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厄裏斯魔鏡
十一月份的霍格沃茨異常寒冷，就算安將身體改造出耐寒性，他還是換上了厚衣服。
哈利三人的關係也變得不錯，他們彼此都覺得對方為朋友挺身而出的行為十分勇敢。這期間三人還找到安談論過三頭犬守護的東西，哈利順理成章地懷疑起一直找他麻煩的斯內普。
安無法給這個單純的孩子解釋那個老男人隻是饞你媽媽。隻好附和著赫敏，說有鄧布利多在，任何人都無法偷走藏在四樓的東西。
哈利和羅恩依舊懷著對斯內普的不信任，赫敏也抱有一點不滿，畢竟老蝙蝠確實招格蘭芬多恨。
時間很快到了哈利的第一場魁地奇比賽，安難得與眾人一起去看魁地奇，盡管他對這種運動毫不感興趣。他在進入比賽場地後就用鐵甲咒擠開人群，坐在了奇洛旁邊，幸好空氣流通比較好，他不必再施加個泡頭咒。
場上形勢十分激烈，格蘭芬多不斷為得分歡呼，為斯萊特林的犯規行為發出噓聲。對麵的斯萊特林每當得分也會大聲歡呼並嘲諷格蘭芬多。
解說員李·喬丹“不偏不倚”地解說著，“這是一個明顯且卑劣的犯規！應該罰球……”
“喬丹！”坐在一旁的麥格教授出言警告到。
“我是說這是個陰險又令人不齒的犯規。”
“喬丹，我提醒你——”
李·喬丹機智地在麥格教授眼皮底下為他熱愛的格蘭芬多隊應援。
比賽逐漸進入火熱，哈利的掃帚卻在天上瘋狂抖動。
安往旁邊撇了一眼，奇洛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哈利，張口無聲念著咒。下麵的斯內普也察覺了哈利的異樣，無聲施咒對抗混淆咒。
之前坐在奇洛身邊時，安就偷偷將一些助燃的材料灑在奇洛的大圍巾上，他偷摸出魔杖一個無聲火焰咒引燃了圍巾，火焰瞬間竄上了奇洛的腦袋。
“火！火！”周圍的人注意到了，大聲提醒著還在施咒的奇洛。
奇洛也感覺到了腦後的火熱，他拿手撲打著火的圍巾卻又不敢打重。周圍的人倒是沒有手下留情，拿著衣服猛扇奇洛的後腦。斯內普轉過身一道清水咒將火撲滅，又觀察起了哈利的狀況。
安滿意地看著奇洛捂著腦袋落荒而逃，希望這次奇洛回去換一條沒味道的頭巾。他走下了觀眾席，正好遇上了爬樓梯的赫敏，“赫敏，不用去了，哈利已經好了。”
赫敏喘著氣，“安，你知道斯內普對哈利施惡咒的事了？”
“不是斯內普，是奇洛。他在我旁邊施咒，後來他著火跑掉了。你不必去燒斯內普教授了。”
“哦，”赫敏看到哈利已經穩定住了掃帚也不再著急了，“比賽還沒完，你去哪？”
“格蘭芬多贏，哈利會抓到金飛賊的。”
此時格蘭芬多觀眾席傳來勝利的歡呼聲，赫敏看到哈利從口中吐出了金飛賊，她也激動地歡呼起來，一轉頭安又和往常一樣消失了，“怎麽一直這麽神神秘秘的。”
賽後哈利、羅恩和赫敏三人走在前往海格小屋的路上，赫敏將遇到安的事告訴了兩人。
羅恩第一個表示懷疑：“是奇洛做的？怎麽可能？他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連學生都能欺負他。”
“安親眼看到的，你們不相信安嗎？”
哈利和羅恩麵露難色，他們願意相信安但也相信斯內普有足夠的理由害哈利。
不知不覺間，他們到了海格的小屋，粉紅的屋頂，雪白的圍牆，小屋四周種植著不少花朵，隻是十一月花朵都凋謝了。哈利和羅恩總覺得和海格的氣質有點不相符，赫敏沒見過之前的小屋，她倒是覺得小屋挺漂亮的。
……
“安，你知道尼可·勒梅是誰嗎？”哈利帶著赫敏和羅恩找到在休息室看書的安。
海格已經泄密成功了啊，安想著，“尼可·勒梅？不知道，或許你們可以去找找和煉金術有關的書。”
“好的，謝謝了。”哈利說。
“你不知道怎麽會告訴我們找煉金術的書？”赫敏保持了她一貫的好奇。
“直覺。”安拉了拉帽險，示意這個家夥別亂說話。
在赫敏被哈利和羅恩勸走後，帽險問：“為什麽不讓我告訴他們？你也是知道尼可勒梅的吧。”
“讓他們多看點書不也挺好嗎？孩子應該多讀書啊。”
“說的好像你不是孩子一樣。”
魔藥課前，哈利收拾著魔藥課需要的物品，滿臉苦澀，“斯內普今天肯定又會找各種理由扣分，我真不想上魔藥課。”
這可憐孩子都快有厭學症了。
“我有個辦法能讓你得到斯內普教授的誇獎。”安想了想說。
