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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重逢

  似乎上天也是個色老頭,對李秀之輩的祈禱就哼哼唧唧,對漂亮姑娘的祈禱就有求必應。


  果然,來的不是那些海盜,可是這些人的到來讓顏溪倍感意外,不僅是顏溪,李秀,和孫行遠也可謂瞠目結舌。


  一群人走近了,火把劈裏啪啦地照耀著山洞的進口,腳步聲漸漸地,漸漸地清晰了起來,顏溪的心裏跟打鼓似的,片刻得不到安靜,不知道為什麽她感到特別特別的緊張,從來沒有如此過的驚慌與無措,可是她能做的隻有告訴自己鎮靜下來,不要慌張。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火把耀眼,顏溪能看到投射到地上的人影,耳邊響起腳步聲踩在地上嘎吱嘎吱的暗響。


  就在這個時候,不要坐以待斃的想法在顏溪腦中像是腦中一樣大聲地響了起來,在心裏拉起了巨大的警鈴聲,那種充滿著危機感的直覺從頭竄到了她的腳下,好像貫徹了她的全身,她根本沒有多考慮的時間,像是靈巧的豹子一樣迅速敏捷地彈身而上,第一個人進來的時候,顏溪的刀劍就如彈簧一般毫不猶豫地伸了上去。


  可是來人也絕非泛泛之輩,很是靈巧地躲過了顏溪的攻擊,一瞬間,刀光劍影就嘩嘩在眼前閃過,顏溪忍不住一聲疾呼,身形如閃電般一避,迅速暴起,一腳踹在來人的手腕上,長刀被甩上天眼看就要落下,顏溪伸出一隻修長筆直的腿,高高地抬起,迅速往俯衝而下的刀背上一挑,使刀柄正對著自己,空氣仿佛凝固了似的,靈巧的少女腳背用力,像踢毽子般利落地將刀柄往前踢去,刷的一聲帶起長風,直朝著遠遠的方向而去,夾帶著那樣驚天動地的力道。


  叮的一聲,刀劍撞到了牆壁之上哐當一聲掉了下來,濺起滿地灰塵。


  可與此同時,所有的火把都熄滅了下來,黑暗中,沒有人能夠看得清楚誰是誰。


  但是顏溪能看清楚,可以說,她能大致地看清楚。


  因為在準備熄滅那些火把之前,她就已經用布蒙上了一隻眼睛,到漆黑的時候,她把那塊布移到另一隻眼睛上,讓那隻習慣黑暗的眼睛露了出來,於是她便能在黑暗中大致自如地看見物體,這是顏溪在海盜身上學到的,海盜們經常喜歡用快布蒙住眼睛,這並不是標新立異地耍帥,更不是每一個當船長的人都要是獨眼龍,而是用一塊布遮住眼睛,讓一隻眼睛長時間處於黑暗,這樣在甲板底層的黑暗中戰鬥時,他們能夠讓自己處於視覺上的優勢,不至於指揮太失當。


  顏溪一手架起孫行遠,一手架起李秀,在一片混亂中往前衝去。


  此起彼伏的叫喊聲頓時響徹在沉沉的夜空下,顏溪無法騰出手來,隻能用腳踢翻攔路的眾人,依靠靈活的身手左閃右避,她的跆拳道學得很精,腿法流暢優美,鞭腿力道亦很足,側踢也十分的順暢有力,赤手空拳之下,她已經踢翻了很多個攻擊她的男人們。


  一個男人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少女,他看不大清女子的模樣,隻感覺她冰肌玉骨,象牙白的肌膚散發著陶瓷一般的美感,細膩而冰冷,她露出一絲謹慎之色,突然間橫出一腳,重重地踢翻麵前的一個男人。


  顏溪駕著兩個大男人衝出山洞的時候,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她尖尖的下頜吧嗒吧嗒地流下來,可以想見她耗費了多少的力氣。


  一輪殘月掛在海之盡頭,薄霧籠罩著那輪淒清的冷月,在月下,一匹馬兒在低頭吃著麵前的草,而在馬上,坐著一個衣袂翩翩的男子,金色的鑲邊在月下閃爍著粼粼的光澤,就像是水波那樣,遙遠而神秘,他轉過頭來,逆著光,看不見他的臉孔,他的眼睛靜靜地望著那個混亂的山洞,眼睛裏的波光那樣的深不可測,寫滿了讓人無法讀懂的情緒。


  馬兒在那裏拍打著尾巴,他就靜靜地坐在馬上,此情此景,有種書卷氣息的美妙,卻那樣美得不真實,好像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海聲濤濤,可不知道為什麽,望著這樣的一幅場景,感覺全世界都好像安靜了一般似的,不需要任何的言語。


