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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裝可憐,誰不會哦。

  皇宮有時候很大,有時候又很小。


  阿琅早膳時已經盡量少用湯湯水水。


  不過,到底人有三急,不得不去解決出恭的問題。


  她起身去了後殿,神清氣爽地出來時,竟然在不遠處碰到蕭珩。


  阿琅也不知怎麽,腦子一熱,脫口就道,“郡王也來出恭?”


  話說出口,不僅跟在阿琅身後的青檸想要捂臉,就是蕭珩的侍衛甲一也是嘴角抽了抽。


  阿琅也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有點打結了,這話問出來太尷尬了。


  她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可麵對蕭珩時,她總會生出一些莫名的情緒。


  蕭珩輕笑一聲,很自然地點頭,“是呀,真巧。”


  他的態度太過自然,好像阿琅問的是很簡單普通的一句話,路上偶遇,打一聲招呼,“你好,吃了嗎?”“今天天氣真好。”


  “等一下宮中會放焰火,不知琅琅感不感興趣……”蕭珩很自然的轉換問題。


  阿琅見他這樣的自然,心頭那點不自在也就消失了,若是執著地放在心上,倒顯得自己矯情了。


  當即回道,“不知宮裏的焰火是哪裏進貢的,萊州的銘軒堂焰火造型最美麗,不過偶爾會啞火。”


  “倒是燕郡花火軒的,雖說沒那麽花頭,不過響亮,不啞火,百姓們最喜歡買。”


  不論放焰火還是打鞭炮,都是想要討個好彩頭,新年裏紅紅火火。


  就算造型再美,若是啞火,也被人視為不吉利。


  “聽禮部那邊的人說,應該是燕郡那邊的多些,萊州銘軒堂的也有,聽說這次是新品。”


  蕭珩和阿琅並肩走著,輕言慢語地和她解釋。


  阿琅沒想到蕭珩連這些也懂,還把銘軒堂曆年來哪些品種沒出過岔子,哪裏最容易啞火都能說的一清二楚。


  他做的小點心,到如今她還念念不忘,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竟是比望月樓的點心還要好吃。


  她在心裏回味了下那些小點心的滋味。


  “今日,琅琅很漂亮,你出現在店門時,我……大家差一點失了神。”


  猝不及防之下,阿琅有些羞澀,摸了摸自己額上的耳墜,笑道,

  “是娘娘送的衣裳和首飾漂亮。”


  “若是沒有琅琅,它們怎麽能美到極致呢?”蕭珩的目光很克製地落在圓潤小巧的耳垂上片刻,戀戀不舍地移開。


  “真正的美,是你賦予它們的。”


  阿琅從小就在外頭行走,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聽過各種各樣的讚美。


  可像蕭珩這樣的,好像除了父親和外祖父,就沒有第三個人了。


  阿琅忍不住笑了,側過身子。


  耳根卻有點本能地發燙。


  大殿外的廊道上,風吹過,很冷。


  蕭珩身形微動,擔心風吹到阿琅身上。


  她出門時,並未帶披風出來。


  隻是至始至終,他都與阿琅保持著一個極為安全的區裏,仿佛他根本就不是為她擋風。


  沒有絲毫想要曖昧之情。


  阿琅更不會多想。


  一朵雪花飄落在她的眼瞼上,即刻就化了,冰涼中帶來些癢意。


  她眨了眨眼。


  蕭珩見她停下,也跟著停下,見她揉眼睛,立刻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廊柱後邊避風。


  “怎麽了?”蕭珩微微傾身,忍不住輕問,“風沙迷了眼?”


  阿琅搖搖頭,忍住用手揉搓,拚命眨了眨眼。


  韓明珠站在廊角下,看著大柱子後麵的一對男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捏緊手裏的帕子,往後退了幾步,下意識不想那兩個人看到自己。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躲。


  要躲的難道不應該是顧雲琅那個女人嗎?


  “姑娘?”她身後的宮人小聲地問,“怎麽了?”