“不可能！除非你對斯內普用奪魂咒！”羅恩開玩笑說。
一旁的哈利也覺得安是異想天開，斯內普誇他？那就不是斯內普了。
“試一試嘛，或許能讓你魔藥課好受些。”安慫恿道。
“好吧。”
於是安找赫敏的室友拉文德借來化妝品，這個年紀就用上化妝品了也確實厲害。憑借過去這些年無聊時學的化妝技術，安將哈利的臉部輪廓變得柔和貼近女孩的樣子，再用眼影使眼睛顯得大一些。
羅恩臉色別扭，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兄弟打扮成這樣還怪好看的。
赫敏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她一個女孩都不會這些化妝技術，“安，你怎麽會化妝的？”
“我想泉或許會用上就自學了，到時候我可以教她。”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使哈利三人看他的眼神越發古怪，一般人會為了妹妹去學化妝？
最後安用變形術弄出了一副棕紅色假發，哈利戴上正好長發披肩。美中不足的是哈利不願換上女裝校服，安也變不出隱形眼鏡。
哈利拿著一麵鏡子打量著被化妝成女孩的自己，底氣不足地問：“這樣就能讓斯內普不找我麻煩了？”
“或許。”安不肯定這樣會不會讓斯內普更加關注哈利。
走進地下室，馬爾福第一個注意到了哈利的裝扮，“波特，你打扮成這樣，是指望逗笑斯內普教授來加分嗎？”接著他和他的跟班們笑作一團。
班裏其他人也投來好奇的目光，哈利臉色漲紅恨不得拿巫師袍把自己罩住。
好在教室內的議論沒有持續多久，斯內普就展著他那身不知多久沒洗過的大黑袍飄了進來。
“安靜！現在開始點名。”斯內普習慣性地尋找哈利，待看到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和那頭棕紅色的長發，他愣住了囁嚅道：“莉莉。”
馬爾福見狀以為斯內普對哈利的裝扮十分不滿，打小報告道：“斯內普教授，哈利……”
“閉嘴！”斯內普吼道，他稍稍平複心情繼續點名，但點名時語氣的輕微顫抖和不時瞟向哈利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今天會學習龍血的十二種用途。”斯內普看著哈利，習慣性地喊道：“莉，哈利來說說龍血有哪些用途。”
哈利遵照安課前的囑咐，遇到答不上的題目就睜大眼睛看著斯內普，“我不知道，教授。”
“格蘭芬多加五分。”緊盯哈利雙眼的斯內普隨口說道。
一瞬間，整個教室除了安以外都一副見了斯內普洗澡的模樣，他們都懷疑是不是斯內普吃錯了魔藥或者他們吃錯了魔藥，怎麽會聽到這麽離譜的事。
“因為哈利誠實地回答加五分。”斯內普回過神才察覺不妥，給出了一個不令人信服的解釋。他也不管有沒有人信，繼續說道：“還不拿出筆記下我接下來的話？”
課後，哈利和羅恩都很興奮，這是頭一次斯內普不僅沒在課上找哈利麻煩，還給哈利加分了。
“安，你是不是在哈利身上施展了什麽增加魅力的魔法？”羅恩還是不信斯內普會自己改變心意，他認為安的魔法改變了斯內普的想法。如果可以，他想安對他施個這樣的魔法讓他變得受歡迎。
“別傻了，羅恩，斯內普教授不會被一個一年級學生的魔咒影響，那隻會是他自己的想法。或許哈利的裝扮讓他想起了什麽人，所以他才會變得友好點。”赫敏對羅恩不靠譜的猜測予以駁斥，並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安，你認為呢？人呢？”
這時兩人才發現安又不見了，羅恩問正在擦臉，脫假發的哈利，“哈利，你看見安了嗎？”
“沒有，他剛剛給了我擦掉化妝品的紙就說有事先走了。”哈利嘴角帶笑因為這堂課難得的加了分，“你們也該習慣了，安他就是個神秘又厲害的人。”
“我聽喬治他們說，安還和他們一起研製出了一些好玩的煉金道具，過段時間就能買到了。我是他們的弟弟，我想能有些折扣。”羅恩憧憬著說。
赫敏現在對其他人一些輕微違反校規的行為已不再多問，還是忍不住嘀咕道：“遲早被抓住扣分，哼，輸了以後就得乖乖聽我的。”想到這裏，她才開心了些。
校長室入口處，安站在那石獸麵前詢問：“設置了三次錯誤直接鎖死嗎？”
