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曆史的慣性
當天晚上，
凱瑟琳一直拿著煉金改裝過的光榮之手看活點地圖。
那感覺，
就好像拿著一隻別人看不見光源的手電棒，
並不存在長時間關注而導致看名字會看花眼的問題。
同時還改變了外形方便攜帶，算是針對性進行了優化。
它當然比不上明火執仗的亮光，但也比舉著火把招搖過市要隱蔽得多。
凱瑟琳無比確定西弗勒斯從校長辦公室離開就直接回來了，並沒有去過四樓右側的走廊盡頭。
西弗勒斯經過的時候，她埋伏在路邊的吸血藤種子們也沒有蠢蠢欲動的想法。
凱斯琳長舒了一口氣，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隔天是周六，
西弗勒斯並沒有出現在了早上大禮堂的教工席位上。
幾乎沒有人都發現他腿受傷了，
但凱瑟琳敢保證，
隻要到了周一大部分人都會知道斯內普傷在了腿上。
他們會發現，
他之前就傷了，
隻不過他比較能忍，那麽多天大家都沒發現而已。
“親愛的凱蒂：
海德薇太顯眼了，我不得不另外選了一隻信使來傳達口信。
學院缺少一個替補的找球手，麥格教授在看到我飛行課上的表現以後破例讓我在一年級就加入了校隊。
奧利弗·伍德說我是秘密武器，他不允許我把找球手的事情告訴別人。
但不知道怎麽的，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
我對沒有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你而感到抱歉，如果當初你來格來芬多就好了。
目前為止知道你身份的有羅恩、赫敏、納威。
隻有羅恩是從我這裏知道的，赫敏她是聽納威說的，納威說他不是故意的。
我們會保守秘密，並打算用凱蒂在談論中指代你的名字。
但赫敏指出，
凱蒂本來就是你名字的昵稱，並不適合用作代號。
羅恩提議，
她既然你的寵物叫小黑，所以，為什麽不用白小姐來指帶你呢？
你覺得呢，
懷特小姐，聽起來怎麽樣？
我當然希望下周六的魁地奇比賽你能來替我加油，
但下周恰好是格蘭芬多對抗斯萊特林。
赫敏說，
你要是坐在斯萊特林的席位上為我加油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但如果不為我加油，可能又會怕我難過。
我想了又想，結果期間赫敏詢問了剛巧路過的納威。
他說你功課很忙，且從來都不看魁地奇比賽。
所以，
這一次，你也別來了吧。
———你的哈利”
“懷特小姐，這個名字很棒。”
凱瑟琳在信的背麵用隨身攜帶的羽毛筆寫道，
“另外，你想多了。
我其實沒有機會來觀看你的比賽，你知道我在校外找了份兼職。
斯特蘭奇先生是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魔藥部的主管，他剛好約了我在下周六麵試。
對了，你或許不知道聖芒戈。
這是家魔法世界的醫院，重點是英國隻有一家醫院，就是這家。
我繼承了莉莉，我們母親的魔藥天賦。
在斯特蘭奇的手下當助手，
我或許能在霍格沃滋畢業後直接加入聖芒戈工作。
很抱歉哈利，
我的恐怕要錯過你的第一場球賽了。
但盡可能早的實現財務自由，一直以來都是我這條鹹魚的夢想。”
到了十一月，
天漸漸冷了下來，但再冷的天氣都抵不住同學們對魁地奇的熱情。
周六一早的餐桌上，
凱瑟琳除了收到一封校貓頭鷹棚寄出來的信，
並第一時間在羊皮紙的背麵寫好回信交給貓頭鷹。
其他吃飯時間，全程都假裝沉浸在書本和知識中間。
實際上一直被信的內容一再打擊著自己的信心。
這個世界的曆史好像都是有慣性的？
納威隆巴頓的記憶球沒有忘記帶，也就沒有之後奶奶郵寄記憶球的事情被馬爾福發現。
馬爾福沒見到記憶球，飛行課也不知道掉落下來的球是誰的，也就不存在以此向哈利挑釁。
再加上飛行課有凱瑟琳的存在。
她提前做好了準備，一發默發的無杖漂浮咒不動聲的改變了書中所寫的曆史。
所以當納威提前騎著掃帚衝出去了以後發現雖然他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卻沒有怎麽受傷。
凱瑟琳主動提出帶納威去校醫務室的情況下，霍奇夫人沒有離開。
哈利和馬爾福想要比飛行？
教授還在呢。
卻沒想到，兜兜轉轉到最後。
不僅哈利還在一年級的時候當了格蘭芬多的找球手，
連斯內普受傷這件事也沒有被她完全蝴蝶掉。
說好的穿越改變一切呢？
結果到了她這裏，哎…總覺得有些一言難盡。
唯一能值得慶幸的，
難道就是西弗勒斯先生總算沒有傻到真的再去找四樓右側走廊盡頭的三個犬再給自己來上一下？
曆史似乎總存在著慣性，
就像她到最後都沒能改寫莉莉和詹姆斯的死亡。
整個早飯期間，凱瑟琳都保持著一種書呆子才會有的不怎麽像正常人的狀態。
連達芙妮都放棄了同她交流，這小姑娘能一個漢堡、一小碗土豆泥、一杯熱可可吃到早餐結束。
且所有同她的問話，都能理智冷靜的用最一本正經的語氣回答出來。
天可憐見，
達芙妮隻想找人聊個天。
達芙妮看出來德拉科不死心，但沒想到室友為了拒絕他竟然不惜醜化自己。
即使如此，
德拉科來了之後還硬是請她離席，隨後準備坐到凱瑟琳身邊。
“我吃完了。”
凱瑟琳仿佛沒見到身邊出現了一個人。
