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寒聞聲眸裏散發著冷意,他並不想讓人知道他是將軍,隻不過此時已經晚了,楚夕寒想要離開。
“將軍?你是將軍?”一旁的人一聲驚呼,叫醒了所有愣著的人。
“謝將軍救命之恩,謝將軍救命之恩,謝將軍救命之恩……”小五娘帶頭跪在地上向楚夕寒磕著頭,他們此刻的心中將楚夕寒當做神一樣的崇拜。
一聲聲呼聲傳進楚夕寒的耳邊,楚夕寒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將他們扶起,口中說道。“你們快起來,快起來,這都是小事……”
楚夕寒將小五娘扶起,小五娘臉上的感激顯而易見,她將小五擁在懷裏,對小五說,“小五,快謝將軍救命之恩。”說著,讓小五跪在了地上。
“小五謝將軍救命之恩。”說完,直直的跪在地山磕頭。
“快點起來,你們都起來,不用謝我,快起來吧。”楚夕寒說完,村民都站起身來,遠遠的對楚夕寒有一種敬畏的心理。
“將軍,你的頭……”劉管家在一旁說道,他著實有些擔心楚夕寒的傷口。
這時眾人才發現楚夕寒受傷了,鮮血順著腦後流下,摻雜著雨水,楚夕寒用手摸了摸頭,一陣痛楚傳來,痛的他微微皺眉。剛才的他還沒感覺怎樣,劉管家這麽一說,他還真有點頭暈。
小五娘在一旁見著,放心不下的說道,“將軍,您先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吧。我們沒有事情了。”
“是啊,是啊,將軍,您就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呢。”大家也都跟著應和。
楚夕寒看了看已經逐漸減小的雨,點了點頭,指著劉管家身後的侍衛對他說道。“你讓他們先幫這些村民整理一下房屋,我先回去了,一會再來。”
“奴才恭送將軍,來人,送將軍回府。”劉管家向身後的人命令道。
“恭送將軍。”村民們跪在地上,看著楚夕寒離開後才起身。劉管家帶著侍衛幫著村民收拾殘局,每個侍衛都滿臉汗水加泥水。
楚夕寒回到將軍府時與已經停了,玉姬在屋內等了許久,不知為何,她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楚夕寒會出什麽事情一樣。
剛剛劉管家回來帶人,她問過劉管家,劉管家說楚夕寒還沒回來,在那裏等人,這雨下的這麽大,可千萬別出什麽事才好啊。
玉姬焦急的在將軍府大門口踱來踱去,不停的張望著。她承認,自己有些怕了,看著已經漸漸停下的雨滴,她沒有感覺到安心,反而越來越煩亂。
楚夕寒遠遠地便見著玉姬焦急的神態,唇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這個女人,還是很在意他的,他想。
玉姬見楚夕寒回來了,迎了上去,關心道,“怎麽樣?事情順利嗎?”
“恩,挺順利的,沒事了,我不是回來了嗎?你怎麽出來等我了?不是讓你好好的呆在屋內嗎?”楚夕寒嘴角噙起一抹笑意,愉悅道。
玉姬見楚夕寒回來了,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了,看著楚夕寒渾身濕透的衣衫,有些心疼,“快別說了,趕緊進屋換身衣衫吧。”
話罷,拉著楚夕寒便向院內走去。身後的侍衛一聲呼喊,“將軍,你的頭……”
楚夕寒眸眼冷射,侍衛頓時感覺到一陣寒意,嚇的低下頭不敢正視他,玉姬聞聲望向楚夕寒的頭,一聲驚呼,“將軍,快,你去找郎中來。”
玉姬指了指那侍衛,拉著楚夕寒緊忙回到了煙雨閣,楚夕寒感覺身上越來越沉,步伐也越來越重,他一直在堅持著。
玉姬讓楚夕寒坐在榻前,自己則去找了身幹爽的衣衫,說道。“快,先把衣衫換了,不然一會該著涼了。”說著將楚夕寒的衣衫脫了下來,幫他換上。
玉姬看了看楚夕寒的傷口,血水已經漸漸的凝固,大約有半指長的傷口,觸目驚心,看的玉姬的心裏亂亂的。
“將軍怎麽如此不小心?這劉管家也真是的,把將軍一人放在那裏,將軍受了傷還不親自宋將軍回來。”玉姬淚眼婆娑,語氣不免有些埋怨。
“不怪他,是本將自己的問題。”楚夕寒替劉管家解釋道。
玉姬聽了有些怨氣,“怎麽不怨他?護主不周……”
楚夕寒聞言微微有些怒意,“閉嘴!”
玉姬聽了撇了撇嘴,淚水簌簌的往下流,賭氣的跑了出去。
蘇芯兒聞訊和郎中一起趕來,剛進門便見玉姬哭著跑了出去,將她拉住。“妹妹這是怎麽了?”
