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存在的告白（下）
此刻的斯萊特林沒有人會懷疑，
明年的凱瑟琳必然會成為第一個不是在五年級的時候選出的斯萊特林的級長。
兩年以後，
她必然登頂學生會長的寶座。
不僅僅因為巨蛇今日低下的頭顱，還因為她的實力和才華。
她年紀幼小，
但她的優秀出類拔萃。
很快，
現場隻剩下始作俑者，
坐在地上“”啊啊啊啊！”
高分貝尖叫了半天，在喜歡的人麵前痛失顏麵的狼狽不堪的德拉科。
以及他的兩個日常攜帶的身後掛件，
高爾和拉克布。
就像兩人的父親自小就是馬爾福莊園培養的手下一樣。
他們的孩子必然是盧修斯留給德拉科的財富之一。
“很難想象一個純血的斯萊特林連斯萊特林的守則都沒有讀過。”
凱瑟琳站在台階上，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德拉科。
“我以為，
對斯萊特林家族而言，那本就應該是每家的啟蒙讀物吧？”
凱瑟琳本來還想一口氣拒絕德拉科這朵莫名其妙的桃花，直接掐了省心！
但她沒想到，這麽件小事居然驚動了西弗勒斯。
作為當事人，
在場的四人，連帶旁觀者達芙妮一同跟著斯內普到了院長辦公室。
在了解情況之後，
看在盧修斯的妻姐叫做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的份上，德拉科終於有了自辯的權利。
“我很抱歉，斯內普教授。”
德拉科在凱瑟琳麵前像孔雀一樣驕傲仰著脖子說，
“我沒想到，女生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男生寢室，而我剛走到立柱前麵就引發了石像的震動。”
“所以，”
斯內普委婉的說，
“你或許能解釋一下，你們今天想去女生寢室究竟是為了什麽？”
“克拉布？”
“高爾？”
“我…我不知道，”
斯內普大概是問對人了，
大塊頭的高爾顯然長了肥肉，而沒有把食物的營養放到腦子裏。
“德拉科說想要送花和情書。”
“他說他愛上了她，還想要告白凱瑟琳，”
克拉布見高爾如此，立刻加入在院長麵前坦白從寬的行列。
“並讓凱瑟琳拋棄波特，轉而成為他的女朋友。”
“凱瑟琳？”
斯內普教授玩味的看著凱瑟琳，
原本，
他的內心好像剛剛意識到自家女兒已經到了戀愛的年齡。
罵怕她離家出走，不允許怕她叛逆的愁得不行的老父親一樣。
但他忽然意識到，
凱瑟琳有過去的記憶，她是知道哈利波特是她親哥哥的事情的。
所以，
如果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那麽，
哈利波特單方麵愛上了他的親妹妹？
“德拉科，你恐怕弄錯了，”
斯內普教授說，
“據我所知，那隻是一個令普羅大眾都喜聞樂見的謠言。”
“德拉科，聽什麽都信？”
“不辯是非，不明道理。”
“你的腦子呢？”
“可我是親耳聽凱瑟琳說的！”
德拉科·馬爾福反駁說，
“她對哈利說的，我聽見了。”
“哦？”
斯內普看向凱瑟琳，
“真的是這樣嗎，凱瑟琳？”
“是啊。”
凱瑟琳唯恐天下不亂的說，
“如果說馬爾福先生隨意偷聽道一段別人的隱私，然後迫不及待的斷章取義的話。
我應該是說過類似的話。”
“但那又怎麽樣？”
“是一個斯萊特林愛上一個格蘭芬多違反校規了？”
凱瑟琳無所謂的說，
“還是救世主人人都愛，多我一個太多，必須要少我一個。”
“你以為你是誰？
我爸嗎？”
“我告訴你德拉科·馬爾福，就算我爸爸死而複生親自出現在我麵前阻止我，
他也未必阻止得了！”
“愛一個人，是一輩子的事情。”
凱瑟琳毫不避諱的當著西弗勒斯的麵說，
“我倘若當真愛一個人，
如果有什麽能阻止我的話，
唯有死亡而已！”
她注定是沒機會向西弗勒斯告白了。
但感謝上蒼，
能在此時此刻讓她對他的告白用這樣一種特殊的方式留在他的記憶裏。
或許，
這也是他對莉莉的信念吧？
凱瑟琳覺得她是真的自作自受。
一方麵，
她愛的是西弗勒斯對莉莉的至死不渝的深情。
另一方麵，
既然他的眼中隻有莉莉，那麽她自己在他的心裏恐怕連站票的位置都擠不進去吧？
實在是，
挺悖論的。
但她愛了，
矢誌不渝的喜歡一個人，其實可以不求他知道，
隻要他安好，
隻要能陪伴，
隻要在他最危險的時候，能夠有能力守護住他。
哪怕，
永遠他的後輩，他的學生。
不是願不願意，
不是後不後悔，
而是就算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見，但還是會思念。
“禁閉？”
“每天晚上？”
不出所料，