  “沒什麽。”韓明珠搖了搖頭,攏了攏披風,也不知怎麽回事,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


  即使穿著厚厚的裘衣,寒氣仍舊穿透衣物,鑽進骨頭裏肆無忌憚地作亂。


  韓明珠咬了咬唇,提起裙擺,就往那邊走去。


  對,她不應該心虛,也不應該躲!


  “見過郡主,見過郡王。”韓明珠走了過去,朝兩人行了一個福禮,

  “外頭雖冷,殿內卻有些悶,原來不隻我一人有此感受,不曾想竟在這遇到兩位。”


  “二位怎一同在此吹冷風?”韓明珠目光掃過阿琅。


  “郡主,剛剛大殿上,南疆王再次提起聯姻之事,你知道嗎?”


  韓明珠的聲音溫柔,笑容淡淡的。


  阿琅有些驚訝,她以為韓明珠很尷尬,不願意提起這件事呢

  畢竟,南疆王提議聯姻的對象又不是她。


  這和她有什麽關係呢?


  阿琅挑眉,“陛下是不會同意南疆王的提議的,別說是公主,就是普通的平民女子,陛下也不會用女子去換取邊境的和平。”


  韓明珠本是想要詐一詐阿琅,誰知道她直接肯定的說陛下不會答應。


  好似,剛剛陛下敲打南疆王時,她在場一樣。


  她看了眼阿琅,笑容越發淡,


  “不愧是雅和郡主,深得陛下的寵愛,也能明白陛下的用心。韓二自愧不如。”


  “這有什麽,陛下是明君,天下人有目共睹。”阿琅最不愛聽別人綿裏藏針的話。


  一般這種時候,她就會直接的反駁對方,“難不成韓姑娘以為陛下會賣女求榮嗎?”


  韓明珠笑容變冷,嗬,嘴上說的好聽,還不是從陛下那裏討賞賜。


  “是麽?可若是體貼人意的,何須陛下開口,應該主動請纓,去為家國百姓效力。”


  這個高度有點高,讓阿琅聽得有點暈。


  韓明珠這是做了點善事,就真的以為自己是九天上的玄女?


  還是她以為人人都和她一樣……偽善?

  阿琅摸了摸下巴,

  “韓姑娘果然高義。隻是,姑娘是否聽過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韓明珠勉強笑了笑,“郡主這就是不想為朝廷分憂了?更不想為百姓出力了?那又怎麽對得起陛下給你的賜封和寵愛呢?”


  阿琅看著韓明珠,歪頭想了一會兒,正要懟回去,就聽身邊的男人沉沉開口,


  “韓姑娘,陛下已經拒絕了南疆王的提議,天子一言,重若千鈞!”


  沒有什麽反駁,沒有什麽質問,隻是很平淡的告訴韓明珠一個事實。


  正是這樣,更讓韓明珠下不來台。


  “郡王,小女子有幾句話想與你說,不知……”韓明珠身子有些發抖,顫巍巍地看著蕭珩。


  阿琅明白韓明珠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快點離開,不要打擾他們說話。


  她偷眼去瞧蕭珩,這位真不知道韓明珠心儀她?

  連她都看出韓明珠對蕭珩有幾分心思,蕭珩不可能沒有半點察覺。


  蕭珩注意到阿琅在偷偷看自己,從韓明珠出現就麵無表情的臉上帶出一絲無奈。


  “郡王,那我就先行一步……”阿琅朝蕭珩拱手,抬腳就準備走。


  隻是,身子還沒動,就被人牽住了袖擺。


  回頭,就見蕭珩修長的手指正捏著她寬寬的袖擺,

  “正巧,本王也要回大殿,一同前去吧。”


  韓明珠的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青,最後兩行清淚滑落她的臉頰。


  “郡王,你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小女子嗎?”


  “竟是如此薄情……”


  阿琅有些詫異,韓明珠在她的眼裏,一向是高傲的很,竟也會人前落淚麽?