玉姬抬頭見是蘇芯兒,吸了口氣,道。“芯姐姐放心,我沒事,芯姐姐先去看將軍吧,我想出去走走。”說著,跑了出去。
蘇芯兒見楚夕寒一臉怒意,不明所以道。“將軍,玉兒她……”
“別提她,讓她出去吧。”楚夕寒怒道。
蘇芯兒在一旁看著郎中為楚夕寒上了些藥,又開了個藥方。問道。“將軍的情況如何?”
“回夫人,將軍無事,上些藥便會好的,隻是將軍淋了雨,再加上傷口有些感染的趨向,我開了些藥人,夫人讓人抓來煎了吧。切記,這藥要煎三次,每次煎一碗,隨後將三碗藥重新煎成一碗方可服用。”郎中拿起藥房囑咐著蘇芯兒。
蘇芯兒連忙點頭,叫來站在旁邊的碧春,將手中的藥房交予她,“碧春,你去將這藥煎了,剛才郎中的話你也都聽到了,萬萬不可出錯,知道嗎?”
“是。“碧春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拿著藥方走了出去。
楚夕寒知道自己沒有什麽事情,他想起剛才玉姬說的話就來氣,起身就要離開。
“將軍,您要去哪裏?你的傷口……”蘇芯兒還未說完,楚夕寒已經走了出去,不放心的她跟著楚夕寒的身後。
走了一段路,楚夕寒知道蘇芯兒在身後跟著她,停下腳步,冷冷道。“你跟著我幹什麽?”
“芯兒擔心將軍……”楚夕寒的突然停下害的她差點撞在他的胸前。
楚夕寒一聲冷哼,將對玉姬的怨氣全部撒在了蘇芯兒的身上,“擔心?嗬……本將還用不著你擔心。”
語畢,甩袖轉身大步離開,蘇芯兒仍舊跟在他的身後,他們誰都沒有看到,此時躲在樹後的那抹粉紅。
楚夕寒回到自己的房間,“嘭”的將門關上,把蘇芯兒隔絕在了門外。
“將軍,將軍。”蘇芯兒在外麵邊喊邊敲著門,現在的楚夕寒是個傷患者,她不能不照顧他。
楚夕寒生氣的一聲怒吼,他現在是在是不願意聽任何人說話。“滾……”
蘇芯兒嚇的一抖,想了想,坐在門口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也不動彈。楚夕寒在屋內見麵外沒了動靜,暗自嘲諷,還說是關心本將,現在不是照樣離開?他感覺到屋內有些憋悶,先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
“吱嘎……”一聲,門開了,蘇芯兒抬起頭,見著楚夕寒微微錯愕的神情得意的笑了,大步的走進屋內。
楚夕寒的屋子構造的十分簡單,屋內隻有一張桌椅,一個花瓶,一個屏風,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麽奢華,她和楚夕寒成親這麽久,她還從未進過楚夕寒的房間,今天看來,楚夕寒並不像爹爹說的那麽奢侈啊!
楚夕寒見蘇芯兒進屋並未說什麽,隻是看著她一臉好奇的欣賞著屋內的一切事物,好笑的調戲道,“怎麽?沒見過?好看嗎?”
蘇芯兒對著點了點頭,“恩,還不錯,比較簡單。”說完,蘇芯兒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天呐,她剛才說了什麽,她怎麽就隨口而出了呢?
楚夕寒在一旁暢然大笑,原本鬱悶的心情也比剛才好了些。蘇芯兒,真的很有意思。他想。
蘇芯兒略微有些尷尬,想要轉移話題,道。“將軍的房間怎麽如此簡單?”
“簡單嗎?本將可沒覺得,本將的娘親不喜歡繁瑣的東西,娘親從小就告訴我要節儉。”楚夕寒又想起了自己的娘親。
“哦……將軍的這個花瓶倒是不錯……這梅花栩栩如生,真是美啊!”蘇芯兒看著桌子上擺著的花瓶,伸手將它拿起。
“這花瓶本是娘親的心愛之物,娘親最愛的便是梅花了。”楚夕寒說道這裏就什麽也不說了,隻是呆呆的望著那個花瓶。
“皓態孤芳壓俗姿,不堪複寫拂雲枝。”
楚夕寒欣賞的看著她,道。“好詩,芯兒不愧是京城才女,蘇太尉真是會教養孩子啊。”
“讓將軍見笑了,這詩不是芯兒做的,本是芯兒剽竊了玉兒的,這詩為玉兒所做,芯兒聽著好,便記下來了。剛才見這梅花如此美麗,不覺得脫口而出,還望將軍不要怪罪。”蘇芯兒故意將事情引到玉姬的身上。
楚夕寒聞言眸裏一黯,語氣立馬就變了,道。“是她啊,怪不得本將覺得這詩雖是好詩 就是有些略顯小家子氣。”
“小姐……藥煎好了。”碧春從外麵走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蘇芯兒接過碧春手中的藥,對楚夕寒說道。“將軍喝藥吧!”楚夕寒端過藥碗,一飲而盡,口中的苦澀遲遲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