  顏溪發現這些人挺棘手的,她又看不清楚他們是誰,但是既然已經決定開打了,就要打到底,她不能抱任何僥幸的希望, 忽然之間,一把厚重大刀朝著顏溪的後頸砍過來,顏溪眼芒一閃,身體滑溜溜的好似泥鰍,貼著淩厲的刀鋒快速一閃,隨後就地一滾,半蹲於地,刷的一聲一個石頭扔過去,隨著“啊”的成片慘叫,幾人的肩部頓時被石頭擊中,身體如坍塌的大山一樣朝後倒去。


  電光火石間,一拳擊來,顏溪閃避而開,當然這個時候顏溪是沒有架住李秀和孫行遠兩個人的,他們都在撐著開打,突然之間,黑漆漆的夜色間顏溪感覺到有一個大拳頭襲來,麵無表情的少女突然間反手一旋,刷的一聲自己的刀劍從手中飛出,直接朝著身邊那個人的方向而去,可是在晦暗不明的微光之中,那個人竟是出自於直覺般地閃避開了,而那把劍鋒淩厲的劍卻繼續一往無前地朝著麵前轟然射去,黑夜之中的劍鋒閃動著淩厲的鋒芒,遠遠地迅速逼近,直朝馬上眉目英挺的黑衣男人而去,眾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將目光紛紛投注到就要被劍封喉的月光下的玄衣男子身上。


  “王爺!”有人大聲地驚叫道,那叫聲充滿了害怕,猛縮的瞳孔亦暴露了這些男人們心裏的恐慌。


  而那仿佛在欣賞月色般的男子突然間轉過頭來,桃花般瀲灩的眸子好像沒有一絲的情緒,他唇紅齒白,臉如羊脂白玉,他的臉有著別樣的誘惑,盡管此時神色淡淡,依然像是罌粟一般充滿著絕美的妖冶,腰間的佩劍落到了手裏,他繡著金邊的玄色衣袖輕輕一抬,刷的一聲,一米之外的利劍登的一聲掉落,與佩劍的刀鋒交錯在一起,在漆黑的夜空中一瞬間點燃了簇簇的光亮,雖然隻有一閃而逝,卻能夠照見男子的臉,唇似三月春柳,眸如桃花輕搖,那雪白的臉上升起了一抹病態的潮紅,他的眼睛穿過那燃起的光亮,穿過絲絲縷縷的涼風,就那麽落到了顏溪的身上。


  “西、西門築……”顏溪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那在遙遠月光下的男子,如果那一瞬間看到的他的臉不是幻覺的話,那這個男人不是西門築又是誰?


  李秀在被顏溪架住山洞之後的不久,就倒在一旁的草叢裏了,沒有人能發覺他,而戰鬥著的孫行遠,在此刻,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他的目光,深沉地落到了那個月下騎馬的身影上,那個玄衣墨發,眉目如畫的男子。


  顏溪大步大步地往前跑過去,她跑了很遠,跑得那樣急,她好像什麽聲音都聽不見,聽不見孫行遠在那叫著不要去,聽不見自己的腳步聲,好像,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要聽不見了。


  她在男子的馬旁停下步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看不大清男子的臉,可是看起來有點像他,她小心翼翼地仰起頭,試探著問:“你,你是西門築嗎?”


  男子從馬上躍下來,他的臉沐浴在月光之下,完全地讓顏溪收進了眼裏,高挺的鼻,殷紅的薄唇,狹長的眼眸,就像是跟她在午夜夢回之際夢到的男子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是西門築又是誰?


  顏溪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撫摸上男人的唇,好像要感受到男人的溫度,好像要知道這一切不是夢,不是自己的幻覺和臆想,她輕輕地觸摸著他的唇,他的眉眼,之後,她的手,被他一把握住了。


  “顏溪……”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熟悉的呼喚,連他身上的氣味,都是那麽熟悉的,他的手很溫暖,很厚實,此刻,正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她能感覺到他的脈動,而不是像做夢時候,那樣虛無縹緲的,好像隨時就能飄走一樣的虛無。


  “我回來了。”他看著她說道,一雙眼睛星光一般藏滿了深情,那樣溫柔的語氣,像是月光一般,輕輕地灑在她的身上,她的心上,恍惚如昨日,“我來接你回去。”


  她的淚,轟然就灑了下來。她撲進男人的懷裏,放聲痛哭著。


  月光靜靜地灑在兩人的身上,竟是那樣的皎潔與和諧,溫柔地將他們的剪影交織成如詩如畫的圖卷,好像世界,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場景,跨越五年光陰,久別重逢的一個擁抱,好像詮釋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好像,時間就定格在了這一刻,再也不需要流動一般,至少,在那些看的人眼裏,是這樣的。


  此時此刻,孫行遠的眼睛卻露出了一種近乎赤紅的色澤,那樣的眼睛裏好像寫著震驚,訝異,以及化也化不開的傷痛,那些神色,那樣的濃重地出現在他的眼眸內,他整個人都好像有點站不穩了,嘴唇也開始變得有些青紫,心髒也開始劇烈地收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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