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怡然護夫

  “張兄說的是!”


  眾人嬉笑著圍在顧桓庭身邊,一人一句,說著紮心的話語,完美的詮釋了什麽叫做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顧桓庭沒有回答,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但是走過來的司怡然卻忍不住了,她下意識的扯了顧桓庭一把,站在他的前麵,以母雞護犢子的姿態護著顧桓庭,對著這幾個說笑的書生嗆了回去。


  “我夫君的事情便不勞各位關心了,畢竟無親無故的,你們突然如此關心他,容易讓人誤會。”


  “再者,科舉並不是明天就開始,我夫君的殘疾也不是不治之症,你又怎知,等科舉開始的那一日,他不會好起來,出現在考場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掃視了書生們一眼,揚了揚下巴,勸誡道:“有那個功夫八卦別人的求學之路,各位還不如早些回家,多看幾本說文解字,說不得還能多學一些東西。”


  眾所周知,說文解字一般是童生或者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們啟蒙用的書籍,那上麵文字與圖案並列,能很好的讓人產生聯想記憶。


  所以,眼前這個女子是在嘲諷自己等人還不如那啟蒙稚童?

  意識到這一點,書生們紛紛啞然,一時不曾言語,隻拿匪夷所思的眼神望著司怡然。


  世間怎會有如此伶牙俐齒的女子?麵對這麽多男子,不怯場也就算了,還將罵人說得如此文雅,看她的麵容穿著,也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啊?


  “姑娘,你這話便不對了,我等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先不說他不是秀才,便是,如今被書院退學,沒有學院先生的舉薦信,就算去了府學院,人家也不會讓他參考的。”


  一個書生皺眉對司怡然陳述道。


  然而司怡然並不領情,仍舊是那句話:“這就不牢給為操心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下麵子,書生們有些沒臉,卻又秉承著聖賢之書的教導,不願在街頭與女子爭執,最終隻能神色各異的離去,不過幾息,便融入茫茫歸家的人群當中。


  直到此時,司怡然才扭頭看向身後的顧桓庭,問道:“夫君,你沒事兒吧?”


  顧桓庭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隻有眼前姑娘的存在,再也容不下其他的。


  他甚至隱約聽見自己的心在叫囂著,酸澀無比,又帶著極致的喜悅,著實有些惱人!


  “夫君?”


  顧桓庭猛的回身,意識到自己還不僅沒有回答司怡然的問題,還看著對方發呆,頓時耳廓多了幾分熱度,粉嫩之色悄然爬上整個輪廓。


  他搖搖頭,垂在寬袖裏的手不自覺的收緊,語氣卻和往日沒有多大區別:“無事,娘子怎麽來了?”


  “我不來,連你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這些人就是嘴碎,不用給他們麵子,你要是不理,他們反而更會得寸進尺!”


  司怡然鼓了鼓腮幫子,氣呼呼的對顧桓庭解釋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並不在他們的思想當中,反而會覺得自己厲害。”


  久而久之,忍讓在他們的眼裏,便會成為懦弱的代名詞,這種事情,司怡然在現代見多了,多數來找心理醫生的,都是受到過這種傷害的人。


  說完這些,她最後才回答了顧桓庭的問題:“我看你過了時辰久久沒有歸來,便出來尋你了。”


  聞言,顧桓庭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天際,映入眼簾的隻有快要落幕的火燒雲,他微微一愣:“原來已經這麽晚了嗎?是我不對,讓娘子擔憂了。”


  比起這個,我更擔心你現在的狀態。


  司怡然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卻沒有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而是說道:“此事稍後再說,天色要黑了,我們先回家。”


  說著,她就往前走,隨後感覺到了手上的一股拉力,回頭一看,是顧桓庭拽住了自己的衣袖。司怡然頓時朝他投以一個疑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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