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看清楚沒?
“你們還要過年的嗎?”
“難道你們不過年嗎?”
兩人都有些詫異。
尤其是俞白。
俞白一直認為他和花如是所在的世界雖然有些差異,但差異應該不會太大。文字都一脈相承,那種重大的傳統節日也應該是一致的吧?
花如是搖了搖頭,“那些普通人會過,但是我們這些人一般不過。”
所以至今為止,過年的目的是什麽她也不知道。
“過年是辭舊迎新。”俞白說,“也是那些在外工作的人與家人難得見麵的一個節日。”
“是一年辛勤到底之後好不容易換來的一個閑暇之日。”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過年的意義對他們來說可是很大的。
就算遠在千裏萬裏的人,都會想辦法在過年的時候趕回去吃一頓團圓飯。
“你得讓我想一下。”花如是抬手說道。
俞白說了這麽多就是在向她表明,他是會回去過年的。
她如果跟著俞白回去的話,那就肯定會見到俞白的父母。
差不多也就等同於見公婆了。
不行,不能如此。
進展太快了會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和俞白這才認識了幾天?
談戀愛還是得穩紮穩打。
她平時調戲調戲俞白也就算了,現在一下子讓她去見俞白的父母。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也行。”俞白點頭說道,“反正還有幾個月,你好好想想,不必做出自己不喜歡的選擇。”
“我知道。”花如是看了俞白一眼,點頭道。
俞白從來都是尊重她的。
一個下午的時間,俞白帶花如是逛了幾家服裝店。憑花如是挑剔的眼光,總算是挑出了幾件衣服。
兩件大衣呢子,一件羽絨服。剩下三件都是紅裙子。長裙兩件,短裙一件。
花如是是真的很喜歡紅。
就連呢子都有一件是紅的。
俞白看了一眼購物袋裏的羽絨服,然後問道:“為什麽你的羽絨服不買紅的?”
花如是挑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這麽素的顏色,絕對不符合花如是的審美。
“因為紅的羽絨服不好看。”花如是說道。
這個理由實在挑不出錯處。
因為不好看,所以才不買。
“而且你沒有覺得紅色很浮誇、很不符合我低調的內核嗎?”花如是揚眉問道。
俞白崩潰:“不是你喜歡紅色的嗎?”
“那我也不是所有的紅色都喜歡呀,比如玫瑰花我就不太喜歡。”
俞白默默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原來有的時候花如是的喜好是看心情的。
給她挑紅色的東西,也會出錯。
逛了一天了,除了這些衣服之外,花如是還隨手拿了一些比較精致的小玩意。
比如路口買的扇子。
盆栽店裏買的多肉植物。
超市裏選的瓷杯子……
晚飯兩人隨便就找了一家蒼蠅館子,點了一些家常菜。俞白也是走不動了,他陪花如是逛了一天了,腳有點酸。
話說明天還得去跟萬哥吃飯。
愉快的周末又消失了。
不過萬哥居然到現在都沒找他給他發位置時間,也是奇怪。
他本來以為,如果是明天吃飯的話,那萬哥肯定會在今天把地點給選好的。
俞白也不太著急,畢竟還沒到時間。
就算臨時通知也沒什麽,京州巴掌大點的地,打個車就過去了。
點了幾盤菜之後,飲料俞白不知道該點什麽,最後就問了花如是。
“這邊有橙汁雪碧可樂,你想喝什麽?”
花如是眨了眨眼睛,看著俞白沒說話。
俞白心裏霎時間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想法。這女人又想幹什麽?
“我想喝奶茶。”花如是說。。
俞白:“……”
原來是一個都沒想喝的。
“成,我去給你買。你想喝什麽?”俞白說著就要起身。
花如是也起身一下子按著俞白的肩膀把俞白給按下去。“不用。你很累,我自己去就行。”
俞白懷疑花如是能不能找到奶茶店。
花如是一下子炸毛了:“你那是什麽眼神?你覺得我找不到路?”
“我告訴你,我可是能夠從家裏一路摸到京州大學的女人!”
