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歸期不定

  當然，與之相對的是，顧衡錦沒有上門。


  司怡然可不信他會放棄。


  “司先生。”門口的呼喚將 司怡然放空的思緒喚了回來，她抬頭一看，發現是個熟人。


  “墨管家？你怎麽來了？”


  一邊說著，司怡然一邊起身往門口走去：“進來坐坐？”


  墨管家搖了搖頭，沒有進門，隻是站在門口說道：“就不坐了，此番過來，是想向你表達墨家的歉意。”


  “歉意？這從何說起啊？”司怡然不解。


  說起這個，墨管家的麵上露出了些許歉意：“實不相瞞，我剛剛收到消息，我家老爺因為太過擔心小公子安危，聽聞京都 那邊有神醫路過，便急吼吼的帶著小公子過去，歸期不定。”


  他說得委婉，但司怡然卻十分聰明，瞬間明白了對方話語中的意思：“所以墨管家是來告訴我，不用去墨城赴約了？”


  雖是疑問，但她卻用的肯定的語氣。


  墨管家點頭又搖頭：“不全然是，隻是如今家主外出，結果如何尚且未知，若是皆大歡喜自然再好不過，若是不……恐怕得請先生走一趟了。”


  所以就是不能履約，又想在未來的某一天先給自己拿下一個預約號，免得到時候叫不過去人？


  司怡然頓時有數了，擺擺手大方道：“無事，正好近日我也有些事情要做，剛好與你們的時間錯開，宿卦居一直在此，墨管家到時候需要，便直接派人來找我即可。”


  隻是這樣一來，顧桓庭參加曲水流觴的事情，自己恐怕要重新計劃了，算一算時間，也沒有多久了，不提前拿到邀請函的話，司怡然著實放心不下。


  到時候進不去門才叫尷尬。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墨管家說道：“如此正好，作為賠禮，我會讓下人過幾日給顧公子送曲水流觴的邀請帖，算作賠禮，就是引薦這邊，在下著實無能為力了。”


  要引薦，也得家主回來，他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家家主什麽時候會回來，總不能輕易承諾。


  司怡然表示理解。


  友好的送走墨管家 之後，她再次坐回原位，這一次，沒有發呆，而是開始思考起來，曲水流觴這樣 的盛事，究竟要準備些什麽呢？


  *

  日暮西沉，映照出紅豔的火燒雲，忙碌了一整天的工人們從碼頭回來，滿身狼狽，卻也滿臉笑容，擺攤的小販收拾好攤子，或是笑意盎然，或是愁眉苦臉，紛紛往家裏趕。


  一時之間，西市格外熱鬧，司怡然坐在門內，都能感受到他們的忙碌。


  不過……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顧桓庭怎麽還沒有回來？”她嘀咕一句，從座位上起身，來到門口眺望。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並沒有自己熟悉的麵孔。


  奇怪。


  司怡然心中暗暗說道，眉頭卻微微皺起。


  顧桓庭向來是準時的人，每日去書行、回家的時間都是準的，就算延誤，也不會超過半刻鍾，她最喜歡看的，便是對方踩著夕陽踏進宿卦居的清俊身影。


  若是有事耽擱，對方亦回提前知會。


  但像今日這般，既沒有知會，又不曾按時歸來的情況，卻是從未有過的。


  衡量幾息，司怡然果斷關門往書行走，腳步不自覺的加快，往日一刻鍾才能到的路程，愣是縮短了四分之一。


  轉過最後一個拐角，她一眼便看見了背對著自己，站在書行不遠處的顧桓庭。


  司怡然抬步，正要走過去，卻看見幾個書生模樣的人比自己先一步到達了顧桓庭的身邊。


  “顧桓庭，你今天是不是去請教先生了啊？聽說你還想繼續考科舉？”


  “不是吧，我記得你之前的學問學得不錯啊，難不成忘了本朝律法中，說明了身有殘疾的人不得參加科舉此事？”


  “就算不殘疾又怎麽樣？他都已經因為名譽被毀，被先生趕出書院了，沒有先生的舉薦書，不殘疾也不能參加科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