  “小女子不過有兩句話要同郡王說,郡王也不願意聽麽?”


  蕭珩對著阿琅的無奈褪去,語氣淡漠得有些冷冽,“事無不可對人言,韓姑娘有什麽要說的,直說就是。”


  “更何況,說給本王聽的話,沒什麽不能讓阿琅聽的。”


  韓明珠心頭大痛,眼淚滑落,楚楚可憐。


  對麵的郎君卻是滿臉淡漠,手中還牽著個姑娘。


  無聲的哭泣是最大的控訴,任誰瞧見了,都會以為是阿琅和蕭珩一起欺負她。


  韓明珠曲了曲膝,潦草的行了個禮,


  “是小女子太過癡心妄想了,是我自討沒趣了,告辭。”


  說完,轉身就走。


  阿琅看了眼蕭珩,韓明珠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離開,是幾個意思?

  若真是這樣讓她離開,也不知道過幾日以後,流言會變成什麽樣。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些閨閣貴女沒事就喜歡玩什麽以退為進,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讓別人來同情來可憐。


  不知道有什麽意思,別人的同情和可憐就那麽重要,值得讓自己的性子掰彎了,去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等一下。”阿琅出言叫住韓明珠,同時眼神去看青檸,讓她把人給攔住。


  不僅是青檸,就是蕭珩身後的甲一,也跟著一同上前,攔住韓明珠和跟在她身後的宮人。


  “郡主,你想怎麽樣?”韓明珠淚水好像珍珠一樣,成串地往下落。


  “你不要欺人太甚。”她的聲音顫抖,身子顫顫巍巍,仿佛下一刻就能暈倒在地。


  “我沒想做什麽。”阿琅眼皮輕抬,聲音淡淡的,

  “這裏到底是宮裏,人多嘴雜,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比較好。”


  “韓姑娘這幅模樣回到大殿,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


  “我雖然不在意別人怎麽看我,但不代表我願意聽一些閑話。”


  韓明珠咬著唇,眼眶紅紅的,沒有說話。


  “若是過了今晚,外頭有什麽不合時宜的話。”


  “那我就隻能把今天的事情講給別人聽一聽了。”


  阿琅漫不經心地嗤笑一聲,“畢竟韓姑娘的心意,想來很多人想知道。”


  “韓姑娘如此的心善,總是關心一些不該關心的事情。”


  韓明珠麵色一白,她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阿琅的話。


  今日,阿琅和蕭珩站在一處,若是有人在外頭說三道四,針對她的閑言碎語。


  別人或許為了麵子,忍下了這口氣,可阿琅不會。


  她可能根本不會給韓家麵子,也不會給她麵子。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畢竟,她連七皇子的麵子也是不給的。


  原本,跟著韓明珠的宮人見青檸和甲一粗魯地將她攔住,想開口說兩句的。


  這會,也不敢開口了。


  畢竟這位郡主娘娘可是連韓家的麵子都不給,她這個宮女又算什麽呢?


  韓明珠朝阿琅冷冷一笑,狠狠地道,“郡主,你想太多了。”


  說完,扭頭就走。


  根本就不管了身後被攔住的宮女。


  阿琅在身後理了理袖擺,“韓姑娘知道這個道理就好。”


  她抬高了一些聲音,“聞韓姑娘是要被淑妃娘娘召進宮做兒媳婦的,這個身份得來不易,韓姑娘可要護好了。”


  韓明珠全身一僵,根本不敢回頭去看阿琅,匆匆地往大殿而去。


  阿琅聳聳肩,宮裏主子少,能夠被拿來說嘴的消遣就少了。


  昨日韓明珠和七皇子去了淑妃的宮裏後,就傳出這樣一則消息。


  鳳儀宮的人還曾悄悄的去打聽過,再加上剛才七皇子和南疆王一同爭妻。


  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那消息是真的,七皇子已經向韓丞相提親了。”


  蕭珩在邊上說道。


  阿琅,“……”


