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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雲遊傳》。諸葛才讓三分,潘安貌遜兩籌?

  顧三春一怔,仔細打量這漢子一番,出奇道:“你……你真是那……小豆子?”


  那漢子將胸口衣服一掀,急道:“夫人可還記得,這胸口一刀是當年因我辦事不利被大王所罰。若然不是夫人求情,我這條小命怕是早已沒了。”


  顧三春看著那刀疤,想起自己昔年確實因為本性純善替山中多位兄弟求過情,救得過不少兄弟的性命,是以諸多下屬對於這位女山大王亦是心悅誠服。


  別看她對外人不留情麵,然對於自家兄弟卻頗為仗義,為人熱情豪爽。


  若不是女兒身,定然會有大量男人願與她結為兄弟,生死至交。


  隻眼前這漢子實難與當年那瘦小的小豆子相聯,雖已近十餘年未見,可這變化也太大了。


  那漢子似乎明白,解釋道:“這十餘年間,我被調配到大虎山,苦練功夫,強健體魄,無時不忘夫人的大恩。


  夫人向來對我們兄弟義氣相待,而我亦是以義氣為重,多次出手救得山中兄弟,大虎山的大王對我也頗為賞識。


  上次夫人以玉佩調令三山之眾,我恰好不在山中,未能得見。


  本想歸來後再去拜山,未料不久便遭到了朝廷大軍的圍剿,哎……大虎山和相羊山的兄弟被遣散。


  我和餘下的十多位兄弟便接手了這破店營生。”


  顧三春心念微動,長劍一仍,忙將他攙起,長歎道:“沒想到我意氣用事連累了這麽多兄弟,好生過意不去。


  那時我也曾派過不少兄弟去到大虎山和相羊山去尋你們,但趕到時已經解散,不知去向。


  不料今日在此地還能重逢故人,也算是老天眷顧,小豆子已成了健壯的老豆子。歲月在你臉上可來回了兩趟,都快認不出來了。”


  那叫小豆子的漢子起身握住顧三春的手,哈哈大笑道:“大王一身男子打扮,若然不是屬下冒犯見到真容,又見到了這玉佩,也定是認不出來的。”


  說罷一揚手,大喝道:“兄弟們都過來,快來拜見大王。這位便是當年義薄雲天的女中豪傑,母狼山首領,三山之眾的女匪頭,顧三春顧大王。”


  身後十餘人你看我,我看你,呼啦啦向顧三春身前跪拜過去。


  那婦人神情尷尬,想不到這小子是個女的,還真是土匪頭子。


  顧三春豪氣幹雲,儼然又重回到了昔日在母狼山中的威儀,一擺手喝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小豆子伸手向那婦人引薦道:“這位是拙荊,新婚不久,想必你們都已認識了。”


  那婦人躬身一拜,笑道:“原來是自己人,不打不相識,還請恕罪則個。”


  雲遊對這婦人出手打了落小霜一巴掌,本自心有餘怒,又見她心腸惡毒一刀不成,還想再來一刀,是以嘻笑道:“嫂子好刀法,險些讓你給剁成了兩段。”


  顧三春也望了她一眼冷笑道:“嫂夫人可不光刀法厲害,這勾男人的功夫更是高超。要不我這小豆子兄弟,多年未娶,怎一碰到她便改了主意?可惜未能喝上二位的喜酒,甚為遺憾。”


  那婦人自然聽出了話中之意,隻皮笑肉不笑的幹笑幾聲。


  小豆子哈哈一笑:“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補了大王的遺憾,便當是我夫妻二人的新婚之日。咱們把喜酒再喝一遍就是。”


  那婦人瞪了小豆子一眼,嗔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哪有人把結婚當兒戲的道理。”


  小豆子拉著那婦人的手,諂媚討好道:“夫人勿怪,我這一個山野莽夫能娶到夫人這天姿國色的美人,當是祖輩積德。你跟著我吃苦受累我也明白,難為你了,就當是補償夫人的不棄之恩了。”


  那婦人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這死鬼,什麽時候學會油嘴滑舌那一套了。若然像你二弟那般去討好恭維紅槍會的柳幫主,也不致落得今日這窮酸樣。”


  小豆子哼了一聲,不屑道:“叫我學他做個阿諛諂媚的拍馬小人,那老子寧願窮一輩子也不幹。我倆道不同,但多年交情還是有的。


  阿黃,你去把我二弟請來,就說我請他喝喜酒。”


  阿黃答應了,佝著身子便跑了出去。


  雲遊護著落小霜,坐在一邊嘻笑道:“嫂子,大哥對你可真是深情。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兩個人的感情好,比什麽都重要。”


  那婦人瞪了他一眼,抱怨道:“呸,感情值幾個錢,那都是騙小姑娘的東西。你們這些臭男人,老娘見得多了,哪有什麽感情?還不是圖我們女人的身子。


  老娘要不趁年輕有點姿色多撈點,等到人老珠黃,誰還會跟你談什麽情不情的?到底還是錢對你最好,最有安全感。


  若不是我瞎了眼,一時被他山大王的身份給騙來的,哪個姑娘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一個窮鬼。”