俞白抬頭看著花如是好笑道:“就你那幹的蠢事你居然還好意思提出來?”
花如是:“……”
什麽叫蠢事?
看著花如是委屈的表情,俞白又笑著從手機殼裏抽出了一張紅色鈔票,然後好生囑咐道:“早點回來,注意安全。出去之後直走左轉第三家就是。”
“哦,對了,你想喝什麽?”花如是喜滋滋的,接過錢的時候還不忘給俞白帶一杯奶茶。
俞白想了一圈,沒想出特別想喝的,於是便說道:“你隨便幫我帶一杯吧,加冰就行。我還要大杯的。”
“好。”
點過頭之後花如是就轉頭出去了,也還不忘把放在桌上的多肉推到俞白麵前,“你一定要照顧好它,千萬別讓它餓瘦了。你看它好不容易養得這麽肥的葉子。”
俞白:“……”
多肉植物能怎麽餓瘦?
目送著花如是離開之後,俞白低頭點進微信翻出一個聯係人來給他發消息。
“最近有人好像在盯我,是不是你的人?”
俞白早發現了。
他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結果發現不是,那一幫人就是在盯他。
是萬哥的人那是最好。
如果不是、那他就得好好想想最近是得罪了誰?
剛才還一臉美滋滋的花如是,走出館子之後就變了一副表情。
花如是低著頭目光冷冽,這一路上一直有人盯著她,真當她沒注意到嗎?
若不是顧忌著俞白,她早就直接衝上去問了。
想知道原因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去問。
為什麽盯著她嗎?
走出長巷之後,花如是把錢塞進兜裏,再左右看了看。
果然,那一夥人還在。
她至少看見了五張見過的臉。
這一路的多少擦肩,就這麽巧回回都碰到?
她前幾天就發現在俞白家的那棟樓下麵,蹲了幾個人。
有時是一個、有時是兩個。
花如是最開始還以為是碰巧。畢竟那棟樓裏麵住那麽多人,怎麽就能確定是蹲俞白的呢?
一直到她今天跟俞白出來逛街,時不時的就看見這幾張臉。
花如是才知道,碰巧個鬼!
這一群人就是在蹲他們。
至於蹲的是她還是俞白,花如是不想知道。反正蹲誰都是一樣的。
這幾個人她都不會輕饒了。
隨手挑中一個倒黴蛋之後,花如是就直接走上前準備去問。
這一回可不能怪她,是他們自己撞上來的。
是他們自己撞在了花如是的槍口上。
對方猛地抬眸跟花如是冷冽的目光對視之後,立刻起身轉頭就走。
幾個偽裝的同夥見此情況也都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身體,眼睛也朝著那邊望過去。
被發現了?
兩個同夥互相對視一眼之後,也跟著走了過去。
於是現在的情況就變成了兩個人跟在花如是的背後,花如是則一門心思地在追前麵的那個男人。
男人頭戴帽子弓著身體腳步不停地在往前走。
腳步匆匆。
花如是氣得牙癢癢,看了一眼這邊的人群,還有那邊的攝像頭。
限製太大了。
要是沒有這些東西,花如是直接就一劍劈上去了!
這個時候隻要花如是轉過身就能跟跟在她身後的兩個人來一個極限對視。
但是花如是偏不。
她挑中的倒黴蛋就是那一個,絕不會半途而廢再跑去挑另一個。
花如是又跟了幾段路,身後那些跟著她的人全被花如是給無視了。
人多有什麽用?
還不是一個都不能打?
前麵的男人前前後後拐了幾個彎。
花如是皺著眉頭跟上,盡是一點也沒被甩掉。
或許是花如是一直在緊跟不舍,在到達一個偏僻小路的時候,前麵那個男人猛地轉過身來,還從懷裏掏出一個什麽證件停在了花如是的麵前。
男人持著證件停頓了三秒鍾,接著男人咬著牙低聲道:“看清楚了嗎?我們是在執行公務?!”
