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錢。”
安然匆匆掛斷電話,懶得理會。
反正市醫院那邊,緊急情況可以先救人,之後再補交費用。
可是安然太天真了,沒下班之前,景安語跑到樂團裏,大聲嚷嚷。
“安然,爸爸都進醫院搶救了,你怎麽能不管他呢?我的錢根本不夠交醫藥費,你難道要看著爸爸死在醫院裏嗎?”
景安語慣用的伎倆就是在人前說安然的壞話,引起公憤,這一次也是。
看著同事投來各種異樣的眼神,安然無奈搖搖頭。
“他跟我五年前就斷絕關係了,我現在叫安然,不是景安然,況且,他幾個月前跟我要了三百萬的養育費,我也給了,那個錢不夠醫藥費嗎?還是你們不想交錢,看他死呢?”
安然的話透露出太多信息,三百萬不是三百塊,可以做很多事了。
按理說,不該沒錢才對。
“我們買了房子,哪兒還有錢,就算爸爸一時氣話跟你那麽說,可血脈親情你也不顧了嗎?”
“三百多萬,你們買多大的房自己沒數嗎?跑到這兒跟我要錢,你還有理了,你全身都是名牌,會拿不出醫藥費嗎?”
安然的靈魂拷問,懟得景安語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確實是全身名牌。
她站在原地憋紅了臉,最後狠狠瞪了安然一眼,便匆匆走了。
樂團的人也知道這兩姐妹不對付,就當看個熱鬧便散去。
下班之後,安然並沒有回家,而是去醫院那邊。
她倒要看,景傲天是因為什麽原因住院,病到什麽程度。
到醫院的時候,安然問了護士景傲天在的樓層。
知道他在icu病房裏之後,安然也沒有上去。
她又問了一下醫藥費的情況,出人意料的一分錢也沒有交,已經欠了好幾千了。
安然真的替景傲天感到悲哀,平時大把大把的給他們母女倆錢花。
現在他住院了,他們母女兩個倒好,醫藥費也不交,也不知道安的什麽心。
安然上去看了一趟,景安語跟潘榮也在。
見到安然來了,潘榮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爸爸現在住院了,你還不快去把費用給交了,醫院那邊已經來催幾次了。”
安然沒搭理他,隔著玻璃看了景傲天一眼。
他躺在ICU裏奄奄一息,身上插滿各種各樣的管子,昏迷著,情況很不好。
安然先是去問了一下醫生景傲天的病情,醫生說情況不容樂觀,還需要觀察。
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煤氣中毒了呢?
安然感到很納悶的是,為什麽潘榮跟景安語一點事都沒有。
醫藥費是一回事,人怎麽變成這樣的,是另一回事。
安然神情嚴肅,質問她們母女兩個。“這到底怎麽回事?”
潘榮冷哼一聲,冷冷說道:“還不是因為你,你把景家搞破產了,害得我們出來住那麽小的房子裏。我跟安語早上回家的時候才發現他中毒了,這才把他送到醫院。”
這番說辭,安然不僅不買賬,反而還覺得疑點重重。
最重要的是,潘榮臉色還有一個巴掌印子,像是被人打了。
景傲天平時最疼景安語,可她現在看起來,也不像是哭過的樣子。
奇怪,太奇怪了。
“你們昨天晚上又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