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見命案
“這樣吧,百合姑娘,你且先回去,我今天回家之後,想想究竟應該怎麽做才能保全你。”
陳團思緒良久都未曾想通這個案子的關鍵,於是便隻能讓百合先行離去,他準備等到明天的時候,親自到吳昊的府上看看,看看這個案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百合也心知目前的情況,陳團能答應幫忙已經殊為不易了,沒辦法再要求的更多了。
於是,她隻能是盈盈下拜,告辭離去。
當然,離去之前,百合沒有忘記將茶水的錢給付清。
陳團將麵前茶杯中的冷茶一飲而盡之後,便也起身離開了小飯館。
走在京城的街道之上,陳團忽然心生感慨。
自己來到京城之後,似乎每天都在忙著查案,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
忙完這一陣之後,一定要找個機會休息一下。
而且自己的修為,目前來看似乎是要突破了。
這《天師劄記》也不知究竟是誰創造出來的,竟然能夠在自己的體內自主地去吸收天地靈氣,然後轉化為自己的靈力,這是讓陳團沒有想到的。
有了這本《天師劄記》,自己的修煉速度,應該要比別人快上不少才是。
一邊思索著,陳團一邊走向唐府。
目前來看,盧小佳的嫌疑應該是已經被排除了。
畢竟,柳堂的死沾染到了魔氣,那麽被懷疑的範圍就大大的縮小了。
至於說那位靈明太子……
實話說,陳團有些看不透他。
明明目前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卻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而且還給了自己信物,承諾可以隨時出入東宮尋求幫助。
如此坦蕩的姿態,讓陳團有些捉摸不準。
難不成,太子真的不是真凶?
亦或者是另一種小概率的情況,佛像的來曆是與太子無關的,是太子妃瞞著太子做下的?
可太子妃圖什麽呢?
至於柳三郎誣告太子這個可能性,幾乎是一瞬間就被陳團給否決掉了。
隻要柳三郎還沒有活膩歪,那就不可能去誣告太子,不可能去得罪儲君。
那麽這麽一想,太子這邊所包含的可能出現的情況就被無限縮小了。
要麽是太子做下的,但因為他藝高人膽大,完全不擔心這件事被暴露出來之後,對自己產生什麽不利的影響。
要麽就是太子妃瞞著太子做下的這一切。
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兩人似乎並沒有必要的理由和動機,對柳堂下手。
畢竟一個是天潢貴胄,另一個是京城紈絝,怎麽看都沒有可能產生太大的交集,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尋仇或是報複的可能性了。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拓跋春那幫人做下的。
拓跋春被抓到除邪司之後,曾經說過,他們那幫人在醞釀一個大事件,那麽這就很難人尋味了。
大事件究竟是什麽?
他們將柳堂的腎髒給割下來,是為了給大事件鋪路嗎?
另外,拓跋春怎麽會出現在伽儺寺的後院呢?他去那裏是為了做什麽呢?
所有的疑點,宛如跑馬燈一般,在陳團的腦子當中徘徊著,不知不覺之間,陳團便走到了唐府的門前。
上前拍了拍門,門房在看到是陳團之後,便急忙將其迎了進來。
先是去給二叔和嬸嬸問了安,又與唐晨在一起讀了一些書,喝了會茶之後,陳團便睡下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陳團剛來到除邪司,就聽到旁邊值房當中似乎有爭吵聲傳出來。
“胡頭兒,你怎麽就不敢跟路百戶幹一仗呢?欺負我們第七伍沒人嗎?”
“就是啊,胡頭兒,這百戶也有點太過分了吧?什麽案子都往我們身上推,禮部那位主簿的問題還沒查清楚,這現在又給分了一樁命案,這是嫌我們還不夠忙嗎?”
“你們都少說兩句吧,頭兒是什麽人你們還不知道嗎?這案子肯定是路百戶強行推給我們的!”
“行了,別埋怨路百戶了,要埋怨,埋怨隔壁第八伍吧,自從接了柳公子死亡的案子之後,你看看人家每天過的什麽生活?這裏遊遊,那裏轉轉,前天還騎馬出城,到伽儺寺去了呢。也不知道每天是在郊遊還是在探案!”
陳團站在門口聽了一會之後,本來沒有打算搭理這些人,但是在聽到最後一個聲音說的話的時候,陳團有些站不住了。
什麽叫不知道是郊遊還是探案,我為了查案子,直接挨了拓跋春一掌,差點受了重傷,合著到你們這,就變成了郊遊?
路百戶分給你們的案子,你們心裏不願意,那去找路錚啊,現在躲在自己的值房裏,背後說人壞話又算怎麽回事呢?
陳團越想越氣,但是還保持著基本的理智,並未推門進去反駁,隻是邁步便朝著自己的值房走去。
進到值房當中,所有人都在。
餘添在看到了陳團的表情之後有些奇怪,急忙問道:“衡圓,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傷還沒好利索?”
陳團笑了笑,示意自己並無大礙,然後轉頭看向張淩,開口問道:“張伍長,咱們今天去哪?”
