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火焰
“你說了我才能知道。或者等我去穀歌。”
“現在，龍姬就是你的穀歌。”
龍姬小姐無奈地搖了搖手指，她的長發被冷月的餘輝染上銀色：“聽好了喔，神久夜也難耐天邊皓月之上的寂寞，跑路了。”
“你的意思是離家出走。”
“為什麽好好的感情戲到你這裏就變成家庭矛盾了。”
“不是嗎。”
“沒準還真是。”
張罘撐在窗台的欄杆上，城市的星光微茫點點，不如樓下的夜都燈火闌珊。
“龍姬你想說什麽，不會是要買新的漫畫吧。”
“不是。在浩瀚的宇宙裏能降落至這個星球太好了，像這樣一起在此處吹著夜風，已經足夠了。”
“喔。”
“當然，如果能一起燃盡這個眼前的世界，踩踏蟲子就更好了。”
“你果然是隻怪獸。”
“明明床上的時候你才更像怪獸。”
“請不要說莫須有的事情。”
“所以，張罘。”
“怎麽。”
龍姬小姐拉著張罘指了指樓下的夜都，人流不減，比起白晝時也相差無幾。
而龍姬小姐指得是一家寵物店：“不為我這隻怪獸套上項圈嗎，用你的手親自。”
。。。
提議自然是被否決了，包括張罘洗澡時，龍姬小姐想要進來搓背的提議。
之後是日常的關上燈。
一夜無話。
清晨，張罘被鬧鈴叫醒，今天也是工作日。遲到的話會被扣工資。
他換好衣服，打開窗，外麵淅淅瀝瀝地落著雨。
雨點一滴一滴傾注大地，雨中的清新傳遞至臉頰。
7月的對流雨將世界洗刷成水色。
昨天晚上，張罘做了遙遠回憶的夢，已經有些模糊和陌生。
卻又無比眷戀，他發現自己和鳳源某些處境很像，這個地球終究不是他原來的那個。
隻是第二家鄉。
淺夢依稀，他隻好洗了把臉，洗走一切。
等張罘洗漱好，才發現沙發上的女孩。一臉難過的樣子。
她用紙巾擦著鼻子：“我染上了風寒，地球真是太可怕了。”
“可怕的事你作為怪獸的脆弱免疫力吧。屋子裏有藥，吃一點。”
接著，張罘看了看時間，去上班了。
。。。
今天體育俱樂部組織的是課外活動社會實踐，說是課外活動。其實是俱樂部老板消減了銷售部的支出。
使得銷售部沒有充足的人手宣發，就是發傳單缺人，然後老板一拍腦袋。也不請外包，安排教練帶著學生一起發傳單。
美曰其名課外實踐活動，增加學員的社會經驗。
就是那樣，張罘開著車來到活動指定的街道。雨已經停了，隻餘下空靈的煙氣彌漫在街道。
張罘停好車，一眼就發現組織好學員，已經在發傳單的卓也和鳳源。
遺憾的是，路人大多都擺擺手婉拒了，倒是小孩子發出的傳單不好拒絕。
紛紛被人收下，可也就那樣了。地麵上，垃圾桶零星可見被丟落在地上的宣傳單。
張罘走過去接過卓也遞過的一大疊彩色紙張。
這紙上的宣傳性質十分明顯，圖紙上的漂亮妹子正在跑步機上揮灑著汗水。
此乃謊言。
俱樂部日常一般是他們三個大漢負責的，而且體育俱樂部的主要氛圍類似於托兒所，不是健身房。
可是工作就是工作，張罘也開始一張張發起傳單，無人問津果然是這項工作的常態。
張罘感覺這樣的自己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所以他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卓也：“如果我們燒掉這個傳單，會看到跑步的漂亮妹子嗎。”
“會看到隨處放火的罰單。”
“我討厭那個。”
“我也喜歡不起來。”
張罘和卓也歎了口氣，鳳源倒一直是樂觀積極的樣子：“你們消沉起來，怎麽傳播我們體育俱樂部的好。”
看著鳳源積極的樣子，張罘計上心來：“我有個方法。”
鳳源顯然也為發不出傳單而苦惱。他都想直接塞給別人了，聽到張罘想出了點子，不由追問著：“什麽辦法。”
“你知道其他商店是怎麽發傳單的嗎。”
“要是知道，我就不會這麽苦惱了。”
“鳳源，苦惱什麽。答案很簡單，是露出度高的衣服。”
“你在說什麽。”
“我在說增加工作效率的事，你想想隔壁城鎮，女仆咖啡廳直接穿著女仆服出來發傳單。聖誕節的時候，穿著聖誕老人根本不可能穿的紅衣服，黑絲襪發傳單。”
“這隻是個別事例。”
鳳源搖搖頭否決了張罘的提議，卓也卻非常感興趣的樣子：“你說的那種傳單哪裏領。我也想拿兩張。”
“卓也君，你自己穿上發給自己吧。”
結果，三人隻好分開到不同的街區。
張罘在宮城發，卓也那家夥跑池袋去了，鳳源去了澀穀。
一直到了中午，陽光透過雲層，直射樹葉上的綠竹時，張罘才發完那些傳單。
至於一開始帶的學員，大部分都送回體育俱樂部了，隻有一個小蘿莉，賴著不走。
是那個要吹鈴的小家夥。
這時，張罘做完工作，正坐在商店街的水池邊。
小蘿莉跳上水池的邊案，手裏拿著蛋糕和酸奶，晃動著腳丫：“張罘老師，一個人在這裏獨自吃著麵包，不寂寞嗎。”
“我看起來是那樣嗎。”
“嗯，不過現在有我陪著你了，要好一點。”
“謝謝。”
“感激不過是對未來能得到的充滿期許。教練你對我長大以後的樣子期待嗎。”
“不想跟你說話。”
小蘿莉氣鼓鼓地拍了拍水池的幹岸：“張罘教練，不理我的話，我就告訴媽媽你對我圖謀不軌。”
“那我也隻好收回給你買的酸奶和蛋糕。”
“可惡，居然連我這樣的小孩也威脅，你是魔鬼嗎。”
“我是跟你學的。”
“。。。”
小蘿莉無語地咽下手指上最後一點蛋糕殘餘，舔了舔指尖：“隻是想讓老師打起精神來。”
“所以謝謝。”
“是對我長大以後的樣子謝謝嗎？”
“抱歉，我想象不出來。”
“我可以揍老師嗎。”
張罘搖搖頭，表示不行。這個小蘿莉卻歎了口氣：“算了，教老師一個變得有活力的魔法。”
“我不太想學。”
“讓我教了。”
接著這個人從一邊的樹葉上摘下一片，放在手裏輕輕一吹，綠色的葉片隨風舞落，在水麵蕩起漣漪。
張罘顯然無法理解：“這個是。”
“吹葉子的風魔法，很有意思。我有讓教練變得精神嗎。”
“有效果，那我先走了。”
“給我回來，跟我一起來吹葉子。”
“。。。”
小蘿莉興致勃勃地拉著張罘吹葉子，她隻是單純地在玩而已。
吹一片，兩片。
跟著的人也是一片，兩片。
遠處是逐漸西沉的落日，
落日的餘暉將天空染成杏黃色。
在那份光芒下的影子也隨著主人做著一樣的動作。
一切不過是拙劣的模仿。
張罘摘落葉子抬起手，手腕上的通訊器卻突然響起來。
是諸星團的聲音。
“緊急聯絡，張罘，迅速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