲，若是我問了高家公子的情況，還請府中上下的人能與我事無巨細地說明。”


  高老爺看了一眼默默喝茶的高長尚，抿唇點頭。


  “既然如此，還請兩位暫且在高府住下，日食衣用自然不會短了兩位的。”


  司怡然一愣，原來先前把他們的包裹帶走就是這個打算。


  她與顧恒庭對視了一眼，也就果斷應下了。


  當晚，司怡然飯後消食的時候，就問了高長尚的住處，徑直繞了過去。


  才到了門口，就見高長尚穿著一身紅裝，步子邁得十分瀟灑離去。


  雖然，司怡然離著他並不近，卻能清楚在他高昂著頭顱的姿態，明顯感到到與先前的不同。


  不光是步調，穿著，任何的動作都與以往大相徑庭。


  迎麵就是一位丫鬟自他房間裏走出來，手中捧著一盤完好的糕點，垂頭喪氣的模樣，讓安子情關注不少。


  “你為何歎氣？”司怡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丫鬟被嚇了一跳，慌張抬頭：“你，你是？”


  “你們老爺新請來的相師。”司怡然心中的疑惑急迫，有繼續開口詢問，“這糕點還沒動過，你怎麽給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