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醫院

  答案不用細想就有了結果。


  穿越發電站的輻射區安然無祥,幾經生死依舊現在能感受到院區裏的暖陽。


  這樣的自己,隻是披著人皮的非人。


  張罘默然地向院區外走去,腳下是灰色的道路。


  他的心裏有些不平靜,不該如此,一開始,他隻是打算用奧的力量好好守護住能守護住的東西,然後普通地生活下去。


  可如今,走在院區的人群裏,他隻覺得自己的格格不入。


  一轉眼,張罘才發現。


  自己活了好久的歲月,容顏卻和最初沒有太大區別。


  這種情況在他的家鄉稱為長生久視。


  他走的道路旁邊有一道被修建過的花圃,那裏載種的是四季不的鮮花。


  花朵並沒有芬芳,顏色卻很顯眼。


  一個足球滾落到張罘腳下。


  恍然的張罘回過神來,他順著足球看向來源,前方的草坪裏站著一個小孩。


  小孩是個男孩,帶著鴨舌帽,此時伸出手向他揮著:“哥哥,請把球踢過來。”


  “那就接好了。”


  張罘抬腳掂起足球,足球升到半空,被他一個射門式的踢擊,黑白相間的足球旋轉著嵌入小男孩的身邊。


  足球旋轉了老久,才緩緩停止了轉動。


  而草坪因為足球的摩擦,變成焦黑的顏色,一股糊味從足球上漂出。


  小男孩呆呆地看著:“也不用那麽用力。”


  “我根本沒用力。”


  普通的踢個球也成了這個樣子,張罘越發察覺到自己祈望的日常力自己越來越遠。


  果然,越是追求什麽,追求的東西就越是崩離而去。


  張罘有些低落,他離開原地,繼續向前走。


  背後卻傳來呼喚他名字的聲音,聽到呼喚的聲音的張罘沒有回頭。


  他直接開始跑,畢竟好馬不吃回頭草。


  可是,沒等他跑出兩步,手卻被人扯住,張罘轉過頭,是不認識的人。


  這個人穿著一席白色的護士服,大概是醫院的護士,她十分氣惱的樣子:“因為你的踢擊,草坪都被破壞了。”


  “需要賠償嗎,而且你誰啊。”


  “我?我是照顧那個小男孩的護士。”


  “那就是與我無關的人。”


  她摸著胸口,斟酌著詞匯:“不記得我了嗎,張罘老師。”


  緊接著,她一字一詞念出自己的名字。張罘才從過去的記憶裏找出對方的容貌。


  一晃二十多年了。


  曾經的小蘿莉長成了這個樣子,還成了護士。


  對方的護士服潔白如紙。


  選擇了照顧傷患的她一定很有愛心吧。


  事實上也是如此,她揮揮手讓自己照顧的小男孩自己玩球後,就拉著張罘來到醫院樓後。


  醫院樓後是陰涼的地方,陽光未曾照進。


  她從兜裏拿出一支香煙,是那種女式的,長長的香煙:“不介意我抽一支吧。”


  “介意,你讓我吸二手煙,我就讓你把它吃下去。”


  “。。。”


  無奈,她隻好把煙收回兜裏,理了理頭發:“張罘老師,不記得我也很正常,我整了容。”


  張罘不明白,也不想過問她經曆了什麽,隻是看著這片住院樓背後。


  陰影處外被金色陽光灑滿的道路:“有整得好看嗎。”


  “我原來也不醜。但是,”


  她也望著張罘看著的陽光照耀之處:“高考的時候落了榜,這個世界,要麽有能力,要麽又容顏。沒有容顏,就要用能力去彌補,沒有能力,就得用容顏去加分。”


  “所以你才去整容。”


  “老實說還蠻貴的。”


  “每天洗臉的時候,就在想這張臉值多少錢。”


  “就是就是。”


  她使勁點了點頭:“張罘老師,你倒是和原來沒什麽變化,那麽,明天要幫我洗臉嗎。”


  時間流逝,已經臨近下午。


  陽光照耀的方向轉移,此時,連這片光線沒有到達的角落,也被溫柔的暖陽所鋪滿。


  隻是,站在角落的兩人,一個在陰影外,一個在陰影內。


  陰影外的是個看上去年輕的男人,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到飯點了,我說我怎麽這麽餓呢。”


  “哈?”


  “我去吃飯了,不要跟著我。”


  在女人的瞳孔中,肚子餓的男人漸行漸遠:“有那麽餓嗎。”


  。。。


  出了醫院後,是川流不息的車輛。


  一輛閃著紅燈的救護車從醫院門口駛出,張罘避開車輛,走在路邊的行人道上。


  他打算先在附近吃點東西,再開車回去。


  醫院旁開著幾家店,張罘挑選了一分鍾,大概就是挑選了60秒的樣子。


  他找到一家招牌懷舊的老店,這家老店被拉麵店和壽司店擠壓在中間。


  它的生意被左右兩邊吸引了不少。張罘掀開簾布進入其內,才察覺到內裏的冷清。


  店裏的客人少得就像是自己在包場,這是家內髒料理店。也就是俗稱的下水。


  而料理店的菜譜都好好地寫在牆壁的白板上,用馬克筆寫得,歪歪斜斜的字樣下麵是每道菜的價格。


  價格不高,500日元到1000日元不等。


  張罘從菜單這片到那邊依次看了看,店裏的主打菜是牛胃,豬肚,海魚之類的東西。


  他點了些牛胃和豬肚,在櫃台的位子坐下。店子裏冷清的氛圍越發讓張罘感覺到,他的身邊沒有了搶食的鳳源,也沒有被搶食的諸星團。


  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獨自一個人在外麵吃飯。


  那些以往和自己一起吃飯的人如今都在哪裏。張罘又想到了諸星團,他的牢子蹲完了嗎。


  店子的老板是個風韻猶存的大叔。他穿著圍裙,薄薄的圍裙遮不住他精悍的臂膀。


  菜肴很快就做好了,店主親自端上飯菜:“請慢用。”


  “謝謝。”


  張罘從一旁的竹筒裏拿出衛生筷子,在桌子上敲擊了一下使其分開。


  他的目光落在還在鼓鼓冒泡的菜肴上,那是這個島嶼比較受人歡迎的料理,內髒火鍋。


  牛胃在湯汁滾燙的白氣裏安靜地躺著,等待被人夾取。


  這個島嶼食物的份量都很小,張罘有時候都懷疑島嶼上的人除了五郎,是不是飯量也很小。


  但麵前的火鍋不一樣,可以稱得上大的砂鍋裏麵滿滿的都是內髒料理。


  這根本不是一人份的量。


  張罘也覺得有點多,可現在還是來嚐味道,嚐味道之前還有個艱難的抉擇需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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