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臨選前夕
十天的教習時間,過的十分的快。就在顧若溪一行人十名秀女進宮後的第十天的下午,安公公就親自來檢測了她們學習成績。不過是想知道知道,她們這規矩,到底學的如何。檢驗之後,便得跟寧宇舜臣和一些必要的人報告。
若是都把規矩學好了,這寧宇舜臣那邊,就會去跟南宮宇宸說。之後,便是定下篩選的日子。若是被南宮宇宸看上了的,自然也就留用待詔。若是沒有選上的,也不過是看相貌,或是人品,以決定賜婚或是留於宮中做宮女。
“嗯,不錯,這經過調教之後,衣著打扮就已經變的不一樣了。隻是,不知道其它的規矩學的如何了!”
掖庭宮的西麵的一個小院子裏,安公公坐在台上,閑適的喝著旁邊幾子上泡好的茶。而顧若溪等人,便站在院子裏的地上。
“行禮。”
眷紫嬤嬤對著所有的秀女發號施令到。
然後,便是一排排的整整齊齊的一路朝著安陸的方向走了去。走到快離安陸將近五米遠的位置,便停留了下來。一個接著一個的便恭恭敬敬的對著安陸行著宮禮,微微斂身,盈盈一拜,口中細細柔柔的吐道“安公公吉祥,給安公公請安!”
如是而已,十個人全部都做著同樣的動作,說著同樣的話。安陸坐在上麵,到也是覺得享受。平日裏,那裏來的這些標誌的人兒對著他行這般大的宮禮。
“嗯,不錯,不錯。想來,五位教習嬤嬤都是教的很好的。就這行禮,個個都是有規有矩,有模有樣的。這樣看來,到也不像是那小家門戶出身的女孩。嗯,不錯。”
安陸咂了一口茶在嘴裏,便細聲讚到。的確是草根出身的女子,不過,對於這學習規矩之事。倒是比那些小姐們學的還要認真,還要細致。也不像那般的刁鑽,更不像那般的難纏。一個個的,全都是極其的聽話的。
“安公公,這些秀女,全都是經過精心調教過的。請安公公放心。還請安公公在皇貴妃娘娘麵前多多的美言幾句,讓這些新來的秀女,能早些參加臨選。到時候,我們也是感激不盡的。”
原本,這些教習嬤嬤便是這掖庭宮的待業的嬤嬤。隻有選秀之時,她們才有一展所長的機會。然而,人都有惰性,更是有著貪心。誰都知道,這次選的,無不是一些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身上自然是沒有任何油水的,既然每天都要如此這般的費盡心思的去教習,卻又撈不到半點子的好處,還不如在那在那掖庭清清閑閑的玩樂。照樣也還有每月的俸祿。
“知道,知道。我這不也是希望她們早日就學好了規矩,我這裏也就能交差了嘛!難道,我想來來回回的跑這麽遠?”
這掖庭宮,是離皇帝和皇後,皇貴妃住的地方極其遠的。處於後宮的邊上,所以,每次,安陸來回這掖庭宮間,便要走很遠的路。然而,他也不是什麽身份極其高貴的奴才,所以,坐轎子,也是輪不上的。
來來回回,又讓顧若溪一行人做了好多的指定的事,這才算是過來安陸的那一關。這其中,也是少不得仔細的觀察了顧若溪和莫離兩人。
“安公公,這點小意思,你收下了。”
“哎喲,眷紫嬤嬤,這是怎麽回事啊?你這做教習嬤嬤的,怎麽還輪到你來出銀子了。想來,那小門戶家的女孩子,也是沒有什麽銀錢的。這可不是你省吃儉用的月例嗎?”
安公公推卻著眷紫手中遞過來的銀子。
他猜的不錯,這的確是眷紫省吃儉用省下來的錢。可是,怎麽這會竟然拿出來資助了這些女子呢!
“收下吧!兩個聰明好學的姑娘,可千萬不能像我們這樣,白白的浪費了這麽好的機會。白白的,一輩子隻能做個宮人,伺候人就算了,就是死了,也不能落葉歸根。”
“咳,眷紫嬤嬤,你的心思,小安子懂。錢,小安子不缺。你就自己收好吧!你想交代的事情,小安子我若是有力而為,就盡量為之。放心吧!”
安陸推回了眷紫手裏的錢袋,原本,在這冷漠的後宮之中,他就和這眷紫嬤嬤格外的要親近些。這會,眷紫要求的事情,他又怎麽能收錢呢!
“拿著把!你不拿,我這心,倒是不安得很。”眷紫硬是要把錢袋塞進安陸的手上,安陸實在沒辦法,才把錢袋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去吧!”