  這話讓小豆子聽來甚為痛心,可也無法,自己確是以山大王的身份才騙得她與自己成婚,不意跟著受苦。


  心中有愧,是以隻能對她千依百順,以彌補愧疚之意。


  豈料落小霜一臉天真爛漫的應道:“我願意,隻要是雲遊哥哥,不論他是不是窮鬼,我都願意。”


  那婦人瞟了她一眼,登時明白這也是一個假小子,適才自己一刀砍去,這小子不顧自己性命的相護,倒也是個情種。可這種人畢竟太少,隻冷笑幾聲,也不作理會。


  顧三春心裏替小豆子不值,出言勸道:“我兄弟對嫂夫人一片真心,希望嫂夫人恪守婦道,好好與我兄弟過日子。”


  這話說的再明顯不過,不禁讓那婦人聽得勃然怒道:“呸,恪守婦道?老娘本就不是什麽良家女子,若不是他誆騙了我,老娘又豈會在這種窮山僻壤的鬼地方受罪。


  成婚到今日,連件像樣的首飾也買不起。老娘也不怕你們笑話,我以前就是妓女,你們若是嫌棄,大可離得我遠遠的,別汙了你們的清名令譽。”


  顧三春一怔,想不到這婦人不僅潑悍無理,還這般沒有廉恥,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又有何用?


  雲遊笑了笑:“大嫂這話說的,妓女怎麽了?實不相瞞,在下的幹娘還是位老鴇呢,可這並不影響她在我心中的形象。李師師,蘇小小,杜秋娘等等,並不會因為出身而妨礙她們青史留名,為世人所喜愛懷念。”


  那婦人冷道:“你將我和她們相提並論那可是折煞小女子了。我隻是位普通的弱女子,可沒她們那樣自命不凡。什麽情義都不可靠,我隻要錢,俗不可耐的錢,哪個錢多我便跟誰。話說來雖是難聽了點,可這就是現實。”


  她輕描淡寫的說著,小豆子一臉無奈,強作歡笑道:“不開心的事還是別說了,去拿酒來,把這些獵物通通做了吃了。”


  那婦人臉色一沉,低聲說道:“你昏頭了,這些獵物可是備給……你想死,我還想活呢。”


  雲遊笑道:“嫂子,不必為難,我們吃些素食也不打緊。”


  小豆子不覺惱道:“管他天王老子來了,今日我偏要與大王和……”


  說著又望向雲遊問道:“還未請教這位小兄弟貴姓?”


  他自從大虎山被遣散後便一直在這荒山偏野以打獵為生。這處驛站也少有來客,對於江湖中事知之甚少。是以也並不知曉顧三春投了三九教,而眼前這位男子正是三九教的核心人物。


  雲遊拱手笑道:“小人小張儀,不足掛齒。”


  豈料話音方落,那婦人和身後十餘位兄弟都是瞠目結舌的盯著他。小豆子也是虎軀一震,顫聲道:“你……你便是那三九教的軍師?小張儀?”


  雲遊蹙眉奇道:“怎麽了?我這麽臭名遠揚麽?瞧把你們嚇成這樣?”


  那婦人輕拉了拉小豆子一手,向他使了個眼色。


  小豆子遲疑片刻,驀地起身喝道:“大王的兄弟那便是我的兄弟,我小豆子雖不是什麽英雄好漢,但出賣兄弟的事,那是決計不做的。”


  說著又轉頭向雲遊囑咐道:“小兄弟,你還是快走吧,要讓那些人得知你在此,恐不易脫身。”


  那婦人氣得一甩手,臉一橫,惱怒道:“你就抱著你的兄弟義氣過日子去吧,活該你這種傻子窮一輩子。”


  小豆子喝道:“昧良心的事,我已經為你幹了不少。旁的事依你便依你,但今日之事說什麽也不行。


  小兄弟,你們還是快些離開此地吧。”


  雲遊和顧三春互看了一眼,滿是疑問,正欲相尋,忽聽得身後馬蹄得得,正有三人策馬飛奔而到,手持刀槍劍三種兵器,正是三幫的弟子。


  還沒近前便厲聲喝道:“小豆子,我們要的獵物備齊了沒?要是我們兄弟沒有酒肉可用,唯你是問。”


  說罷三人跳了下馬,走至雲遊桌前,一把將小豆子推開,倒了一杯茶,仰頭便喝了下去。


  顧三春見來人無禮已極,手握長劍欲要發難,小豆子忙壓了下來,示意不可妄動。


  其中一人看了看,笑道:“今日不錯嘛,居然還有客人。”


  另一人定了定神,盯著雲遊不住打量。


  雲遊莫名其妙的東張西望了兩眼,小豆子和顧三春則一言不發,一顆心砰砰亂跳。


  那人手中茶杯突然擲摔在地,“啪”的一聲,又驚又喜道:“他……他就是小……小張儀。”


