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皇太後分權
“皇帝,哀家聽說你把那個新秀女打入冷宮了?”
寧宇皇太後不可思議的問道。她昨兒才得了消息,想著,那般容貌,品性的女子,怎麽第一回服侍皇帝就被打入了冷宮了呢!
“母後,兒臣的事情,您就別過問了。兒臣自有分寸的。”
南宮宇宸坐在寧宇皇太後的身邊。他對寧宇齊蘭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順。
“哀家不管,由得你們去。不過,哀家見那顧若溪也不像是什麽不安本分的女子,既然來自民間,自然帶了寫民間的味,皇帝你多包涵吧!”
南宮宇宸不明白,自己的母親,怎麽突然對這個女子感興趣了起來。難道,寧宇舜臣把那件事情告訴了她?不過隻是一麵之緣,但是,寧宇齊蘭對顧若溪的印象倒是很好的。溫文爾雅,落落大方的樣子。
“是,母後。”
南宮宇宸恭順的說著。
南宮宇宸告辭安寧宮之後,寧宇齊蘭便便召見了專管冷宮的太監年索。
“太妃主子在冷宮住的可還好?”
寧宇皇太後的聲音很淡,和平常沒什麽兩樣,可是,話裏行間卻無不是質問的意思。
“回聖母皇太後,太妃主子住的很好。”
地下,躬身的老太監極其誠懇的回答著,他的樣子,也十分的忠誠。不像有的太監那般,一眼看去,就能看到一個‘奸’字。
“嗯,這就好。哀家就怕她住不好,到時候,先皇會怪罪哀家呢!再說了,哀家留著那麽華麗的宮殿給她,她竟然不要,非要去住那個冷宮。不知道,她在那裏都怎麽度日的啊!”
先皇去世六年了,仁德太妃也住進冷宮六年了。然而,這六年來,這卻是寧宇皇太後第一次問詢仁德太妃的。這六年,隻要她金口一開,仁德太妃盡管住在冷宮,卻也能享受一個太妃該有的生活。然而,這六年來,她從來都不聞不問,所以,仁德太妃的近況,才和那些真的犯婦沒什麽區別。
然而,這六年來,那些先皇的太妃,也是老的老,死的死,出家的出家,有的,那些名分低微的,也早被遷出去了。唯獨,還隻剩下了冷宮裏的仁德太妃一個人,還住在這宮裏。
寧宇齊蘭想從年索嘴裏知道的,僅僅是仁德太妃,有沒有拉攏這個剛剛住進冷宮的顧若溪而已。因為,想要東山再起的話,這剛進去了的顧若溪,倒是一個不錯的工具。至少,她年輕,美麗芳華正茂。
年索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回聖母皇太後的話,冷宮裏最近新來了一個秀女,叫顧若溪。來時,已經是深夜裏了。恰巧遇見了仁德太妃,兩人關係頗好。”
寧宇齊蘭心頭一震,這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呢!
“嗯,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說完,又是恭恭敬敬的從寧宇齊蘭的麵前退了出去。
寧宇齊蘭不知道怎麽了,心裏竟莫名其妙的著了慌了。她想不到,時隔這麽久,她的心,還是會被這些凡塵俗世所擾。太後都做了六年了,還有什麽人,能將她扳倒?她在擔心什麽?
“太後,這是今年秋天的新茶,您嚐嚐。”
寧宇齊蘭身邊的端了茶碗遞過來,卻不想,寧宇齊蘭竟走神並沒有注意。就在奴心正要把茶碗放在寧宇齊蘭身邊的小方幾子上的時候,寧宇齊蘭慌神的轉了過來。碰翻了茶碗,茶碗裏麵滾燙的水,正好全部都翻在了寧宇齊蘭的手背上。她驚叫了一聲疼,翻了的茶碗也正好落在了地上‘碰’的一聲碎了滿地的瓷渣。
“太後恕罪,太後恕罪,奴婢沒看好就放了茶碗。”
奴心跪在地上求著饒,連老眼裏的淚都快要擠出來了。安寧宮更是亂作了一團,拿的拿涼水,拿的拿藥,請的去請禦醫。一時間,還真是亂麻一團。
“起來,起來。哀家沒怪你,嘶。。。”
寧宇齊蘭的心狂跳著,手背上,是火辣辣的疼痛,她不禁暗自嘶的叫了出來。她怎麽那麽不小心,幾十歲的人了,又不是幾歲的孩子,竟然那般的不注意。剛剛的確不是奴心的錯,而是她走神沒注意。何況,就算她心裏有火,也不能對著自己忠心的奴才發,這樣,多損她聖母皇太後的名聲。
“太後,奴婢去給你找藥,奴婢這就去。”雖然知道寧宇齊蘭不責怪她,可是,奴心的心裏,始終還是戰戰兢兢的過意不去。
不時,禦醫便趕了過來。為寧宇齊蘭診視了一番,又上了藥,包紮了起來之後,還開了方才離去。
一時,太後被燙傷的事情,在各宮裏傳了個遍,自然,各宮裏的人,都得前去探望。當伽羅芳儀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來的時候,費莫羽佳早已經溫順乖巧的坐在了寧宇太後的身邊。雙手抱著太後的胳膊,還一邊噓寒問暖的撒著嬌。
“母後,佳兒幫你吹吹,還疼不疼啊?”