安陸看了眷紫兩眼,才不舍的離開了去。
期限已到,這後宮之中的後妃,大多已經快要坐不住了。這新來的秀女如何,這直接就關係到了她們的命運。若是秀女平庸一些,她們的心裏,也就沒有什麽多餘擔心的。若是聰慧機敏了些,這便是她們日夜都會擔心的問題,生怕一時之間,就影響了自己今後的路。
這後宮,向來是如此。那些高貴顯眼的位置,隻有那麽多,一旦有了更好的人,自己,就站不住腳了。然而,這從來都是踩著別人的屍體上位的後宮,誰都是關心新來的人的。總之,新來的,便是最最好欺負的。先把這些具有威脅的人給解決掉了,再來,便才是那些深諳世事的老狐狸之間的爭鬥。
雖算不上是刀槍相對的沙場,但這也是血淋淋的沒有硝煙的戰場。而當朝皇帝南宮宇宸最大的愁,便是這後宮裏的暗鬥。
“皇上,新一屆秀女的管事公公來報,說是新一屆的秀女的規矩,都是學好了的。時間,也已經整好是半個月。所以,請老臣來求皇上示下,什麽時候進行臨選?”
寧宇舜臣站在禦書房的書桌前,恭敬的請示著南宮宇宸。
“這麽快?”
南宮宇宸這會正穿著一身便裝,在禦書房裏看著書。寧宇舜臣來後,他便暫時放下了手裏的書來。雖說是舅舅與侄兒,但寧宇舜臣和南宮宇宸之間,卻一直的都有一種默契。兩人一直都是恭敬相待。
“為期半個月的宮規禮儀的教習實已完畢,而且,管事公公來報,這批新秀女還學得十分的好。”
“那就明天吧!如果,沒有臨時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就請皇太後,皇後,皇貴妃,貴妃一起臨朝臨選。時間,就定在早朝之後,地點嘛!就在皇後的鳳寰宮裏,你看如何?”
“好,既然皇上已經初定,那老臣立刻就去準備去。”
說完,寧宇舜臣就要往外麵走似的。
“哎,國舅,你先去母後那裏去探探,問問她老人家願不願意去。若是不願意,就不用勞煩她了。”
南宮宇宸很是貼心的囑咐道。說是老人家,可是,當朝的聖母皇太後,卻是一點也不老。五十出頭,卻是風華猶在。
“她可是早就問過了,說是臨選的時候,她一定會去。”
“哦,這就好。”
從禦書房一出來,寧宇舜臣首先要去辦的,便是去找安公公。告訴他臨選的時間和地點,然後,秀女那邊的一切事宜就由安陸去安排。而那後妃之間,就由寧宇舜臣去安排。總之,他位高權重,又極受恩寵。行走後宮,連伽羅芳儀這個皇後,也是時常都要對他禮讓三分的。
然而,那一向嬌媚,頗愛撒嬌的皇貴妃,也是對他極為尊重的。所以,讓他去後宮辦事,南宮宇宸的心裏,就是極其放心的。一點也不擔心,這個自己的親舅舅會在後宮給自己找什麽亂子。
“老臣參見皇後娘娘。”
見伽羅芳儀並沒有上前來迎接,寧宇舜臣就主動上前去請安了。他略施一禮,讓那個原本不可一世的伽羅芳儀也不得不起身來,以家禮與他還一禮。
“芳儀見過國舅大人,不知國舅大人造訪,是為何事?”
伽羅芳儀一邊還了禮,一麵使眼色,命人上了椅子來。
“新一屆的秀女,為期半月的教習已經結束。皇上諭旨,明日早朝之後,在皇後娘娘這鳳寰宮正式臨選。”
寧宇舜臣慢條斯理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芳儀謝皇上厚愛。”
說話時,伽羅芳儀朝南對天說道。那便是皇帝的象征,向來,天子朝南,便是這個理。
“諭旨已傳,老臣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就不久留了。”
說完,寧宇舜臣站起來就告了辭,伽羅芳儀送了寧宇舜臣出門。寧宇舜臣便趕著去費莫羽佳的紫薇宮通傳去了。
遠遠的,還沒有到紫薇宮的門前,寧宇舜臣就被紫薇宮的宮女給請了進去。
“國舅大人,你好久都沒有來看過羽佳了。羽佳都想死您老了。”
這皇貴妃,最是愛撒嬌耍癡的。
“羽佳兒,老臣今天可是有公事在身,不能陪著你下棋的。給你這了傳完了,還得去貴妃那裏呢!”
說完,費莫羽佳便嘟起個小嘴不高興了。
“下次,下次。這回,可不是小事,明兒早朝之後,在鳳凰宮臨選新一屆的秀女,皇上請你一起去。”
“那好嘛!下次,國舅一定得陪羽佳下棋才是。”
辭了紫薇宮,寧宇舜臣又去往了貴妃的雅蘇如月的冰泉宮。這一趟趟,跑後宮的苦差事,一向就全都是寧宇舜臣的事情。想來,這堂堂的顧命大臣,卻得為了自己的侄兒四處跑腿兒,四處和他的後妃們周旋。這脾性刁鑽的,無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