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戴著分院帽的少年
第二天,安早早起床,將寢室又清理了一遍,獨自去找教室。憑借極快的反應速度和強悍的身體素質,那些突然消失又出現的樓梯和門都沒能給他造成麻煩。有許多學生因為昨日特殊的分院情況慕名而來,這倒是給安添了些堵。
直到他從耳墜上取下麵具並戴上,所有人都對戴著麵具的他視而不見。麵具的效果和幻身咒類似,唯一不同的是一旦安發出太大的聲響或是做出太過引人注意的事,這個麵具都會自動失效。“一葉”可以說是專為潛行然後一擊必殺而設計的。
被稱為霍格沃茨三害之二的費爾奇和皮皮鬼,倒是沒有怎麽找安的麻煩,大概是因為沒怎麽遇到他們。
趁著第一天上課的間隙,安找到了八樓校長室。
他看著門口的滴水嘴石獸,“請問鄧布利多校長在嗎?”
那隻石獸低頭看了安一眼,點了點頭,安繼續說:“我叫安·潘,為昨天的分院而來,能幫我通報一聲嗎?”
石獸閉上了眼,過了一會,它跳到一邊,背後的牆也裂開,露出一座旋轉向上的樓梯。
校長室裏,細長腿的桌子上,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銀器,旋轉著噴出煙霧。牆上掛滿了曆任校長的畫像,不少都眯著眼在裝睡。鳳凰福克斯待在他的巢穴上假寐,破破爛爛的分院帽在一個架子上。
鄧布利多一揮手招來一個椅子,半月形眼鏡後是帶著笑意的眼睛,“坐吧,潘先生,在談論昨天的事之前,要來點甜食嗎?”
“不了,校長。我隻吃自己做的食物。”安對椅子用了一發除垢咒才坐下。
“哦,這我倒是聽米勒娃說起過你的,呃,輕度潔癖。也就是說你從昨晚到現在還沒吃東西?這可不行,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鄧布利多就像個關心孩子的鄰家爺爺一樣。
安不得不打斷鄧布利多的絮叨,“今天我就會去霍格沃茨的廚房,自己做點東西吃。”
“你知道廚房在哪?”
“喬治和弗雷德告訴我的。”安毫不猶豫地甩鍋。
“是了,連費爾奇先生都沒那兩位韋斯萊先生了解學校的密道。”鄧布利多聊天的興致很高,完全不提昨天的事情。
安隻好直奔主題,“校長,昨天的那些話,您知道些什麽嗎?”
“我想你還是直接問它自己吧。”福克斯直接把分院帽叼了過來。
由於被突然打擾,帽子顯得有點神經質,“你們打擾了我的藝術創作,要是明年我想不出一首好歌了怎麽辦?”
那麥格教授肯定會情不自禁地笑出聲的,安不由想到。
分院帽轉了個麵,發現了安,“哦,是你小子呀,對我的分院不滿意?我這裏可沒有二次分院的傳統,死了那條心吧。”
“不,什麽學院對我來說無所謂,我隻想知道你昨天為什麽說那番話。”
“什麽話?”
鄧布利多替帽子解釋道:“正如你所見到的,分院帽完全沒有關於那段時間的記憶。”鄧布利多看出了安並不滿意這個答案,開解道:“如果是那些話讓你不安,那完全沒有必要,預言不是一定的,不必太過相信。分院帽畢竟有一千年的曆史了,偶爾出個差錯也是正常。”
分院帽抗議,“我從不出錯!”
一個留著大胡子的校長畫像說道:“你把我家族的孩子分到格蘭芬多而不是斯萊特林,這不是出錯是什麽?我就應該在當校長的時候把你燒了或者封存起來。”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從過去到未來都是!”分院帽一點也不怵他。
安被兩個家夥吵得腦仁疼,“校長,我能在學校裏戴著分院帽嗎?”
這個要求讓整個校長辦公室都安靜了,連有些裝睡的畫像都睜開眼好奇地打量著安。在所有校長任職期間,從未有過一個一天學還沒上完的新生來討要分院帽這樣的事情。
鄧布利多直起了腰,深邃的藍眼睛直視安的雙眼,“潘先生,能給我個理由嗎?”
“我想戴著分院帽,或許能再得到點什麽提示之類的,單純的好奇罷了。”安沒有絲毫隱瞞。
鄧布利多看著安,安能感覺到對方並沒有用攝神取念,但還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短時間的沉默後,鄧布利多問分院帽:“你願意跟著潘先生嗎?”
分院帽哼了一聲,對於昨天安不願意戴它的事還耿耿於懷,“他都不願意戴上我。”
你是什麽金發傲嬌帽設嗎?安的吐槽停不下來,“我可以給你清洗一下。”
分院帽哼哼唧唧,扭了扭,抖下了一桌灰,“正好今年還沒洗過澡,給我按摩好點兒啊。”算是答應了安的要求。
之後在鄧布利多的幫助下,安用了五盆水,才將分院帽的灰塵洗去。
“嗯~舒服了,手藝不錯。”分院帽誇獎道。
“那我現在去上課了,校長再見。”安拿起分院帽,正正地戴在頭上,不大不小剛剛好。
“嗯,對了,我會給廚房裏的家養小精靈打招呼的,記得多吃點。”鄧布利多囑咐道。
安的身影消失在校長室內,牆上的畫像開始議論起來,最後一位女巫被選為代表。
“阿不思,你為什麽會同意把分院帽給那個一年級的孩子?”
“分院帽因為他有了些改變,那就應該讓它跟那孩子再待一起看看。這也是它自己的意願,而且你們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顯然各個畫像沒有鄧布利多一樣的笑點,他感慨道:“遇到各種各樣的孩子才是當校長最大的樂趣啊。”
福克斯低鳴一聲,校長室再度陷入沉默。
戴著分院帽的安向下一節課的教室走去,路上遇到的學生都不由盯著他腦袋上看。
“誒,你看,那是分院帽嗎?”
“不會吧,分院帽怎麽被一個學生戴著跑?”
“那就是分院帽,我坐的地方裏分院帽近,每年都見過一次,和那頂一模一樣。”
安沒有在意周圍的眼神與議論,他在腦中說:“你有名字嗎?”
分院帽疑惑著說:“我就叫分院帽啊。”
“誰給你取的?”
“學院的創始人給我注入思想,讓我來分院,自然就叫我分院帽了。”
“那你得給你自己取個名字了。”
“有什麽意義嗎?”
“沒有,但知道自己是誰是件重要的事。不是做了什麽事,才明白自己是誰,而是先明白自己是誰,然後去做某件事。時間還長,你可以慢慢想,不急的,在你取好名字前,我就叫你‘朋友’好了。”
“朋友?”
“嗯。”
分院帽不禁想起了從前那個戴著它提劍四處冒險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