看清楚了。
是警察。
花如是繃著臉,莫名覺得有些失望。
不能打了,襲警是犯法的。尤其是在對方執行公務的時候。
還好她沒一開始就動手。
不過花如是沒慫,反而揚眉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不能動手還不能動口嗎?
男人一停,花如是也停了,身後跟著的一男一女也停了。
花如是轉身看了一圈,:“你們都是警察?”
花如是是知道分寸的。對方既然沒有明著暴露他警察的身份,花如是也沒有大著嗓門的去喊。
身後的一男一女也都朝著花如是亮出了證件。
既然都被發現了,那現在消除疑問是最好的選擇。
花如是點了點頭,然後發出最誠懇的疑問:“你們的執行公務就是盯梢?”
“……”
“你們盯的是誰?我還是俞白?”
“拘捕令有嗎?”
“我們是做了什麽錯事嗎?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一連串的疑問被花如是給問了出來。
這件事如果沒有一個交代的話,難道是說是這裏的官差可以胡亂監視人嗎?
那俞白所說的公平法則還成不成立?
如果不成立的話,她自己去創一個公平,也應該是合理的吧?
男人:“……”
他怎麽覺得這個姑娘說話夾槍帶刺的?
見男人不說話,花如是又驚異道:“你該不會說沒有盯著我們吧?”
“那我知道了,一定是碰巧是不是?”花如是恍然大悟,“那我在我家樓下見到的也一定是撞鬼了!”
“我就說,你們警察怎麽會胡亂盯人呢?”
“也絕對不會跑人家樓下去盯是不是?”
現在的氣氛明顯有點僵硬。
花如是在咄咄逼人,非要一個交代。
這裏雖然偏僻。但也並不是沒有人在。時不時有過去的路人會側目過來看一眼。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一個女便衣見情況不對,馬上就衝上來緩和氣氛。
一邊拉著花如是的手臂一邊撫著花如是的背給她順毛,同時還不忘給男人使眼色。
女警察放軟了語氣,溫和說道:“不是在盯梢也不是監視。我們隻是在保護你們。”
花如是:“……”
花如是一愣。
當保護這個詞被用出來的話,那事態就有點嚴重了。
普通人這麽多,卻非要盯著俞白去保護。
保護、就意味著俞白身邊有潛在的危險。
花如是在腦海裏想了一圈她在這裏得罪的人。
黃毛、惡鬼。
有矛盾的就這兩人。
不會是黃毛,他沒那個膽子。
至於惡鬼、惡鬼現在人應該在監獄。
如果是惡鬼背後的人呢?
那也不對……惡鬼背後的人怎麽會知道她的存在?
所以不是衝著她的。
花如是皺著眉頭在思考那天晚上的事情。
是她讓俞白報的警,俞白還坐著警車走了一段去了警察局。
這一段時間,應該是能被人給查到的。
如果真是惡鬼身後的勢力,那應該就是衝著俞白去的。
俞白。
花如是心裏默默盤算了一下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
涉及到她還好說,花如是一向是仁慈且寬容的,這一群她瞧不上眼的人,她都懶得去理會。
跳梁小醜罷了。
但如果是涉及到了俞白,那事情就嚴重了。
俞白與她不一樣,一點點的危險都會對他造成致命威脅。
花如是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危險存在。
女便衣見花如是不說話,還以為是他們剛才嚇到了這個小姑娘,立刻便又說了幾句軟話安撫了幾聲。
到底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被人當做是小姑娘的花如是眉目冷冷清清的,淡淡開口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
女便衣:“……”
男警察:“……”
另外一人:“……”
你知道什麽了?你想怎麽處理?
等小姑娘轉頭走了之後,男警察默默問了一下旁邊的女便衣:“你剛剛跟她說什麽了?”
女便衣:“我剛剛跟她說什麽你沒聽見嗎?”
不就是一些很普通的安慰安撫的話嗎?
男警察:“那她知道了什麽了?她想怎麽處理?”
女便衣:“我怎麽知道?”
另外一個便衣問道:“那我們最近還跟不跟俞白?”
男警察一咬牙,點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