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蘭池遇盜
嚴青騎郎考核通過，每旬日被安排到奉常府學習禮儀，明白皇帝陛下身側的進退。
平常嚴青就在藍田大營之中，被安排到將校研習說學習《六韜》、《孫子》、《尉繚子》。
各種兵策，嚴青之前是有涉獵的，但鳴鼓前進鳴金收兵，各種戰陣，無論是在侯府還是在巫山，都是不可能涉及到這些學識，就算嚴道尉有講解，但不如跟在騎中郎將身側看演武操練一次。
嚴青如同海綿吸水一般，增加著自己的軍旅知識。
經過半年時間的禮儀學習，奉常考核，嚴青總算通過，可以被安排始皇帝陛下的護衛工作。
一日，嚴青隨侍皇帝陛下身側。
皇帝陛下想喬裝打扮成平民，觀察平民在治下的生活狀況。
考慮到下臣匯報上來的京師鹹陽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始皇帝身著平民的服飾，身側隻帶嚴青並另外三人一共四個護衛護持自己。
之間路上黔首，麵露菜色，並不像鹹陽令閻樂匯報的京師民眾都能吃上飽飯，感念始皇帝陛下的盛德。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始皇帝陛下現在才明白其實由於年年征召民力，京師的民眾都麵露菜色，更何況邊緣郡縣的臣民。
但是看到問題是一麵，解決問題又是另一麵。
因為商君法令的緣故，大秦不能裂土封侯，封的列侯也隻有當地租稅權，並無封地征召勞役的權利。
晚上，始皇帝便衣帶著四個護衛走到蘭池宮附近，遇到一夥盜賊，企圖搶劫皇帝陛下一行。
皇帝陛下愕然，身邊護衛反應很快，拔出身側的長劍，兩人護侍在始皇帝身側，嚴青和另一人迎向圍攏過來的群盜。
盜賊約有十多人，拿著參馳不一的武器，眼中冒著紅光，圍攏上來。
“眾衛士護佑朕安全到達蘭池宮，重重有賞。”
“陛下放心，有我等在，哪怕拚盡最後一人，也要護伺皇帝陛下萬全。”
嚴青和另一名侍衛，勇敢衝向前去，身遭數創，終於把圍攏上來的盜賊放倒幾個，剩下的盜賊一哄而散。
“陛下，臣等不負所托，將盜賊擊散，現下請陛下前往蘭池宮再發大兵剿滅盜賊。”，嚴青香始皇帝陛下行軍中跪拜禮。
始皇帝陛下迅速在侍衛護送下，進入蘭池宮休息。
“何方賊子，盡然能知曉朕的行蹤，肯定有內官溝通外敵，泄露朕將要去往的地方。查，狠狠地查，查到誰身上，都不能讓他擺脫幹係。
皇帝陛下召集郎中令、中尉，關中大索二十日，企圖抓住凶手。
最終，並沒有抓住凶手頭目，始皇帝按下這件事，交由典客屬下轄的黑冰台繼續查證。
嚴青因為本次護衛有功，進爵二級。原先頂替已故兄長嚴朔作為侯府嗣子，由公乘進爵左更，這次救駕立功，皇帝陛下嘉獎，特地進爵兩級到右更。
嚴青因為忠心，被始皇帝安排到黑冰台。
黑冰，大秦陰暗一麵的匯集，收買脅迫敵國大臣，刺殺敵國武將，不一而足。
黑冰台直接向典客和丞相府負責，大秦一同天下後，黑冰台化為繡衣直指，專門調查各地不法官吏，配合各地駐軍剿滅群盜。
嚴青想起始皇帝之前的召見，“嚴青，爾為宗子，護佑朕的安全朕會重重賞賜於你，但是蘭池盜賊隱藏太深，像迷霧一般，不可捉摸。朕要求你進入黑冰台，慢慢把內官這個叛逆找出來，吊死他以防將來產生更大的禍患。”
黑冰台長吏名叫章邯，是一個魁梧健壯的中年漢子。
“某家章邯，是你嗎在黑冰台的上吏。爾等都是從藍天大營裏麵選拔的好苗子，達到了我大秦鐵鷹劍士的標準，忠心也經過了重重考驗。希望你們能夠為大秦嗅出並鏟除盜賊叛逆。”
嚴青並眾新加入的鐵鷹劍士朗聲答道，“謹遵命！”
嚴青的黑冰生涯開始，嗅出並鏟除危害大秦萬代的盜賊萌芽。
“嚴青，你也在黑冰台？”
“秦益己，你也是。”
“真巧，當年雍縣會獵，你可是讓人印象深刻，剛剛年滿十五，就能取得上等評價。真是了不起，要知道，當年獲得上評的可都是臨近冠禮年歲的人。”
“當年同樣獲得上評的秦賁，也在黑冰台，不過他被分到齊國組，我們是關中組，分屬兩地，經年能夠見到一次。”
“看來當年雍縣會獵出挑的人才最終都來鹹陽，為始皇帝服務了。皇帝陛下的意誌就是我等的意誌。”
“當前最要緊的事情是查詢皇帝陛下蘭池遇盜賊之事，畢竟就離京師鹹陽不遠，聽說皇帝陛下很是震怒，這些年山東大大小小的盜賊越發多了起來，牽連到關中也開始有點亂。關中淳樸的民風都被那些關東遷徙過來的豪商給擾亂了。”
“我也弄不明白為什麽好好的日子不過，那些山東黔首就是喜歡當盜賊，都是些不勞而獲的賊子，好好躬耕田畝不好麽，一夫攜五口而治百畝，交完天賦租稅，還能寬裕不少。”
“我也不清楚為什麽關東那麽多人還心念舊國，大秦治下，黔首其實比他們之前租稅低多了。秦法嚴苛，官吏也不敢像之前那樣盤剝百姓。皇帝陛下屢屢去關東巡視，就是為了撫慰地方，嚴查苛刻官吏。”
“可能是幾百年的統治慣性吧。楚地還流傳著可笑的偈語‘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咱們還是好好做好手中的執事，這些政策的製定有丞相府和陛下決斷呢。所謂‘在其位，謀其政’，我們還是調查好蘭池盜賊的事情。”
“聽說櫟陽有抓捕到楚將項燕的子嗣？”
“別提了，大索期間的確是抓捕到了。不過櫟陽獄令司馬欣說這個人不在蘭池，蘭池盜賊與其沒有關聯，給放了。”
“要我說，皇帝陛下就不應該遷徙關東豪客入關中，帶壞淳樸風氣不說，還有很多不安定因素。像項燕子嗣遊逛與關中，誰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盜賊我親身經曆，很懂進退，應該是軍中退下來的。”
“皇帝陛下何嚐不想將這些關東叛亂分子一網打盡，可是沒有抓到切實的把柄，按秦律就不能以莫須有的方法去抓捕。”
“自從關東六國滅亡，很多原來山東六國黑冰探子由暗轉明，成為當地官吏，黑冰台的嗅覺慢慢變得鈍化，這也是關東很多盜賊此起彼伏，官吏並不能完全杜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