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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雲遊傳》。女人是克星。

  風水爻聽了亦是不悅道:“你這呆子,我們殺的可都是該殺之人,何來無辜?那些人本就該死,我們無過是在替天行道而已。”


  雲遊回身喝問道:“該殺之人?高手為人忠厚老實,卻也是該殺之人麽?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替天行道,那這老天便是一個昏庸無道的暴君,錯用了你們這些是非善惡不分的奸妄小人為臣,天下何愁不亂?”


  雲遊向以小人自居,不意今日卻極痛恨起小人來。


  情與義在他心中是個沉重的包袱,若然自己沒有千斤之力決計是不堪承受其重的。


  世人滿口的都是仁義道德反讓他所不齒,在他看來,這些亦如愛一樣,是件神聖而美好的東西。


  身為小人,自然落得灑脫,純是一個逃避的借口,但也見不得這般小人之行。


  風水爻急道:“你是說那又高又瘦的竹竿麽?紅眼還救過他的,我們又怎麽會去殺害他?這可冤枉了。”


  雲遊已然不信她的話了,冷笑幾聲道:“不是你們殺的,那便是大小左在說謊了?她們親眼所見親口所說,還能有假?”


  風水爻自言自語道:“怎麽就沒可能是她們說謊了?況且這世上許多事本就不能光靠看和聽來判斷真相的。”


  “那真虛道長呢?是不是道教玄空和弟子集體在撒謊?他們又做了何事要你們來替天行道?”


  雲遊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與其說是替天行道,倒不如說是替己行道來的更為貼切。


  合我利者是為正道,背我利者則是大逆不道。什麽狗屁替天行道,都不過是打著名正言順謀取私利的幌子而已。


  天道若要人為,那又要天何用?豈不是在說天無道,人替行?


  “不可能,我們聖殿對道教一向敬仰,外公也沒理由要去殺真虛道長啊。”


  “沒理由?不都說的明白,你們殺他的目的是為了道教的《道虛真經》,還有逼迫我為徒麽?這也很符合你們魔教的去欲還本之理。”


  風水爻急道:“不可能不可能,雖說外公是很想收你為徒,但也絕不會這麽胡亂殺人。定是有什麽誤會,是了,會不會是那些人先動的手?我外公被逼才失手將那道長殺了。亦或者……或者是和我一樣,有人假扮了我外公的樣子,到處殺人又嫁禍給他?是了,隻有這個最能解釋所有問題。”


  她將所有能想到的可能都推想了一遍,心中堅定不會是自己外公所為。


  雲遊則苦笑道:“你為了推脫責任,也不能這麽瞎三話四。真虛道長中的可是驅陽掌,當初我在那罪源居內可看得清楚,那是你們魔教才會有的功夫。


  嗬嗬……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那魔頭故意帶我到那裏麵看那些空缺的典籍,原來用意在此。這樣憑空冒出一個會使驅陽掌的人,便可將所有責任都推在那盜書賊身上。


  我看那盜書賊分明就是你們一夥的,從一開始這就是你們的陰謀。


  在快活城堡內故意以驅陽掌將我打傷,江湖中人沒人見過這門掌法,自然不知如何醫治。是以你們才會大費周章的將我接回聖殿,妄圖讓我報答救命之恩而加入魔教。


  不料一計不成又接二連三的搞出諸多事來,為了逼我為徒,你們可真是煞費苦心啊。現在又編出一個易相高手出來,這天下的易相邪術,除了你們魔教,又會有何人能做到這般天衣無縫?”


  風水爻不知該如何解釋,聽他把聖殿說的如此不堪,心下極是不滿,惱怒道:“你這呆子未免想的也太多了吧?都是憑空猜測,毫無根據。”


  “好,那你將小仙女擄走又要作何解釋?不也是為了逼我為徒麽?不要說你也是那易相高手所化,同一個借口用多了,無人會信的。”


  風水爻奇道:“你可真是會想,我擄走她與你毫無關係,順便借那些妄人之口,將血洗普陀山的罪名推到你身上倒是真的。”


  “與我無關?那我倒想知道,你為何要將她擄走?與普陀山有仇?”


  “我們擄走那三姑最為疼愛的弟子其實是為了找人。那老賊尼骨頭硬的很,隻能自己動手了。之所以當日隻刑逼而沒將她直接帶走,就是因為我要扮她的樣子在普陀山中親自去找……找……”


  說到這裏風水爻似乎有了顧忌,含糊而過,隻道:“總之這事與你無關就是了。”


  雲遊不覺笑道:“編不下去了麽?找人還是找別的什麽東西?找人自然就是我了,至於你們圖了普陀山的什麽珍寶秘籍,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這呆子,和你說不清,我在這解釋了半天,你全然不信是麽?”