  韓明珠從殿外回去,雖沒有說什麽,可她那神色,落在有心人裏就很是不對。


  有心人隻要一問,就知道她和誰見了麵。


  七皇子一聽到阿琅和韓明珠見了麵,頓時覺得自己全身都不舒坦。


  昨日在宮門口,阿琅就害得他吃了一個悶虧,還有昨日夜裏,被父皇罵的是狗血淋頭。


  這口氣他一直沒咽下去,今日阿琅還那樣出現在人前,七皇子就覺得胸口的火氣蹭蹭地往上冒。


  “顧雲琅!”宮宴過後,阿琅先送明老大人夫婦出宮,準備去皇後宮中收拾一下,也出宮去陪伴明老大人夫婦守夜。


  才剛轉到宮道那裏,身後就有人喊她。


  “七殿下。”阿琅見七皇子的表情不太對,微微後退,朝他行了一個禮。


  “顧雲嵐。”七皇子嗤笑一聲,看向阿琅的眼神帶著不屑,

  “你可真是巾幗不讓須眉,讓天下男子自愧不如,退避三舍。”


  “那麽能耐,怎麽還欺負一個姑娘家呢?”


  阿琅本是要出宮的,可是七皇子口出惡言,不能不理,於是淡淡一笑,

  “不知殿下說的姑娘家是誰呢?我又是怎麽欺負她了?又是在哪裏欺負她了?”


  “殿下莫不是吃多了酒?若是吃多了,還是不要隨意的在外麵晃蕩了。”


  隻差明說瘋狗還是快些回屋呆著吧。


  實際上,阿琅是真的挺佩服七皇子的,每次都在她手上吃虧,每次都學不乖,還要跑到她麵前嘴欠。


  這次更過分,竟然造謠汙蔑她,這能忍嗎?


  當初,父親曾和她說過;君子端方,心胸寬廣。


  但是,父親也曾經教導過她,那就是不要記仇,有仇當場就報。


  她是個聽話的孩子,把父親的這條訓誡記得很牢,也踐行的最徹底。


  “七殿下,我知道,你素來不喜歡我,那也沒什麽,可你為何要這樣造謠?”


  “你嘲笑我就嘲笑我,可為何要那你退婚的事情來嘲笑?”


  阿琅一個前傾,抓住七皇子的袖子,聲音顫抖,神情委屈,眼眶發紅,

  “俗話說,君辱臣死,就算我有萬般不是,我向你認罪就是,可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當年,我也是豁出命救過你的呀。”


  七皇子被阿琅拽了個踉蹌,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再掙,還是紋絲不動。


  他心頭暗暗吃驚,嘴上不留情,“你放手,你放手,拉拉扯扯的做什麽?”


  這個野丫頭,力氣怎麽這麽大?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


  明明救她那次,還拖不動他的。


  阿琅摸了摸眼,哭哭啼啼的,“我不與你說,你與我到陛下和娘娘跟前去評理。”


  她手一拉,將七皇子踉踉蹌蹌的朝鳳儀宮拖去。


  跟著七皇子來的太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要拖住七皇子,哪知道,不拖還好,一拖,自己摔倒了。


  還把七皇子的衣袍給撕下來一片,露出裏頭紅紅的裏褲……


  風有些涼,吹得紅色的布料呼呼響。


  “死丫頭,你想死嗎?你瘋了嗎?放開我。”七皇子用力一掙,掙脫不開,就想著推一把阿琅,隻是他剛抬手把阿琅一推。


  原本好像烙鐵烙在他手臂上的阿琅,手一鬆,一個踉蹌倒退,撞在鳳儀宮主殿前的影壁上。


  約莫太過用力,上頭的灰撲簌簌的往下落。


  七皇子抬起自己的手,有點不敢相信。


  他……根本就沒用力!!


  死丫頭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忽然想起狩獵場的比武台上,阿琅將頭名狀元石公子打趴下的情形。


  裝的,一定是裝的!


