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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雲遊傳》。怒發欲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三姑見叫喊南山也無濟於事,轉而上前,將他點了穴道鎮定下來。


  清墨和清羽靈各在一旁搖著南山關切道:“南山,木頭,快醒醒……”


  “邪魔歪教,竟使些邪門功夫,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麽替武林著想,原來都是你們自己在練。”


  空悟禪師本為他方才的舉動所感,不意又見這魔頭施展攝心術,有些惱怒。


  “哈哈哈……你們佛家不是有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麽?老夫不一一嚐試又怎知其功夫是否邪門?說起來,我們聖教還是在以身試毒呢,你們不應該更加感激才是嗎?”


  “不要和他廢話,直接動手。”


  三姑知道不能和他多耽擱,都在自重身份,隻能自己出手。當即縱身躍起,直接枯木杖一記“直搗黃龍”向著魔君頭頂拍落下去。


  然見紅眼後背的傷口排出一灘汙血,魔君雙掌一撤,三姑心知不妙,這魔頭驅毒竟這般快?

  可這一杖既出,勢難回收,在杖頭點到魔君頭頂之時,魔君真氣灌頂,“喀喇”一響,三姑隻覺擊在了一塊鐵板之上,木杖折斷,反震出三丈外。


  “師父……”


  普陀山弟子一齊擁到師父身邊。


  這魔頭雖為弟子驅毒耗費了大半功力,然這餘下的功力亦是不能小覷,顯然三姑大大低估了這魔頭的能耐。


  “師父,徒兒對不起你,方才為這魔頭迷惑,錯失良機,這才致使師父受傷。”


  南山從魔君的攝心術中清醒後,頗為自責,引劍便向那紅眼殺去。


  “我不是這魔頭敵手,但殺他這徒兒總是綽綽有餘。”


  長劍直入,魔君卻視而不見,想以你這功夫,徒然是自取其辱。


  隻見南山一劍刺到,紅眼側頭一偏,右手中食二指倏地夾住劍刃向後一帶,南山身子向他撲來,紅眼左掌“啪”的一聲,向他拍去,正中其小腹。


  南山仰頭向後跌出,長劍脫手倉惶滾地爬出,發束再次散亂,甚是狼狽。


  諸人看了無不皺眉搖頭,他今日多番受辱,本欲在清墨師父和眾位師姐師妹麵前拿這失了行動能力的紅眼來一雪前恥,不意反受其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下去。


  清墨則拾起長劍,將南山淩亂的長發紮起,輕輕拭去他額頭的枯葉,極盡溫柔道:“南山,你敵他不過,並非是實力不濟,而是你的兩儀劍術少了一人,現在我們一起再試。”


  清墨有意替他挽尊,讓南山倍為感動。


  二人互視一眼,同捏劍訣,右手長劍同時挽了兩個劍花,向著紅眼挑點過去。


  魔君負手在旁掠陣,並不急於出手,適才見南山劍法平平不足為懼,倒想見識見識普陀山的兩儀劍術到底有何精妙之處,能排在武林劍法榜上的第三位。


  但見二人同身同招,雙劍交合,變幻著各種招式無窮盡的向紅眼使來。


  紅眼坐地引劍招架,隻聽得“叮叮叮”的一片響。南山清墨二人的劍招連綿不絕,越打越多,當真是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勢,劍影橫斜,讓紅眼徒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南山此刻心中隻感念清墨對自己的好,全然沒了私心複仇之念。隻想著天下間還有這樣一位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女子,此生絕不相負。


  兩儀劍術的真正奧義得以領會,威力自然也是勢不可擋的施展了出來。


  二人一左一右忽上忽下,劍招也越發越快,使到情濃時淩空飛劍,更是心外無物,隻有彼此。兩劍在紅眼頭頂來回穿梭,每劍都是危機迭出,險象環生。


  躺在一旁的肅青山亦是交口稱讚道:“這劍術非得合二人心意方有如此效果,不知我的《雲水劍訣》比之如何?”


