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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雲遊傳》。藥是毒,毒是藥,好可壞,壞可好。

  隻聽雲遊嘻嘻笑道:“夫人本是塊美玉的,隻不幸掉入了糞坑,所以才沾了臭味。這糞坑不除,任你什麽玉都無法幸免。”


  若梅奇道:“你這說法倒是有趣,卻不知何意?”


  小潘安聽了又大急道:“小張儀,我他媽要撕爛了你的臭嘴。”


  雲遊躺在地上生出一副厭惡的神色,不住搖頭道:“啊呀,好臭好臭,糞坑投石,炸了炸了。”


  若梅掩口而笑:“你這滑頭,拐著彎罵人家是糞坑。”


  雲遊嘻笑道:“我這也是為夫人著想,這小白臉今日能勾搭上夫人這塊美玉而出賣兄弟,改日定也會想嚐嚐生硬頑石的滋味,彼此彼此。


  家花不如野花香,就是那什麽改不了那什麽的道理一樣,想來夫人如此聰明之人,不會不懂吧?”


  若梅隻想到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自以為懂了,其實雲遊卻含了第二層意思。


  彼此彼此,即你們都是同類,他能找頑石,你亦可另尋更高級的糞坑。


  雲遊既希望夫人能懂,否則罵人的話埋的太深,全然聽不懂也沒意思。但又怕她懂了,惱怒之下隻要那一千兩白銀。


  但見若梅點頭的樣子,顯然是選擇了那九萬九千兩白銀了,頓時心下安然又悵然若失。


  小潘安見夫人神色不對,大急道:“夫人千萬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我對夫人那是忠心不二。他這是在挑撥離間,我對夫人如有二心,我……我天打雷劈。”


  他思索一陣,最終選擇了最為穩妥的誓言,畢竟雷劈總有劈歪的時候,即令劈中了,多半不死還可以獲得某種神秘的超能力也未可知。


  雲遊扭頭向小豆子嘻笑道:“大哥,你二弟於忠心不二這個詞對你說過多少遍了?”


  小豆子一愣,恍然道:“他媽的,少說也有兩三百遍吧。”


  小潘安急道:“你放屁,我和他人說的總和也不到一百遍。”


  雲遊點頭笑道:“是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連手足都可以出賣,換幾件衣服又算得了什麽?”


  說完雲遊隻覺腦袋一疼,似是被誰給拍打了一下。


  若梅踱步到小潘安身前,蹲下身子,用匕首在他麵前比劃幾下,冷道:“天下男人負心薄幸者居多,忠心不二這詞還是慎用為好。”


  小潘安瞪大了眼,望著匕首驚懼道:“夫人,莫要信這小無賴的胡言亂語,他……他是在挑唆我們的感情。”


  小豆子忍不住罵道:“呸,你這小白臉和這賤人睡了幾次便睡出感情了?這賤貨也有情麽?”


  若梅霍地直起身子轉身怒喝道:“你當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麽?這般容易將我糊弄過去?還有你這老東西,你對我又有什麽情?不過是色迷心竅。”


  雲遊忽地哈哈哈的大笑不止,隻是這次笑聲更大了,每當他要使什麽詭計時總是先笑了再說。


  按他的道理是先以大笑聲來擾亂敵方陣腳,自己都不明所以,敵人更加會摸不著頭腦。


  料想必然是對手有了什麽妙計而猜想不透,繼而自我否定,未戰便開始自我懷疑三分,這樣便更多了三分勝算。


  若梅果然一怔,不知他笑些什麽,隻聽雲遊哈哈笑道:“夫人拿我可是為了賞銀?”


  若梅冷道:“廢話,不然拿你當豬肉賣麽?”


  “那賞銀十萬好還是五萬好?”


  “廢話,你說男人是希望三妻四妾好,還是隻有一妻的好?”


  雲遊笑道:“家有賢妻,貪多必失,我說隻有一妻的好,你定然不信。那麽我便說是兩妻最好,忠心不二,忠心不二,我是忠二不一。”


  若梅坐在凳上,翹著腿,冷笑道:“且陪你胡說,隻當是解悶了,等買主一到,看你還能掉出什麽花槍?”


  “夫人,小張儀良言在先,你卻覺得我是在胡說,哎這買家自然是按功分賞的。你想一個以身為餌,一個坐享其成,哪個功勞大?這銀子怎麽分?”


  若梅一愣,忽地站起身,心想我還真沒想到此節。


  小潘安慌道:“夫人,我……我一分不要,賞銀全部歸你。”


  雲遊笑道:“夫人,我即是沒有中毒,也會乖乖聽話給你拿住,你信是不信?”


  若梅瞥了他一眼,心想他的話也不無道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今日所做一切不都是為了錢財麽,一分不要,如何能信?


  小潘安也覺得說的太過,忙改口道:“夫人,那我隻要一分,你拿九分,這樣可行?”