對於德拉科·馬爾福的懲罰最終還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想一想貝拉特裏克斯擁有的伏地魔的兩個魂器，
以及她未來同伏地魔的私生女。
凱瑟琳覺得西弗勒斯此時的做法無疑是極為明智的。
但第二天晚上的禁閉時間當中，凱瑟琳窺見了斯內普的較為明顯的目的不純。
一整晚時間，馬爾福什麽都沒動手，隻是看凱瑟琳熬製魔藥，然後看斯內普點評。
在覺得自己看的是天書，聽的是古代魔文之後，
凱瑟琳分明聽見西弗勒斯給德拉科布置了十二英寸長的論文。
“同樣是一年級，”
凱瑟琳提前結束禁閉的時候，就聽見西弗勒斯在對馬爾福說，
“我想，你應該已經在課堂上學過這幅藥劑了，德拉科？”
事實證明，
西弗勒斯就算不去故意冷嘲熱諷，一樣能令人自慚形穢。
一旦德拉科覺得那個女孩並沒有想象當中容易接近，她的出色和學識讓他高不可攀。
向來擅長審時度勢的馬爾福家族繼承人會怎麽選擇，
有的時候，
並不需要多費口舌。
從西弗勒斯的辦公室出來以後，凱瑟琳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凱瑟琳站在閉合的，馬爾福禁閉完成之前一般不會再開啟的門前。
她低著頭，齊劉海立刻把她的一雙綠眼睛埋在了裏麵。
“你還不走嗎？”
蛇像羅密歐一連兩天看凱瑟琳在這裏充當門神，終於忍不住出聲，用開玩笑的口氣說，
“難不成，是準備想要搶我的飯碗？”
“我隻是在整理情緒，羅密歐。”
“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想，不太希望過早離開。”
凱瑟琳落寞得回頭，看了一眼被關閉的石門，以及必然在石門的那一頭的男人。
昨天晚上的告白，果然被西弗勒斯當成了對馬爾福的拒絕？
頂多就是看清了她出於自身角度，對愛情和愛人的詮釋？
“是不是有些可笑？
她對他愛得那麽濃烈，
他對她卻一點點都不知道，連最重要的告白這種事情還被一聽而過，根本就不可能放在心裏。”
凱瑟琳惱怒的想，
“不甘心又有什麽用？
這就是一次失敗了的，不存在的告白。”
“有人要出來了，我建議最好先一步離開。”
“謝謝你，羅密歐。”
凱瑟琳沒有立刻回去，而是突發奇想躲在了通往一樓的必經之路上。
她以為出來的人是馬爾福，他的目的地就是斯萊特林休息室。
如果她沒有及時回寢室的話，
以兩人的行走速度，凱瑟琳有很大的可能性被隨後抵達的馬爾福堵在公共休息室裏。
在古靈閣，
凱瑟琳之前受過他父親盧修斯?馬爾福的恩惠，
並不想用動手的方式解決熊孩子對她糾纏不清的感情問題。
為避免一些可能，
她最近若非必要完全不想出現在德拉科的視野範圍之內。
凱瑟琳沒想到的是，
離開辦公室的有德拉科·馬爾福，也有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往三樓的方向走，在他走後凱瑟琳悄悄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活點地圖。
提前結束馬爾福的禁閉，
是因為他被鄧布利多的召喚？
西弗勒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霍格沃滋傳說中的夜遊時間。
凱瑟琳早早穿好了隱身衣，
一手魔杖，一手活點地圖的站在那裏。
她知道這麽做，自己有點冒傻氣，但那會兒她就是不甘心當時就離開。
有的時候凱瑟琳會想，
憑什麽她付出一腔真心，換來的卻是……師生情？
見鬼的師生，
我下周六以後就有新老師了。
我的老師，不是西弗勒斯，他叫做魔藥大師斯特蘭奇！
給哈利的煉金產物當中有一項可以通過貓頭鷹的眼睛進行夜視的魔法。
實際上，
現實中也可以做到。
凱瑟琳不敢用雙眼直視他，
常年累月的間諜生涯造就了他非凡的警惕性。
以至於就算穿著隱身衣，他都能憑借別人看著他的目光找到目光來源的方向。
甚至拽走對方的隱身衣，好讓他的身形暴露出來。
凱瑟琳有更隱蔽的做法，她把隨身攜帶的塑形泥土臨時變形成了一次性的煉金造物。
臨時製作的老鼠模型感受到主人的意誌躲在暗處。
千年城堡裏的老鼠太常見，
一隻相貌平平的在普通不過的老鼠就算被察覺，
也沒人會往別處去想。
但凱瑟琳卻因此擁有了另一雙移動著的，可以穿透黑暗對她進行實況轉播的眼睛。
不知道他和鄧布利多之間發生了什麽，
黑暗中，
凱瑟琳隻看見西弗勒斯快步走在無人的回廊上，
一張臉臉陰沉得就好像烏雲密布的雷雨雲快要滴出水來。
他走路的姿勢就變得略微有些瘸拐，就好像大腿上早就受了傷。
但凱瑟琳的吸血藤們發誓，
如果當天讓西弗勒斯流下過一滴血，它們就敢把自己生生吞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