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缺啥有啥
這名工人在去西山上班之前，曾在西街靠捏麵人謀生。
有幾個地痞流氓來找他收保護費。
這名工人捏麵人衛生，一天也賺不了幾個銅板，哪裏交得起保護費啊！
亂世人都吃不飽，誰去買你的麵人。
盛世人吃的太飽，誰去賣這些小玩意兒，隻有大人買了糊弄小孩子玩兒罷了。
所以這名工人的生意一直很難做，他不想交保護費，實際上是交不起。
他就想走，離開西街去東街看看。
誰知道幾個地痞混混不讓他走，不交錢就砸他的攤子，幸虧那個時候李南光出手，教訓了幾個潑皮。
就這樣，這名工人認識了李南光。
也從他口中得知，李南光祖上以尋炭為生。
如今這名工人在程處亮的西山幹活，工錢又高，待遇又好，好不滋潤。
如今他帶著程處亮等人，來到西街到處打聽李南光的下落。
“敢問小哥，采煤那李南光在那兒?”
這名工人抓住一個小瘦猴的混混問道。
那小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翻了個白眼說道：“不認識，沒聽過這個人。”
這名工人又找到一個遊手好閑的潑皮，一問也是全然不知。
潑皮雖然在他們的地盤上橫行，可最怕的就是朝廷官員，還有貴族子弟。
因為這些人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而程處亮衣著華貴，身後還帶著來福旺財等一眾狗腿子。
這陣勢一出，誰人不知他家背景不凡啊！
所以街道上的地皮流氓看到程處亮等人，都視作洪水猛獸。
一條破爛髒兮兮的巷子裏，兩個潑皮在悄聲對一個帶著鬥笠的精壯男子悄聲說著話。
“李大哥，街麵上有人在到處尋你。”
一個瘦猴子般的家夥說道。
另一個小矮子點點頭:“正是，那人見人就打聽你的下落。是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李大哥，你這些時日還是到外麵躲躲避避風頭吧。”
瘦猴子也跟著說道：“是啊是啊，趕緊出去躲躲，過了這陣風頭你再回來，兄弟我們先替你遮應著。”
李南光有些奇怪，他拿下鬥笠：“我最近記得沒惹什麽事啊，誰來找老子的晦氣？”
在這種嘈雜混亂的西街市井之中，這些潑皮們坑蒙拐騙，小偷小摸的哪一個身上都不幹淨。
李南光在這一帶有些名聲，也免不了做些對幾個有錢的員外財主的恐嚇勒索之能事。
這些有錢人，與朝廷官員或多或少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長安又是藏龍臥虎之地，有個牛B的人來抓他也不足為奇。
想到這裏，李南光又問：“那人是如何打扮？”
瘦猴子慌忙詳細的說了一邊。
李南光一聽更是大驚，他拍了拍瘦猴驚呼道：“我這幾日去城外城隍廟呆上幾天，一有風吹草動就來通知我。”
瘦猴子點點頭：“放心吧李大哥。”
西街其實並不大，一炷香功夫就能從東頭走到西頭。
可是這名工人帶著程處亮等人轉悠了兩拳，愣是沒看到一個影子。
“李南光！南光！你給我出來，我是王福啊！”
找不到人，幾個潑皮又是一問三不知，這名工人隻好大聲呼喊起來。
“李大哥，你聽，那人在叫你的名字。”
瘦猴子緊張的說道。
李南光有些害怕了，這要是被官府的人抓到，就是充軍發配的。
李南光想溜，這巷子七拐八拐像個蜘蛛網，若不是長居此地的人很容易迷路。
“他在叫什麽？”矮個子耳朵比較好使：“李大哥，他說他叫什麽王、王福。對，王福。”
剛要抬腿溜走的李南光渾身一震：王福，是他？
王福在街道上四處呼喊著，哪裏有李南光半點影子。
難道說他不在這混了，去了別的地方？
那四海之大，就再也找不到了。
突然，一條陋巷伸出三個人頭來，王福一看當即大喜道：“李南光！”
李南光一看，果真是王福本人。
他這才大著膽子走了出來。
他看著王福白白胖胖衣著幹淨，不由得大吃一驚：“王兄，你發財了啊。”
王福這才看清，跟著李南光身邊瘦子和那矮個子正是剛才自己問詢之人。
他也是久在市井之中的人物，仔細一想登時明白了。
他撓了撓後腦勺說道：“兄弟，我有件大事要找你商量。”
接著，他便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並且將程處亮介紹給了李南光。
李南光聽後，當即大驚。
程處亮的大名他早已是如雷貫耳。
尤其是程處亮化身鬼麵將軍，在邊疆大殺四方的壯舉，更是讓他敬佩不已。
“小人參見將軍！”
李南光當即一抱拳，無比激動的說道。
程處亮看著他，好奇的問道：“你會尋碳？”
李南光慌忙回答道：“是……小人會。”
“哈哈哈！太好了，你能不能在長安城找找看，這附近可有石炭？”
程處亮當即大喜道。
“有。”
李南光毫不猶豫的說道。
“有？”
“有！”
“真有？”
“真有。”
程處亮連問了好幾遍，生怕這不是真的：“在何處，可有發現？”
“西山，貓兒山。”
李南光淡淡的道。
這下程處亮加倍吃驚了，他狐疑的看著王福。
王福憨厚的笑了笑說道：“恭喜小公爺，西山矽石廠後麵的貓兒山就存有大量石炭。”
程處亮的眼睛都睜大了，居然真有這麽巧的好事！
他慌忙說道：“那還等什麽，咱們去看看啊！”
一行人當即風風火火的朝貓兒山而去。
西山雖然距離長安城不遠，但也需小半日行程。
眾人來到山下，這裏的玻璃廠房已經建的差不多了。
別的可以將就，這廠房不能將就。
全部用的是泥磚，還有石頭砌成。
西山北麵緊靠著的就是貓兒山，程處亮怎麽也沒想到，光禿禿的貓兒山居然會有石炭。
“李南光，你確定這貓兒山會有石炭？”
盡管已經問了許多遍，程處亮還是不敢確定，不停的問道。
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他要造玻璃，身後就是一座大煤礦，這也太巧合了。
可事情往往就是那麽巧合。
李南光有些無奈的說道:“小公爺放心，我以前來此地打過野兔。我記得沒錯的話，就在那座山上。”
“好，上山！”
所謂的貓兒山，更像是一個土嶺。
山上光禿禿的，土嶺不足百米高。
狗腿子們卻氣喘籲籲拿著鏟子鋤頭之類的家夥跟著一起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