  雲遊歎道:“轉變如此之快,隻怕藥效一過,翻臉不認人,今日的小豆子便是前車之鑒。


  夫人你覺得他轉身將你賣掉的幾率有多大?到時候可別陰溝裏翻船,人財兩失,得想個最穩妥的法子才好。”


  小潘安見夫人神色越來越不對,大急道:“你他媽閉嘴,我對夫人……”


  “忠心不二,換個詞行不行?連我都自認忠二不一了。小潘安小張儀,咱兩個小人此刻境遇也無二般。


  等分了賞銀,手腳一活,找個機會,一不做二不休,畢竟這娘們如此心狠我是靠不住的,誰也不想變為第二個小豆子。”


  小潘安心下一凜,卻也想到了下場,大有懊悔以身為餌之意,心虛道:“你……”


  他說“你”之時又不住望著若梅。


  若梅和他本無什麽感情可言,捧場做戲而已。


  當下聽雲遊一番分解,心道不得不防,我信不過他,他也未必信得過我。


  長此以往,終有一日這小張儀所言會成真,想什麽法子最為穩妥?是了,隻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老娘隻要有了錢,天下什麽樣的男人沒有?這種忘恩負義的小白臉留在身邊,睡也睡不踏實,指不定哪天也被他給出賣了。


  言念及此,若梅殺意陡生,手握匕首蹲到小潘安身前,冷冷道:“今日你可以背叛小豆子,他日自當也會背叛我。”


  小潘安驚恐萬狀,忙道:“夫人,我對你忠心耿耿,忠心……”


  話未說完,隻聽“噗”的一聲,若梅已手握匕首桶在了他的心口,登時鮮血外湧。


  “你不提忠義這個字我還有所猶豫,老娘最信不過的便是什麽忠心之言,還用這等話來誆我。”


  小潘安死不瞑目,瞪著眼珠,斷斷續續罵道:“婊……婊子……無……無情,我做鬼……也……”


  若梅聽得此言,惱怒心起,緊握匕首發狂一般對著他的胸口一霎那間猛紮了數十刀。


  一麵紮一麵罵道:“這便是忠義的下場,這便是你有情有義的下場……”


  眾人隻驚得瞠目結舌,駭然相顧。


  但見若梅白衣染紅,臉上濺滿了鮮血,鬼魅的大笑著,在暗淡的餘暉下,顯得異常的可怖。


  落小霜啊的一聲扭頭向著顧三春,不敢張望。


  大小左和清羽靈快書語等躺在地上“咦”聲連連。


  小豆子見這小白臉當真被殺,本是心中歡喜,然見若梅這般凶惡的模樣,那是從所未見,不由得背脊發涼。


  雲遊心下一凜,原來女子也會這般殘忍,想她定然是有一番悲慘的經曆才會如此。


  一聲歎息,竟爾對她生起了同情之意。


  在雲遊心中,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或為情,或為錢,比於男人實在是單純太多。


  男人則不同,他們欲望高長,金錢,美人,權利,地位,名望。為了獲得這些玩盡手段,費盡心機,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興兵動武攪得天下大亂,名不聊生。


  天下亂之禍首,多在於男人,看看曆史上的戰爭與掠奪,無不是男人間所謂的雄心壯誌,英雄豪情所發。


  女子天性好靜,唯男子好鬥逞狠者居多。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多為人心不得安穩使然。


  這也是為何雲遊多喜和女子打交道的原因。


  驀地想到孔子所說的: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不禁失笑,想自己即是小人又親近女子,誠然此女子非天下女子,然不遜和怨未免有失偏頗。


  自己和大小左亦或溪辭清羽靈從不受於任何禮數規矩,近之不遜,卻又為何要遜?遠之則怨,此怨卻多為情義所生,又有何所怨?

  雲遊自寬自解總把天下間的女子往美好的一麵去作想,亦如自己所暢想的水星城一般,容不得他人詆毀。


  若梅將匕首狠狠向桌上一插,眼波流轉,停在了小豆子身上,冷冷道:“事已至此,定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說罷又握起匕首向小豆子撲來。


  小豆子雙目一閉隻待等死。


  不意雲遊大驚道:“不可不可,小仙女,快快出手……”


  倏地一條長蛇也似的鞭子卷住了若梅手中的匕首,“篤”的一聲,匕首脫飛插到了木梁上。


  若梅後撤幾步,驚異道:“你……為何?”


  清羽靈輕身躍起,向著躺在地上的雲遊佯嗔道:“好啊,你這隻臭猴子早知道我沒事了,比我還會演戲,你是如何知道的?”


  雲遊笑道:“起初我見你倒下時動作遲緩,演技那麽爛哪裏像是中毒的症狀,便有所懷疑。


  後來我在說到女人如衣服時又被人拍了一下頭,那更確定無疑是你這隻小妖在作怪了。”


  清羽靈蹲在地上揪著他耳朵嬌嗔道:“好啊,還敢罵我為小妖,越來越放肆了。”


  若梅見隻她活蹦亂跳的渾若無事,顫聲問道:“你是人是鬼?為何隻對你無效?你到底是什麽來路?”