伽羅芳儀手捧著寧宇齊蘭那被包裹了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吹著氣。
“有妹妹這麽孝順著母後,母後的手,自然會好的快的。”
伽羅芳儀一腳正要邁進門,嘴裏邊卻說道。那坐在兩邊的各宮嬪妃,心裏頓時也都蕩開了一層笑意。然而,離皇太後最近的位置的左邊,坐著的雅蘇如月,卻依舊是一如往昔。沒有過多的表情。伽羅芳儀輕掃費莫羽佳一眼,又掃向右邊,那個為她預留的位置,上麵設了極其舒適柔軟的皮毛。
走到距離皇太後一米遠的位置,伽羅芳儀才款款斂身,微微行了一個宮禮道:“臣妾給母後請安,望母後恕臣妾遲來之罪。”
說話間,伽羅芳儀淡掃坐在鳳座上的皇太後和旁邊的費莫羽佳。同時,費莫羽佳也是對她淡然一笑。
“免禮,免禮,都是好孩子,賜坐吧。皇後啊!你有孕在身,還是多呆在寢宮裏休息休息的好。這樣四處走動,動了胎氣可不好。”
寧宇皇太後提醒似的說道,這些年,她是不理後宮事務的。然而,卻是十分的在意家和這兩個字,和孝順這兩個字。之所以一直高看費莫羽佳一眼,也是因為費莫羽佳時常的膩在她的身邊,孝敬她,親近她。猶如自己那個寶貝公主南宮若舞一般。
待伽羅芳儀一落座,費莫羽佳眉眼微微一閃。
“皇後姐姐最近是不是沒睡好啊?看姐姐的樣子,很疲倦似的。”
費莫羽佳的話,實在關心,暗則在諷刺她,深夜還打擾皇帝臨幸的好事。坐在一邊的雅蘇如月,自然也不是什麽真正清高的人。隻不過,她爭的不那麽的明顯。像這會,她就懂得拿出別人來做靶。
“是啊!皇後姐姐最近身懷有孕,皇上也很少勞煩姐姐,都是勞了洛才人的煩了。怎麽,姐姐是最近睡不好嗎?”
雅蘇如月在心裏暗自一笑,臉上,卻依舊是以往的表情。伽羅芳儀狠狠的看向了坐在斜對麵的洛婉柔回到。
“到不是睡不好,隻不過,本宮身為皇後,六宮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總是還得要過問一下的。”
伽羅芳儀在心裏暗道,你們得意什麽,這會杖著我有了身孕,不能服侍皇上。可是我好歹也是皇後,掌管鳳印,統領六宮。手裏有實權,你們。。。望塵莫及。
聽到伽羅芳儀這話,寧宇齊蘭心頭一動。
“皇後,你既有了身孕,就好好的歇著。後宮裏的事情,哀家就讓皇貴妃和貴妃兩人多替你擔待著些。不然,累壞了你的身體,也就是累著了哀家的小皇孫啊!”
皇太後金口一開,費莫羽佳和雅蘇如月的心裏,自然是高興壞了。能分得皇後手裏的權力,這豈不是比什麽都要好麽!
“母後,臣妾不累,臣妾還應付得過來。”
分權,伽羅芳儀自然是不肯的。她極力的為自己辯解著,剛剛,不過是要說出這話來酸一酸這些人罷了。可是,最後竟然落得自己的權利都被人分了去,她自然不幹。
“唉,皇後,哀家也是為了你和你肚子裏的皇子著想。這會,你還能操持的過來,那等你身子重了,那會,可改如何呢?再說了,這六宮事務繁多,總還是得有人來打理不是?這皇貴妃和貴妃兩人,哀家看著合適。她兩潤侵後宮多年,無論從資曆或者是身份上來說,都是最合適的了。”
皇太後都如此說了,伽羅芳儀還能如何?若是在爭,不但是什麽都爭不回來不說,到時候,還會在皇太後的心裏大打折扣,那樣,便得不償失了。
“臣妾謝母後體諒。”
“臣妾謝母後信任。”
一時間,這宮裏,便又改了風向。原本,伽羅芳儀身為皇後,身懷龍種,自然是獨大於後宮。可是,這會,懷了龍種,丟了權力。自然,也便是三分天下了。
然而,分權利給費莫羽佳和雅蘇如月,寧宇齊蘭還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好些年都並不曾綢繆打算,這會,竟一點也不生疏。不過輕輕一點,四兩撥千斤般的,就把整個後宮的局勢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