看到石獸的眼珠轉了轉，安知道那是沒有的意思，他又一次報起了糖名，這次的口令是蟑螂堆。
安走進了校長室，鄧布利多並不在裏麵，隻有一扇高大、華麗的鏡子豎在校長室中間。他遠遠的繞著鏡子轉了一圈，靈魂感知同樣無法探明其構造。安確定了這就是那個能讓人看到內心渴望的厄裏斯魔鏡。
走近鏡子，裏麵看不到任何東西，隻有一團迷霧，這讓安不解，按理說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或者把插孔臉弄死，怎麽也不該是一團迷霧。
“潘先生，你又來啦。看來我應該聽你的意見把口令改成三次錯誤就鎖死的。”鄧布利多從樓梯上來，半開玩笑地說。
“為什麽這裏會有麵鏡子？”安裝糊塗。
“回校的教授會帶回一些有趣的煉金道具，這也是其中之一，叫厄裏斯魔鏡，我最近正好需要用它。”
“潘先生，我能知道你看見了什麽嗎？”鄧布利多慈祥地詢問
“我什麽都沒看到，教授。裏麵隻有一團模糊的迷霧，您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這很好，看不到任何虛幻，這很好，孩子。這個鏡子會顯示出人內心最最深處的渴望。一個幸福的人隻會從鏡子裏看見自己，我想一團迷霧也差不多，或者你還沒找到自己想要追尋的東西。”鄧布利多看著鏡子，眼裏是懷念與傷感，他喃喃地說著，好像是在自語而不是對安說話，“有太多人沉迷於美好的幻想，像是渴飲著加了歡欣劑的致命毒藥。然而，這麵鏡子既不能教給我們知識，也不能告訴我們實情。人們在它麵前虛度時日，為他們所看見的東西而癡迷，甚至被逼得發瘋，因為他們不知道鏡子裏的一切是否真實，是否可能實現。”
安不知如何去安撫這位傷心的老人，他知道這位老人永遠無法再見到鏡中人了。
“您看見了什麽？”
鄧布利多揚了揚頭，不願被安看見那藍眼睛裏的懷念，語氣變得歡快，“我？我看見了我拿著一副厚厚的羊毛襪。你知道的，人老了毛病就多了。聖誕節來了，我連一雙羊毛襪都沒收到。人們堅持送書給我。”
教授，你這可是在明目張膽的索要禮物啊。
“我有一個叫泉的妹妹和一個叫平的弟弟。泉她很聰明，我對她唯一的擔心是過於聰明而走上不正確的道路，幸好她除了有點小調皮之外是個善良的孩子。至於平，他是個太過老實的孩子，從小隻會跟在我屁股後麵，學我說話做事，我時常害怕他長大後因為過於老實而被欺負，有時候我真希望泉能分點智慧給他。”安不知為何絮叨起了家長裏短，鄧布利多也不打斷，他饒有興趣地傾聽著。
“他們都很可愛，我愛著他們。我想如果要選擇在鏡子裏看到什麽，我會選擇家人和朋友。”
“是啊，家人和朋友，沒有比這更珍貴的了。”鄧布利多平靜地注視著安，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曾經有位智者告訴我，不要憐憫那些死者，而應憐憫那些活著的人，尤其是那些生活中沒有愛的人。教授，有很多人愛著您，不要被過去的悲傷困擾。”安抬頭直視著魔法界最強巫師或者說是個普通的悲傷老人。
鄧布利多雙手交疊，笑著說，“那確實是位智慧非凡的人，真希望能見上一麵，好好聊聊。”
您可真是跨時空花式誇自己，老凡爾賽了。
安對於搶台詞的行為毫不臉紅，他正了正帽險，“自從我到了霍格沃茨，弟弟妹妹每天都要給我寄信，把我的貓頭鷹都累瘦了。我聽說有一種叫雙麵鏡的煉金道具，可以讓持有兩塊鏡片的人遠距離交流。真希望有人能送我雙麵鏡當聖誕禮物，這樣就不用讓我的貓頭鷹每天都來回送信了。”話語同樣暗示著自己想要的聖誕禮物，安對著鄧布利多眨了眨眼。
“我想會雙麵鏡有的，畢竟孩子的聖誕願望會有聖誕老人來實現。”鄧布利多同樣笑著。
安和鄧布利多聊了一會，看著時間快上課了，他脫帽道別。
安離開後，牆上一位同樣發須皆白的校長畫像開口道：“阿不思，看來這位小巫師知道了你的過去。”
“隻要用心去找，總能找到一個人的過去。”鄧布利多毫不在意，“當了這麽多年校長，倒是頭一次被學生教育。和他聊天總能讓我想起許多陳年舊事。”
“因為他很像年輕時的你？”
“我倒是希望他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