  “自是大哥的劍法更為高明,他們無過是勝在了人多而已。”


  柳回舟躺著說話更是不怕腰疼。


  魔君也看出紅眼的力不從心,暗道:“兩儀劍術,果然內有乾坤。”


  “嗖嗖”飛劍穿過,紅眼右手被抽中兩劍,手鬆劍落,三姑看得連連點頭,會心一笑。


  魔君當即出手,右手成爪,憑空壓製住飛在紅眼頭頂的雙劍。


  “果然是好劍術,隻是以二敵一勝之不武。”


  南山清墨二人被魔君這股爪力控得收發不能自如,隻能轉身將兩劍回收入鞘。


  “兩儀劍術自然是要合兩人之力才算得是陰陽兩儀。就像是你吃飯用一支筷子又怎麽能吃好呢?這可算不上是我師哥師姐欺負人。若是純以多少大小來論的話,那你這壞老頭就是以一敵二那也是勝之不武了。”


  清羽靈雙手背後俏皮的向魔君邊走邊笑道。


  她方才可是答應過真虛道長的,是誰欺負了你,我幫你收拾他。


  這話雖是隨口說的,旁人可以不作數,我清羽靈又怎能言而無信,那這小妖女的名號豈不是浪得虛名?妖女對魔頭,看誰更厲害?


  魔君回身看了看,好奇道:“小丫頭,老夫若是以一敵二何來勝之不武一說?你倒是說來我聽聽。”


  清羽靈眼睛向上,雙手依是擺在身後,一副鬼靈精怪的樣子,長歎了口氣道:“哎……枉你活了那麽多年,我師哥師姐加一塊也不及你年齡的一半吧?那如果按你的多少大小邏輯來算的話豈不是要以一敵四才算勉強公平?”


  她偷換概念,將自己的多少大小邏輯代入其中。魔君說以二敵一勝之不武,那是多少,清羽靈則不管,硬是將年齡大小也算計在內。


  “哈哈……你這鬼丫頭倒是讓我想起一人,不過老夫看起來真的很顯老麽?”


  魔君對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反倒很是喜歡,說她讓自己想起一人,那人正是她的外孫女,有著小魔女之稱,與她這小妖女倒也是相得益彰,不覺更起了親近之意。


  清羽靈“格格”一笑,湊到魔君耳邊低聲道:“老倒是不老,就是……”


  “就是什麽?”


  魔君見她背手在後早掃了一眼,見無異狀,兼且讓他想到了自己外孫女,更是毫無戒備之心。試問一頭獅子又怎會害怕一隻小白兔的靠近呢?


  三姑見清羽靈如此大膽,不覺替她捏了一把冷汗,然見那魔頭和她有說有笑,不像會有加害之意,這才稍微放心,可也不敢叫破,生恐激變。


  清羽靈雙手背後,繞著魔君看了兩圈,湊近他耳邊,忽地“噗嗤”笑道:“就是有些蠢……”


  言罷,魔君兀自還沒反應過來為何要說自己蠢?


  紅眼大叫一聲:“聖君小心……”


  魔君見眼前一團石灰罩了上來,登時雙眼不敢睜開。腳步一動,轟然倒地,原是清羽靈已將纏在腰間的的蛇騰鞭縛住了他的雙腳。


  “臭丫頭,連你也來暗算老夫。”


  魔君如一座大山傾倒在地,即有憤怒,更多的卻是心酸。


  想自己對這丫頭全無加害之心,殊不料她竟與這些無恥小人一夥也來下此黑手。


  此番魔頭與妖女的較量,妖女魅惑伎倆更勝一籌,連這魔頭也失了算。


  “沒辦法,你是大魔頭嘛,我一個弱質女流,打又打不過,也隻剩下這些卑鄙手段了。不過你放心,我看你人還挺好的,待會我讓他們下手利索些,可以讓你少受點皮肉之苦。”


  清羽靈蹲下身子安慰一陣,驀地躲到一邊,大叫道:“你們都愣著幹嘛?還不快動手?”


  諸人被這鬼丫頭突如其來的一擊,弄得手足無措,毫無準備。


  誰也不料這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今日竟會栽在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手裏。


  三姑見了亦是頗為自豪,大笑道:“哈哈……羽靈幹的不錯,為師沒有白疼你。”


  “還真是邪不勝正,哈哈……魔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肅青山和南山一同揮劍刺了過去。


  魔君倒在紅眼旁邊不住搖頭拍打著自己眼睛,忽聽得“啊”的一聲慘叫,兩劍刺到,紅眼為魔君擋了一劍,被刺暈過去,另一劍則正中魔君後背。


  魔君登時渾身一震,滿臉石灰撲簌簌而落,一記鯉魚打挺,將蛇騰鞭掙脫。一把抓住紅眼推向牆角,繼而運起數塊石墩層層疊擋在紅眼身前,護住愛徒。


  “想不到這魔頭還挺有情義,看他樣子怪可憐的。”


