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他就交代在那個荒山野嶺,成為冤魂。
都這樣了,安然竟然還要他手下留情。
第一次,司凱旋對安然有了怨懟。
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就那樣走了。
剛走出去沒多久,安然跑上來再次拉著他的手。
“司凱旋,你留他一命好不好?我求你了,別殺他。”
感受安然拽著自己手臂的力道那麽緊,司凱旋的內心就越發隱隱作痛。
“你竟然為了宇笙求我,他有多危險你知道嗎?我剛剛差點就死了,你就成了寡婦,你現在竟然為了他求我,你真是讓我失望。”
司凱旋扒拉掉安然的手徑直向前走,安然不甘心的再次拉著他。
“別殺他,他是我表哥……”
“讓開!”
司凱旋出口的聲音冷冰冰的,涼到人心裏去了,安然第一次聽見他這麽跟她說話,一時還真不習慣。
“你不肯說你那天在酒店幹了什麽,宇笙父母的死真的跟你有關是嗎?”
忍了許久,還是說出來了。
司凱旋直勾勾的看著安然,她竟然會這麽想他,頓時心痛不已。
他都已經明確說過不是他殺人的人,就因為他不肯說他當天的行蹤,她就這麽想他。
“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那你會放過宇笙嗎?”
司凱旋依舊什麽也沒說,這一次他拉著安然回了酒店的房間,送她進去之後自己出來把門關上,邁開長腿離開了。
安然看著緊閉的門,還有剛才司凱旋看她時候的那種失望的神情,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她走到窗戶盯著樓下,幾台車陸陸續續離開。
司凱旋被宇笙害得慘了,當時他奄奄一息躺在ICU的樣子,安然還記得他當時的慘狀。
她有什麽資格讓司凱旋放過宇笙,畢竟宇笙才是那個害了他的人。
可他又不肯說他當天的行蹤,到底是為什麽。
安然心裏很亂,毫無睡意。
與此同時,一間昏暗的地下室裏,宇笙跟他的人被人狠狠招呼了一頓,他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司凱旋冷眼旁觀,終於在宇笙快被打死都時候,不情不願的叫停。
“住手。”
幾個保鏢這才停手,司凱旋邁開長腿,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一腳踩在宇笙的頭上,眼裏都是濃濃的恨意。
“兩次差點要了我的命,你還算有點本事,現在要死了,還有什麽遺言嗎?”
此刻的司凱旋褪去了他往日溫和的樣子,渾身縈繞著暴戾的氣息,就像變了個人。
嗬嗬……咳咳……
宇笙笑著,他嘴裏原本潔白的牙齒都被血染紅了,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你這一麵……安然知道嘛……嗬嗬……你喜歡她,不然敢讓她知道……對吧。”
斷斷續續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好像他隨時都有可能咽氣。
司凱旋冷漠的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人,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自以為是,安然是個聰明人,她親眼見過我的本事,她很清楚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的擔心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