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拿得邀請函

  看著綠芙離去的背影,司怡然這心中的一口氣還沒鬆下來,就見身旁的顧恒庭身形猛地放鬆下來。


  “你倒是怕被那綠芙纏上。”司怡然抿嘴偷笑。


  顧恒庭蕩漾著微波湖水般的眼睛看向司怡然,半分不在意她嘴中的取笑之意:“我有娘子足矣。”


  司怡然一頓,沒成想前頭說得要哄自己,如今這一句,身上炸起的毛都給順了下去。


  “可是,顧恒庭先生所處?”


  門口突兀傳來一聲響。


  年紀尚輕的家丁打扮,正揣著一封包好的信箋候在門口。


  司怡然與顧恒庭對視一番,上前開口:“正是。”


  “不知,你是…”


  家丁抱了抱拳,做了禮數,一瞧便是大家才能養出的家仆。


  “小的乃是墨城高家的家仆長流,這是先前約定好交來曲水流觴的邀請帖。”說罷,長流雙手將其遞上。


  司怡然沒動,側過身來讓顧恒庭接過。


  外層包好的油紙打開,裏頭可是用金水寫得‘曲水流觴’的大字,筆走龍蛇,霸氣磅薄。


  司怡然了然:“還要多謝高老爺特地命人送來,果真言而有信。”


  雖說,這次辦事的乃是人墨管家,可禮不得廢。


  “司先生言重了,老爺為人從不虧待有才能之輩。”


  他不走,司怡然也不好離去。


  長流笑著撓撓頭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司怡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挑了挑眉:“先前墨管家同我說過,似乎是尋到了一位高人救治。不知…高家小公子如今情況如何?”


  像是總算有口宣泄,長流眼睛一亮,頓時將打在腹稿裏頭的說辭講了出來。


  “這位神醫一見到小公子就連連搖頭,老爺好說歹說,拿了些個針在上頭施針…”長流歎了一口氣,“公子如今的病態分毫未減,更是嚴重了不少。”


  怕是墨家是急得團團轉了,離這請帖上的日子早說還有小半個月份,就急哄哄地叫了人來。


  美其名曰說是送邀請函,實際便是來要這個預約號的。


  隻是派來了腿腳利落卻不大能言的長流,在門口措辭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惹得又是撓頭,右擊揪衣袖的尷尬樣子。


  司怡然轉頭看向顧恒庭,早已經將那封邀請函有先前的油紙包裹回去,看自己兩眼,又看邀請函一眼的,隻怕是魂都要越過這身子,到那詩會上去了。


  “高家公子的病如此嚴重,怕是不能拖。”司怡然正色開口,“這樣,天色也不大早了,待我與夫君收拾一番,明日啟程。”


  長流也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連忙點頭:“多謝司先生,老爺說了,若是能治好小公子,這診費定然大大有賞!”


  “那,小的就先不打擾二位了。”長流笑得是見牙不見眼,“明日,高府的馬車就備好,隨時恭候二位。”


  送走了這位家丁,司怡然轉眼,察覺到了顧恒庭眼底的柔和與決心。


  司怡然自然是不知道顧恒庭捏到這份邀請函心中有多激動,這份感慨、感激全部化成了繞指柔轉向了自己麵前的女子。


  他何其有幸…


  “走吧,咱們準備東西去。”


  司怡然笑著拉著顧恒庭往外走。


  顧恒庭手忙腳亂地將邀請函收好,又轉眼看了一下屋子:“娘子,我們這是去哪兒?”


  收拾東西難道不是該往房間裏走麽?

  “夫君,我的東西自然潦草收拾一下便好,但你的,還沒買來呢。”


  司怡然賣著關子,帶著顧恒庭到了鎮上最好的成衣店。


  “娘子,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


  裏頭的成衣一件能低得上二三十兩,可是旁人好些年的開銷,即使是當初成婚,也使不上這麽好的料子。


  然而,這就是司怡然想了好些天的東西。


  她沒看過詩會,雖說是不清楚裏頭都有什麽活動。


  再怎麽樣,估計跟現代的晚會差不多,你要是穿著一身便宜的牛仔白T進去,跟別人穿晚禮服的格格不入。


  少不了白眼跟歧視,她可不想顧恒庭再遭受這等委屈。


  “人靠金裝,好不容易到手的‘曲水流觴’,好歹重視著點。”


  就這樣,短短被這一句給征服了的顧恒庭被拉著買了一身金裝,還有拿得出手的文房四寶,才給拉了回去。


  看著司怡然在燈火下潦草準備自己東西的模樣,顧恒庭隻感覺自己似乎眼睛都有些發酸:“娘子,多謝。”


  “你謝我的還不多嗎?”司怡然笑了兩聲,“你我之間夫妻名分,還真不用計較這麽多。”


  顧恒庭如今沒有什麽官職,沒了秀才,身上也隻有一封舉薦信尚且能證明這些年的寒窗苦讀,若能說有的,還真沒什麽,能給身旁人的。


  “聽聞‘曲水流觴’文人眾多,不妨些官員前來,若是能被賞識拿得官員的舉薦書…我便可直接參加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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