  “我為何要信你?你的說辭可以自證清白,我的假想也可自圓其說。唯一讓我百思不解的是,我這樣的市井小人,是如何讓那魔頭這般器重的?”


  “我隻知道幫外公做事便了,他們自有選人的方式。要不就是你武學天賦異稟,要不就是你有什麽過人之處?”


  風水爻說著又向雲遊打量一番,啊哈哈一笑:“你這小體格也看不出有啥過人之處啊,武學天賦麽?我瞧也不見得,就你這張臭嘴倒是唯一的過人之處了。”


  雲遊瞪了她一眼,也不理會,心中記掛著小仙女的安危,又憤而催促道:“別廢話,趕快帶我去找她,你把她藏去哪了?”


  風水爻一呆,站在原地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雲遊不明所以,還道是自己方才語氣過重把她給嚇了,雖然對她心中憤恨,但終究還是個女子,心一軟,又輕聲細語道:“風姑娘,你又想玩什麽把戲?又哭又笑的,不明真相的還以為我在欺負女流之輩了。”


  不料她身子一蹲,坐在地上,頭埋雙膝,哭得更是肆無忌憚道:“你就是在欺負一個女流,而且還是無依無靠,沒人憐沒人愛的弱質女流。這天地間再也無人關心我,疼愛我了……”


  雲遊見她哭的傷心,說的也甚是悲切,蹲下來安慰道:“怎麽會呢?你不是還有你外公,還有那麽多水星城的百姓麽?”


  “今日過後便沒有了,李老頭也走了,我外公被那些壞人圍攻也是生死難測,而我又毀了你小仙女的容貌,你也不拿我當朋友了。那可不是無依無靠,無人愛無人疼的可憐孤兒麽?”


  雲遊想起那日出水星城時,她還說再見隻是仇人,現在卻稱自己為朋友。


  隻道她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笑了笑,柔聲安慰道:“放心,你外公武功蓋世,那些人自不是對手。你若是快些幫我把小仙女找回來,我還當你是朋友。”


  風水爻抹了抹淚水,抬頭問道:“真的麽?那找回了小仙女,去朋友家做客總是可以的吧?”


  雲遊當即明白她的用意,這女魔頭原是在這裏候著呢。


  隻是為何不直接將小仙女帶入城中呢?是了,她本想以小仙女的身份與我獨處,但形跡敗露便想以朋友身份騙得我和小仙女困在水星城中。


  “當然可以”


  雲遊笑了笑,心中盤算,我撒謊有若星海,便也不差這一個。隻想快些讓她把人找回來,她說什麽是什麽。


  風水爻啊哈哈一笑,倏地起身,右手小拇指與雲遊左手小指一勾,大拇指和他大拇指相對一壓。


  這一幕讓雲遊瞬間想到了水星城裏的小星星,不禁心下一怔。


  隻見風水爻臉上掠過一絲詭計得逞的狡黠微笑,背著手,歡跳著在前麵帶路。


  雲遊望著她的背影,心想這女魔頭喜怒無常,有時看她又是孩子一般的心性,隻是對於自己不喜歡之人手段有些殘忍,全依心情,這樣的人又算是好還是壞呢?


  風水爻領著雲遊一路西行,過了竹林,行出裏許,但見茫茫無邊的天際,鉛雲低垂,天空灰蒙蒙一片,四野無人,“嗚嗚嗚”的寒風如哭似泣,徹骨的冷冽。


  這林城的北郊一片蕭索,和城內的喧囂如是兩個世界。


  忽見白色星星點點的飄落下什麽東西,風水爻張開手,不住奔跑,興奮大叫道:“雪,下雪了……”


  是的,下雪了,不知為何,雲遊見到雪也總有抑製不住的興奮感,就像小孩子在過年時也總是最為高興的一群人。


  興許是雪有一種特別寧靜的孤獨感,神秘才讓人著迷。可雲遊明明是這麽愛鬧騰的一個人,為何內心也會喜歡雪的這種寧靜與孤獨感呢?

  二人不住在紛落的大雪中奔跑著,雙手去接下落的雪花。


  實難想象一個是斷人手臂,戳瞎人眼,毀人容貌的女魔頭,另一個卻是和她有著各種深仇大怨的仇人,便是這樣兩個人還能因為一場大雪而盡釋前嫌的玩到了一起。


  也難怪雲遊也覺得自己是個沒心沒肺之人了,仇恨什麽的,他永遠也沒放在心上。


  二人西行了一陣後,不遠處突兀的現出了一座破敗的小木屋,四周枯草叢生,顯是多年無人居住。


  荒山偏郊本是人跡罕至,大雪中兀自冒出這孤零零的木屋,讓雲遊頭皮一陣發麻。


  風水爻信手一指:“呐,就在裏麵,三天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早已餓死。”


  雲遊一聽,也顧不得和她置氣,快步朝那木屋跑去。


  心想一個姑娘家的,在這樣一個鬼地方呆上三天,那得有多麽堅強?