“再去一趟伽儺寺,看看會不會有什麽其他的發現。”
張淩說道:“拓跋春實在伽儺寺發現的,他為什麽會去那裏,咱們還沒有搞清楚,所以我想著今天再去一趟,看看是什麽情況。
而且,上回去了之後,接待太子妃的那位僧人也沒有被找出來,不行的話今天過去,挨個的排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將佛像的來曆給弄清楚。”
張淩沒有發現的是,在他說話的過程當中,他每說一句,陳團的臉色就難看了幾分。
到最後,還是王德發發現了陳團的異樣,開口問道:“衡圓,到底怎麽回事,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陳團見眾人都關切地看著自己,心知已經瞞不過去,於是便苦笑著將剛剛自己在門外聽到的話給眾人講了一遍。
等陳團說完之後,餘添一拍桌子便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口中喝罵道:“無恥的第七伍,一個案子而已,查了不就是了嗎?在爺爺們背後嚼舌根子,算什麽好漢?跟個老娘們一樣,長舌婦!”
“頭兒,不管你怎麽說,我是準備去找他們理論了。”
王德發也義憤填膺地說道:“我們怎麽就郊遊了?我們去伽儺寺,不是為了查案子嗎?以為我們想去嗎?隔壁這麽詆毀我們,簡直欺人太甚!”
“灑家去找他們討個說法!”
眾人當中,竺春的脾氣最為火爆,在聽到了陳團的講述之後,他直接取過自己的戒棍,提著便奔出了房門,朝著第七伍的值房跑去。
眾人見狀,紛紛暗道不好,急忙跟著竺春跑了出去,想要將其攔下。
可是,眾人的動作還是晚了一步,此時的竺春正站在第七伍的值房門口,手中擎著戒棍,高聲喝道:“你們幾個雜毛鳥,給灑家滾出來!灑家今天必須找你們問個說法出來!”
眾人一聽到竺春的話之後,紛紛暗叫道:壞了!
可此時,想要再將竺春攔下來已經來不及了,於是眾人之好站在竺春的身後,做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雙眼瞪大,死死地盯著第七伍的值房。
眨眼間便從值房當中衝出四五個人,為首的是一位長著五短身材的矮胖男子,臉上的肉都快將眼睛給糊住了,在聽到了竺春的叫囂之後,男子努力地瞪大著雙眼,然後嗬斥道:“小子,你說誰是雜毛?你罵誰呢?”
“灑家罵的就是你,如何?”
竺春將手中戒棍朝地上一頓,然後喝道:“自己沒本事查案,怪罪百戶大人,平白汙蔑我們算什麽好漢?今天你要是不給灑家和各位同僚們道歉,灑家就讓你嚐嚐戒棍的滋味!”
男子並未搭理竺春,隻是踮起腳,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麽。
突然,他的雙眼開始泛光,盯著人群當中的張淩,語氣極為不客氣地問道:“張伍長,這是怎麽回事?你手下的人,就是這麽尊重上級的?一點尊卑都沒有,你就是這麽教他的嗎?”
張淩此時分開眾人,來到男子麵前,說道:“胡伍長,我想先糾正你幾個問題。我們雖然是伍長,但是官職卻還隻是普通的除邪行走,所以,我們並不能算是別人的上級。
另外,就算我們是上級,那麽他的上級也隻會是我,隻需要尊重我就是了,對你這種背後詆毀同僚,一心隻知道貪圖享樂之人,他沒必要尊重!”
“你說誰貪圖享樂?你把話說清楚!”
男子宛如被踩到了尾巴而炸毛的貓一樣,渾身的肥肉開始急劇地膨脹,臉色也開始漲的通紅,問向張淩:“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貪圖享樂了?”
“對任務挑三揀四,埋怨上級分配的案子,還不算是貪圖享樂?”
張淩冷笑一聲說道:“如果這都不算貪圖享樂,那請牛伍長告訴我,怎麽才算是貪圖享樂?”
胡伍長被張淩的話氣的不輕,當即便喊道:“你知道個屁!你知道案子的情況嗎?你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嗎?什麽都不知道,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是什麽棘手的案子,能夠難倒你胡伍長?讓我也漲漲見識。”
張淩冷笑一聲說道。
“好,也不怕告訴你。今天早晨的時候,在家養病的鴻臚寺官員吳昊,被人發現死在了家中,死狀淒慘,令人發指!”
胡伍長開口說道。
隻不過,話一剛說出口,陳團整個人便是一個激靈。
“你說誰?”
陳團走上前去問道。
話說陳團的那身百戶製服其實還是挺唬人的,原本囂張無比的胡伍長,此刻也不敢放肆,隻是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鴻臚寺官員吳昊。”
“吳昊怎麽了?怎麽死了?”
陳團急忙問道。
“今天早上,吳昊的家人來報案,說是吳昊最近正在養病,已經昏迷了幾天未曾蘇醒了,就在昨晚,吳昊曾短暫的蘇醒了片刻,他的家人們喂他吃了點飯,又服了藥之後,便繼續讓其休息了。
可是,在今天早上的時候,吳昊的家人們發現,他竟然離奇地死在了家中,肝髒不翼而飛,死狀淒慘。
他的家人擔心是冤魂索命,於是便到了除邪司報案!”
“什麽?”
第八伍眾人在聽到了胡伍長的講述之後,紛紛驚訝出聲。
肝髒不翼而飛?聽上去,很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