  說罷手按刀柄欲要拔刀。


  小豆子見已被識出,不暇餘思,鋼刀攔腰一揮,那人登時血濺三尺,撲倒在板桌上。


  落小霜被鮮血濺入眼角,“啊”的尖叫一聲,緊摟住雲遊胳膊,躲向一邊。


  餘人盡皆失色,不待另兩人動手,顧三春長劍一挺,直刺入一人咽喉。


  隻這電光火石間,兩名三幫弟子便接連斃命。


  最後一人本在馬廄旁係韁繩,眼見這變故來的突兀之極,神色驚惶道:“你……你們好大的膽子。”


  翻身上馬,韁繩一縱,便即向外疾奔出去。


  那婦人和十餘位山匪都嚇得呆了,萬不料他居然敢對三幫的人動手。


  小豆子驚叫道:“不好,別讓此人回去報信。”


  正欲跳出驛站追擊出去時,但見一柄鋼刀“呼呼”橫飛過來,“噗”的一聲,正中那人後背。那人自馬背上跌落在地,一動不動,已然喪命。


  眾人都是一愕,卻見驛站側麵跑出兩人,一人是阿黃,另一人卻是適才與這婦人偷情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縱身一躍,跳到驛站的平台上,見桌上和地上各躺著一名三幫弟子。駭然道:“大哥,何以出手殺了三幫弟子?這可是惹禍上身。”


  “萬幸二弟出現及時,若然給此人逃了,後果不堪設想。”


  那男子歎道:“斬草是要除根,可這三人死於你店內,縱然不是為大哥所殺,那些人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哥你好糊塗,無端端的幹嘛去招惹他們。”


  他說的大義凜然,全沒將剛才與那婦人做的齷蹉勾當放在心上。


  小豆子沉吟道:“事已至此,無法回頭。我也早就受夠了這些人的欺負,即便不是今日,遲早也要與他們撕破臉皮,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那男子歎道:“哎,你我兄弟又哪裏是那三幫的對手,大哥遣人來叫我喝的哪是什麽喜酒,分明就是斷頭酒。”


  小豆子“哼”了一聲,不悅道:“二弟你若是怕受牽連,誤了你的大好前程,現在就可以離開此地。我小豆子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拖累你們。


  其餘兄弟也各自散了,都逃命去吧。”


  說罷又拱手向顧三春和雲遊一拜:“大王,小兄弟,你們也趕緊去吧。今生得見上大王一麵,老天爺待我不薄,已經夠義氣了。”


  那男子一怔,奇道:“大哥,你剛才叫她什麽?大王?她是哪個大王?我怎麽從未見過此人?”


  顧三春披了長發,一時由男而女,冷冷笑道:“公子真是貴人,適才在此匆匆一別,轉眼又見,這麽快便將我們都忘了?”


  那男子仔細看了看顧三春和雲遊等人,立時臉色鐵青,拱手笑道:“是了,三位適才在路上確實有過一麵之緣。恕在下眼拙,一時未能認出,勿怪勿怪。今得此相遇,實是緣份不淺。”


  那婦人白了他一眼,小聲道:“膽小鬼。”


  小豆子伸手一引,朗聲道:“這位便是我時常提起的女中豪傑,母狼山頭領,顧三春顧大王。這位便是我結識的二弟,人稱玉麵小潘安。”


  那男子生得唇紅齒白,模樣也是一派奶油小生的味道,拱了拱手:“大王大名真是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實是三生有幸。”


  顧三春冷眼以對道:“不敢當,公子著有小潘安之名,我看也未必有潘安之貌,世上多有欺世盜名之徒,然則小字於你倒是甚符的。


  什麽小西施,小潘安,小諸葛,這類的人,終究逃不過一個小字。”


  一旁的雲遊聽得額頭汗水涔涔直流,尷尬的笑了笑。


  那稱作小潘安的男子也羞愧的麵色發紅,轉移視線道:“大王說的是,我頂多就是一個小白臉,哪敢稱什麽小潘安?說到潘安,我看這位公子倒是一表人才,於小潘安之名甚合。”


  他這一言讓雲遊心下打了一個寒噤,連連擺手道:“當不得當不得,這些虛名多是禍端。一個小張儀已經夠我受的了,哪裏再敢盜以小潘安之名相稱。”


  小潘安聽雲遊說到小張儀三字之時,心頭一凜,眼神直直盯著他,看到珍寶一般,目不轉睛。


  顧三春沒好氣道:“怎麽當不得?我看你可是諸葛才讓三分,潘安貌遜兩籌的奇男子。要不江湖上怎會到處傳言你紅顏無數,就連那魔頭也求賢若渴,非收你為徒不可?”


  她語氣中滿是怨恨和嘲諷之意,隻因見了這小潘安的無恥下流行徑,不自覺的便將小張儀的風流韻事想到了一起,心下又替小豆子惋惜。是以氣不打一處來,隻能向雲遊身上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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