  清羽靈亦不知是何緣故,雲遊微笑道:“她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小仙女,自然於她無效。”


  若梅瞪了他一眼。


  “胡說八道。”


  忽聽得一人接口道:“驚思雪種,顧名思義,乃是采集普陀山五色海的黑色驚嚇者和黃色思想者的花粉,分配以雪參雪蓮打成粉泥以溫火熬製而成。


  其成品為一片一片的白色雪花狀,故名驚思兩味雪種。


  單服一味是藥,有補益之效,混合在一起則有麻痹人四肢之毒效。四個時辰後便可恢複,我們普陀山弟子多為治傷時的麻藥替代品而已,並不為奇。”


  雲遊聽得清楚,這聲音正是溪辭妹妹。


  隻見她自身後緩緩起身向前走近。


  若梅不住後退,驚道:“你們兩個都是普陀山的弟子,怪不得。”


  清羽靈奇道:“這與我們身份有什麽關係?難道我們普陀山弟子有何不同麽?”


  大小左躺在地上一同問道:“對呀,對呀,為何我們還是中招了?”


  溪辭蹙眉,手指敲了敲下巴,責備道:“小師妹,叫你平時多跟我們學習,你非是不聽。我們普陀山弟子平時吃飯沐浴時,不知道裏麵皆有各種藥材麽?”


  清羽靈“哦”了一聲,恍然道:“是了,我們普陀山弟子多以各種花粉藥草為食為用。經年累月下來,身體已成了一個醫藥庫,那也說得上是百毒不侵之體了。她們兩個入門不久,自是體內的藥效不深。


  嘻嘻,我還道師父給我們用這些隻是為了讓我們身上聞起來更香呢,原來還有這麽大的好處。”


  溪辭點了點頭道:“你知道就好,要不然你的臉也……”


  說到此處,清羽靈急打手勢,擠眉弄眼的示意她不可再說。


  快書語突然接口道:“哼,好了不起麽,也不見得隻有你們普陀山的弟子有這本事,我不是也好好的麽?”


  眾人向她看去,快書語手腳雖是被縛,但手指卻行動自如,雙腿移了移以示自己無礙。


  清羽靈不服氣道:“你手腳被捆和他們有何區別,還不得乖乖任我擺布。”


  快書語啊哈哈一笑:“這可大有不同,他們是為藥所致,我是為小人所致。”


  言外之意,是她們使了小人手段將自己擒住的。


  “那這使藥的便就是大人麽?”


  “皆是小人,手段不同。”


  “結果一樣。”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針鋒相對,誰也不肯讓著誰。


  “就憑你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也能擒住我?有種放開了我,咱們再來比試一場,誰輸了拜誰為師,見麵磕頭行禮,不許賴賬。”


  清羽靈忿忿的走到快書語身前,伸手到她繩索上一探,忽而格格笑道:“當我傻麽?你已是階下之囚,憑什麽和我談條件。”


  說罷“啪”的一聲向她呼了一耳光,怒道:“這是你上次踹小猴子的,我替他還了。”


  顧三春躺在地上冷冷看著,心道你們這幾個野丫頭最好打得不歡而散,省得我費心。


  雲遊一怔,忙叫道:“小仙女,別……別為難她。”


  清羽靈白了他一眼,嗔道:“怎麽,她一心想要抓你,我替你出氣,你卻護著她,你是不是喜歡她?”


  雲遊急道:“不不……她……”


  他對快書語的真實身份有所猜疑,但又不忍見她們彼此爭鬥。


  “她什麽她?我看你這死猴子多半就是變心了。連這種壞女人也喜歡,真是品味太也差了。”


  快書語被掌匡的臉頰發紅,瞪了她一眼,喃喃道:“這次算是扯直了,誰也不欠誰。”


  清羽靈奇道:“直什麽直?你那堡主老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有其父必有其女,這一路你拿我肩井穴,可也給你欺負夠了。”


  溪辭打斷道:“小師妹,別和她吵了,人都不見了。”


  原是若梅趁二人爭辯之際,慢慢後退向裏屋沒身而逃了。


  “跑哪去了,若是給她搬來救兵那就糟糕之極了。”


  雲遊笑道:“糟糕也不至,更未到之極,除非這屋後另有後門。”


  一言甫畢,小豆子急道:“不好,這小賤人要從後門開溜。”


  雲遊烏鴉嘴開了光,嘿嘿一笑:“那可真是糟天下之大糕了。”


  清羽靈和溪辭搶上門前,正欲衝入門內時,忽聽“啊”的長聲慘呼,正是那婦人若梅的大叫聲。


  眾人相顧茫然,清羽靈小聲駭然道:“莫非……是……是這小白臉的鬼魂報仇來了?”


  溪辭一凜,看了看那小潘安的屍體,正是怒目圓瞪,沒有瞑目,不覺離遠了幾步,顫聲道:“小……小師妹,你可莫要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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