她連看都不看周圍一眼，
擦幹淨嘴唇，帶著大部頭的魔藥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霍奇納小姐？”
“抱歉，我趕時間。”
凱瑟琳聽到聲音下意識的看了馬爾福一眼，禮貌的說。
然後同達芙妮打了個招呼，走了。
“她就這樣走了？”
馬爾福似乎有些接受不了的樣子。
“她就是這樣的。”
達芙妮看著凱瑟琳的背影對德拉科·馬爾福說，
“總覺得知識的海洋太過美好，
人本身卻枯燥又乏味，不是嗎？”
雖然是一年級，但魔法部的預測試結束之後，她就開始了五年級課程但學習。
而得了O的四門，甚至以六年的課程在跟讀。
今天，
是凱瑟琳作為準五年級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日子。
但霍格莫德並不是目的地，
她要利用這個機會幻影移形重回麻瓜世界。
書稿該交了，
新書的大綱也該拿回去找碎片時間寫點什麽了。
包括塑型泥土在內的煉金材料要去對角巷的魔法商店補充，
還要趕著在規定時間前回來。
“早上好，你是要出去嗎？”
“是的，你是？”
凱瑟琳在從房間離開的時候，
發現三樓另一邊的房間租出去了。
貝克街221B裏又多了一個合租的租客。
不用懷疑，
一個同行，
甚至他剛向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凱瑟琳就已經能直接念出他對名字。
“約翰·H·華生，”
新租客同凱瑟琳介紹他自己，
“我聽夏洛克說，你去了一家名為霍格沃滋的寄宿學校上學？”
“凱瑟琳·霍奇納。”
凱瑟琳握上華生的手，笑意盎然的說，
“很高興認識你，福爾摩斯的好基…朋友。”
“別廢話了，她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你是法醫，你從阿富汗回來，以及你剛剛扔掉拐杖。”
話音剛落，
夏洛克·福爾摩斯用他標誌性的語速，把他看到和推理到的事情幾乎是一瞬間都顯擺了出來。
像極了一隻高傲得仰著脖子的花孔雀！
“等等，好基友是什麽意思？”
“這無關緊要。”
凱瑟琳說。
“不，
我想知道。”
夏洛克不依不饒。
“也就是區區腐眼看人基的意思，”
凱瑟琳隻好鼓起勇氣不管不顧的回答夏洛克實話，
畢竟，
他可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請專注剛拿到手的案情，切記不要太過在意。”
“不，我很在意。”
夏洛克堅持。
“要知道，你這個人本身就比那些無聊的案情有趣的多。”
“那可不一定，夏洛克。”
凱瑟琳說完不得不屈服於夏洛克的眼神，
因為他手頭上的這個案件，用眼睛一看連她都知道凶手是誰。
“好吧，
能代替尼古丁貼片對你產生有益的影響，我很榮幸。”
身為巫師的存在，凱瑟琳很多事情都不符合常理。
這讓夏洛克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興致盎然，
以至於常年累月積累的貼尼古丁貼片對習慣宣告戒除。
“還有，
博客裏以雙男主為賣點的話，有些東西本身就存在可以遐想的空間。
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麽想，別單抓著我不放。”
凱瑟琳沒在家門口待太久。
夏洛克有的時候太過直白，但另一些時候卻很能給人空間。
感謝夏洛克，她發現朋友之間應當如何相處。
這也讓凱瑟琳無比清晰的明白了一個問題，
同樣是上輩子超喜歡的兩個人，她待斯內普和待福爾摩斯是不同的。
愛和喜歡總有差別，不是嗎？
依照是曆史的慣性，
斯內普死在第七部的終章。
哈利替他翻案以後，活生生的斯內普在死後獲得了冰冷冷的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
“曆史的慣性並非改變不了，納威不是沒有受傷嗎？”
凱瑟琳麵對鏡麵裏那個無力哭泣的自己說，
“所以，
問題隻在於絕對的力量。”
周一沒有魔藥課，
凱瑟琳從一同上課的吉瑪·瑪麗那裏收到了禁閉取消的通知。
無論是對她自己的課業，還是對德拉科·馬爾福的懲罰。
“好的。”
凱瑟琳邊打開昨天預習的課業邊禮貌的回答級長捎來的口信。
“謝謝，我知道了。”
凱瑟琳當然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但她的過去也不會那麽冷靜自持的人。
斯內普寵她，
所以偶爾她會恃寵而驕。
但當一張命運的大網就那樣明晃晃的出現在她的頭頂，
凱瑟琳忽然意識到她要的不是因為似曾相識，所以能在斯內普心中留下微小的那一片位置。
凱瑟琳要的很簡單——
他活著。
…
…
不知道為什麽，
沒有等來凱瑟琳，
斯內普沒來由的覺得他可能因此失去了什麽，
但又覺得有些東西他可能從來就不配擁有。
“她到底是哈利的親妹妹，”
斯內普壓低聲音對自己說，
“兩人若是…若是同仇敵愾的話……那當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一聲輕歎，
濃得化不開的落寞，回蕩在空蕩蕩的魔藥辦公室裏，
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