  他臉色通紅,指著阿琅,“你……”


  “孽障,你到底想做什麽?”身後一聲怒喝,是皇帝的聲音。


  還有,皇帝身邊站著的人,是太子。


  七皇子一口血噴也噴不出來,憋屈,太憋屈了!


  這個裝模作樣的死丫頭!

  “雅和妹妹。”太子咳嗽了一聲,邁著虛弱的步子想要下台階去攙扶阿琅。


  好在,他身後那些宮女太監機靈,立刻上前將阿琅扶起。


  若真是讓虛弱的太子去攙扶,他們也好進慎行司了。


  阿琅側身撞在影壁上,手背掛在影壁的花紋上,長長的一條劃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太子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頓時招呼身後的人去請太醫過來。


  皇帝狠狠地瞪了一眼七皇子,“還愣著做什麽,把郡主扶到殿內去,聽太子的,去請太醫。”


  “孽子,你給朕滾進來……”


  皇帝氣死了!

  真是前世欠了這個孩子的,怎麽這麽一點不像他!


  想他年輕的時候,什麽時候這樣欺負過一個姑娘家?


  “父皇,大哥,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撞上去的,跟我沒關係。”


  七皇子冤枉死了,顧雲琅多能打,他父皇和大哥難道不知道嗎?

  他哪裏可能傷得到她啊!


  怪不得婉妤和明珠都不是她的對手。


  這個女人簡直不是女人!

  七皇子麵對滿屋子那些微妙的眼神,簡直是慪死了。


  皇帝根本不想理她,和皇後一起小心翼翼的看著阿琅坐下。


  “琅琅,你先坐著,你不要動,痛不痛!朕一定好好的責罰小七!你說,要怎麽責罰他!”


  “真是太不像話了!”


  見七皇子還想狡辯,頓時大喝一聲,“你給朕閉嘴!”


  大周朝的郡主,在宮裏受傷了,動手的是他的兒子,這話傳出去,朝臣怎麽看待皇室?


  真是沒想到小七竟然如此的暴虐!


  皇帝本就對靖安侯心懷愧疚,若不是救他,靖安侯何至於英年早逝?

  若是靖安侯不死,那麽明惠雪也就不會死。


  好不容易一根獨苗苗,他還不能代替靖安侯好好的照顧好。


  往後,他怎麽去見靖安侯夫婦?

  七皇子覺得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所有人都相信眼睛看到的,是他推了阿琅。


  “父皇,你真的要相信兒臣,不是兒臣推的呀,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七弟。”太子用帕子捂住嘴,不讓自己咳嗽出聲。


  “你是堂堂男兒,怎麽可以如此的對阿琅一個姑娘家。看來,這一年你幫著父皇處理朝務,真是累糊塗了。”


  七皇子一口氣喘不上來,差點沒被氣瘋,什麽處理朝務累糊塗了?

  明明就是阿琅的錯……


  七皇子原本想要嘲諷一下太子假好心,可他聽到‘處理朝務’四個字,頓時一個激靈。


  他緩了緩,立刻垂著頭,“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這樣。”


  阿琅吸了口氣,有些驚慌失措的,“不,不是的……是臣女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手臂,與殿下無關……”


  看到阿琅被嚇的和小兔子一樣,皇帝緩緩地吸了口氣,怒火衝天地對著七皇子,


  “你還有點皇家子的樣子嗎?你這些年和師傅們學的禮儀道德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你做錯事情,不知悔改,反而狡辯,你,真是讓朕太失望了。”


  “看來,太子說的對,你確實是處理朝務太過勞累,糊塗了。”


  “正好,朝廷已經封印,接下來這一年,你就在家裏閉門思過。”


  “好好的學習學習,每三日送一篇讀書的感悟給朕!”


  皇帝冷冷地哼了一聲,“若是寫的不好,字數不夠,看朕怎麽罰你……”


  七皇子簡直要瘋了,到底他和顧雲琅這個死丫頭,誰才是父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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