  一陣心疼,不想再讓她多受一份苦,一麵跑,一麵大叫道:“小仙女,小仙女……”


  兩扇木門斜靠在一起,雲遊輕輕一推,隻聽得“呀”的一聲,一股陰寒之風夾著灰塵自破窗中透來,直吹得雲遊閉了眼睛,扭頭一邊,手不住揮動。


  正自踏門而入之際,突然從那房門上梁倒垂下一個披頭散發的頭顱來。


  “啊”的鬼叫一聲,嚇得雲遊向後一退,絆了門檻,摔倒在門外。


  隻聽得啊哈哈一陣長笑,自那梁上落下的卻是那風水爻。


  風水爻指著摔倒在地的雲遊捧腹笑道:“膽小鬼,世上若真有鬼的話,那這世間多半就沒有什麽仇怨了。你殺了我,我化成鬼來報複,這樣豈不是好?”


  雲遊心下暗罵她是個瘋子,人之所以怕鬼,是出於對未知的恐懼。倘若人人都知道鬼的存在並習以為常,便沒那麽可怕了。


  她這般突然冒出來,即是不扮鬼,扮頭豬也會嚇人一跳。


  譬如一隻深不見底的袋子,你不知裏麵裝的是什麽,讓人伸手進去感受。那自然會無比恐懼,想象出自己生平最怕的東西就藏在其中。說到底還是自己心太雜想太多的緣故。


  若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心外無物,於世界都是一片空白,自不會生出這人鬼之念。


  雲遊起身向裏一瞧,隻見屋內雜物淩亂,並未見到任何人影,當即急道:“人呢?你把她藏哪了?”


  風水爻將牆角的一堆堆雜物挪來挪去,甚是出奇道:“我明明把她捆的好好的,難不成給她跑了?不會不會,她都看不見了,能跑哪裏去?”


  雲遊聽了心中一顫,厲聲喝問道:“你到底對小仙女做了什麽?她為什麽連眼睛也看不見了?”


  說罷抓住她衣襟狠狠一推,四下裏又找尋線索來。


  風水爻被他一推,向後踉蹌幾步,坐在地上,一臉委屈道:“這隻能怪她自己,她臉上有了毒液還亂抓亂抹的大叫。不小心便將毒液弄到眼睛裏去了,我……我可沒想這麽做的。”


  “你給我閉嘴……”


  雲遊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在牆角最裏處又翻出一塊紅布包裹的物事,伸手取出,揭開紅布一看,赫然是一部經書《純陽之力》?

  心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雲遊於這天下武人趨之若鶩的絕世武學壓根沒放在心上。隻想這本破書不知害得多少人爭奪而喪命,倒不如付之一炬斷了世人念想。


  轉念又想到這書定是自小仙女身上掉落的,她如此看重,隨身攜帶,想必是她心愛之物。


  倘若將她找到,我再轉送還她也好討她歡喜。若是小仙女身有不幸,我留得此物在旁亦可作個留念。


  “呸呸”,當下又呸了兩聲,心道:“我又胡思亂想了,小仙女又怎會死呢?先把這書收好再說。”


  隨而將書包好,放入懷中。


  在地上又發現兩根細牛皮筋,拾在手裏,向一旁的風水爻質問道:“你就是用這個捆的她?”


  風水爻坐在地上一言不發,扭頭向一邊,嘟著嘴,顯是在和雲遊慪氣。


  雲遊將那牛皮筋一甩,怒道:“你把她捆到這,可有人跟來?”


  風水爻依是不理不應,抱著雙膝。


  雲遊東敲西找,把裏外翻了個遍,這才死心。


  望著地上的牛皮筋,嘀咕道:“這裏並無打鬥痕跡,這牛皮筋若無外人相助,憑她自己也是決計不可能掙脫的。會不會有什麽人來過?”


  說著又望向坐在一旁的風水爻,厲聲喝問道:“你把她藏於此,可有他人知曉?問你話呢,回答我。”


  風水爻白了他一眼,扭頭嗔道:“你不是叫我閉嘴的麽?現在又來求著和我說話,羞也不羞?”


  雲遊憤怒的一拳打在木屋上,隻恨自己對女子下不了狠手,料也問不出什麽,當即甩手出門,欲要自己去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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