  清羽靈似乎有些後悔方才的行為,望著這蓬頭垢麵的魔頭後背不住溢出鮮血,忍不住生起了同情之心。


  “乘勝追擊,不要給他喘息的機會。”


  三姑疾言厲色的吼道。


  普陀山的女弟子領命,擺劍齊出,南山清墨也跟上。


  清羽靈則扶在師父三姑身旁。


  “看來不必我們再出手了。”


  柳回舟和莫少言等人,坐靠在一邊,佛明佛光和空悟禪師等人則盤膝調氣,暗療傷勢。


  “未免太小瞧我了。”


  魔君怒發衝冠,赤發直豎,大手掌一張,撫天琴旋地入手。轉而左手托琴,右手五指一劃,“錚錚錚錚錚”,五道音浪飄出。殺到奔在最前的五名普陀山弟子身上,登時如無形利刃穿腸過肚,還未到魔君身前,紛紛倒地。


  三姑痛心疾首道:“這魔頭太狠了,你們小心,撫天琴以音殺人,無聲無形,不可輕敵。”


  “誰說無聲?那就讓你們聽一段有聲有色的。哈哈哈……”


  魔君朗聲長笑,足不沾地抱琴飄身而彈,琴聲由小而大,由遠及近,伴著他的長笑聲,不住在寺內回響。


  眾人隻聽得頭昏腦脹雙手塞耳,琴聲也越發尖銳刺耳,有如尖銳之器在光滑的地麵上刮擦一樣。


  三位神僧凝神盤膝,口誦佛經以抵抗這撫天琴的魔音貫耳。


  各派弟子雙手遮耳著地翻滾,魔君從東麵飄到西麵,彈奏之處石起沙飛,不時有弟子被那音浪炸穿胸膛而死。


  “臭丫頭,老夫現在是以一敵幾?可還算是勝之不武麽?”


  魔君一麵狂笑,一麵亂發狂飛的不住撫琴,誓要大展神威。


  “好啦,好啦,吵死啦,難聽死了,算你贏了,別再彈了……”


  清羽靈雙手緊捂住耳朵,躲在師父三姑懷裏,尖聲求饒道。


  “好,那就讓你瞧瞧老夫的膂力如何。”


  魔君驀地手一收,右手張弦向著身旁的一株古樹一崩,“喀喇”一聲巨響,那三人合抱的古樹竟被這撫天琴的琴音攔腰截斷。


  那古樹緩緩而倒,餘人駭然色變,不知這魔頭意欲何為。


  然見那魔頭連連撥弦,將古樹的枝葉盡去,撫天琴推到一邊,右手托住那古樹的一端,向著佛明佛光空悟禪師等人橫擺過來。


  這樹幹長餘四丈,猛的一擺,三僧一齊舉掌相接,魔君與他們各立一端朗聲狂笑道:“你們一齊上吧,老夫要以一敵百。”


  魔君之所以發狂,隻道愛徒紅眼也被他們所殺,是以要一起滅門為愛徒複仇。


  說罷魔君雙掌一拍,三僧向後滑步,胸口被這掌力經由古樹主幹傳導震出一口熱血來。


  魔君發力一頂,三僧又是吐出一口鮮血,見此情狀,牧遠真虛道長南山等人一齊發掌相接。


  諸人但凡還有一口氣的都一個接一個的發掌撐在各人後背,直從東連到了西麵的院牆邊上。合上所有人之力才剛好止住了後滑之勢,足見這魔頭膂力之強,已非凡人之力所能比。


  各人雙掌仿佛被一股極強的粘力給粘住,身子不由自主的被這古樹吸到了一起,真真切切的是以一敵百。


  此時的南隱寺內風聲寂靜,滿院都是或死或傷或昏倒過去的屍體,留有一百餘活口也是苟延殘喘的和這魔頭相持著。


  那口古樹中間好似有一道無形真氣在兩端來回遊走,被這魔頭和武林群豪逼的左右搖擺。


  清羽靈和清墨撐在師父三姑身後,不知要如何是好:“師父,現在怎麽辦?一直和這魔頭幹耗嗎?”


  “現在是勢均力敵,誰也不能鬆懈,我們隻要和他多耗一會,他便耗不過我們的。”


  牧遠也鼓勵道:“大家堅持住,我們人多力量大。再過片刻之後這魔頭便要不行了,將這內勁反壓回去,他必死無疑。”


  魔君此刻亦是有些力不從心,想以一人之力全殲這上百之眾,有些過於托大,口張太開給卡在嘴裏,吞之不下吐之不出了。


  若然此時有任何一方加上一塊砝碼,那都是決定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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