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顧母上門

  “哢嚓”一聲，顧母直接推開房門，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邊走邊說：“我的兒啊，你受苦了，你——”


  話未完，聲已無。


  她愕然的和床榻上的兩人對視著，剩下的言語卡在喉嚨裏，眼中的厭惡和嫌棄一閃即逝，扯出虛假的笑容：“還、還沒起啊？”


  果然來者不善！

  司怡然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搖頭將最後一絲困意從腦海中清除，才開口說道：“娘，您進門都不知道要敲門的嗎？”


  “我進我兒子的房間敲什麽門，你這個懶婆娘，都日上三竿了還在賴床，難不成還要我兒伺候你？”顧母嫌惡的對著司怡然就是一通輸出，眼睛卻在四處打轉，尤其多看了不遠處緊閉的櫃子幾眼。


  顧桓庭眉頭微皺，不願母親如此詆毀司怡然，遂轉移話題：“娘，您來可是有事兒？”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也不信顧母會突然轉性。


  說起來意，顧母勉強收斂了視線，將手上破了個大缺口的碗放在桌子上，擠出笑容招呼道：“兒啊，娘給你送母雞補身子來了，快過來，趁熱吃

  ！”


  母雞？


  司怡然和顧桓庭同時望向大碗，表情不一。


  說好的母雞，就這？就這？

  那清湯寡水裏麵的雞塊，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忍住吐槽的衝動，司怡然慢悠悠開口：“娘，您能不能先出去，我與夫君要整理衣衫，還是你想一直這樣與我們交流？”


  當然不樂意！

  顧母心中腹謗著，麵上卻還剩下幾分笑意，忙道：“沒關係，娘在這裏等你們，絕對不會偷看。”


  一邊說著，她一邊轉身，背對著司怡然和顧桓庭，身影莫名多了幾分猥瑣。


  司怡然：“……”


  她的意思是想讓人出去來著。


  顧桓庭不方便說話，朝著司怡然投以一個歉意的眼神，三下五除二穿好衣衫，司怡然緊隨其後。


  打理好自己，司怡然瞥了一眼顧母，不願與對方交流，便道：“夫君，我去做早飯，你們聊吧。”


  昨日因為時間原因，隻來得及買一些急需的東西，不過簡單的早餐還是夠用的。


  待會兒再和顧桓庭一起去鎮上添置東西好了。


  司怡然一邊做早飯，一邊如是想到。


  屋內。


  顧桓庭沒有動那碗雞肉，隻是溫和的給顧母倒了碗白開水，一舉一動都客套而疏離，禮貌卻不親近：“娘，請喝水。”


  顧母斜了一眼白水，沒有動，隻是說道：“兒啊，娘知道，你是怨娘分家的時候沒有照顧你，但你也得替為娘想想，你大哥他們一家子人多口雜，若是娘不偏心一點兒，他們就活不了啊。”


  大哥他們活不了，所以您就偏心，若我活不了，就活該被舍棄嗎？

  顧桓庭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遮住目中的思緒，語氣沒有多少起伏：“既如此，娘這碗湯還是端回去吧，兒子消受不起。”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顧母不滿的拍拍桌子，眼珠子轉了轉，又繼續說道，“看來老劉家媳婦說的是真的，你們真的發財了？昨晚還是坐馬車回來的？”


  此言一出，場麵頓時沉默。


  顧桓庭動作一僵，抬頭對上顧氏貪婪的視線，終於明白了對方此行的目的。


  說什麽探望自己，不過是為了打探是不是真的發財了罷了……


  思及此，他嘴裏有些苦澀，眉眼沉寂下來。


  顧氏沒有回答，自是不甘心的，抬手戳了戳顧桓庭，理直氣壯的給他洗腦：“娘問你話呢？你不出聲是什麽意思？我可告訴你，你媳婦不是個安分的，我和你才是一家。”


  “你手上還剩多少銀子？都交給娘吧，我幫你存著，免得被她悄悄的用掉了。”


  她嘴裏的那個‘她’，指的自然是司怡然。


  此言不知哪裏戳中了故很多心事，他抬眸望向顧母，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接，不鹹不淡的問道：“交給娘，那銀子還會是我的嗎？”


  恐怕轉手，就被她拿起接濟大哥他們一家了吧。


  問完，不顧顧母驀然難看的臉色，顧桓庭繼續說道：“銀子的確還有些，但這些都是娘子賺來的，是她的私房錢，恕兒子無權做主，您要的話，去跟娘子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