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病1
掛了電話,他拿著手機去她房間門口站著,想伸手敲門想了又想又轉身回去。
客廳的玻璃杯還孤零零的在茶幾上放著,他順手拎起來回屋睡覺。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都有自己的判斷,有些事情也不能逼的太急,他給她時間考慮,也給自己一點時間做好準備。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起床,穿著襯衣西服妮子外套還很鄭重的穿了皮鞋。這一身正式的打扮差一條領帶就可以出席婚禮了。
卡好時間點他就往客廳一座等著她出來。
她七點才起床洗刷,揉著睡眼朦朧的一雙眼睛頂著剛起床有些亂亂的頭發打著哈欠出門,她是真的沒注意到穿戴整齊一本正經坐在客廳裏的他。
昨天晚上她確實很晚才睡,她也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假設,有膽小怕事的心思也有對未來不知名恐懼的焦慮。。。最後想想他那麽木那的人都表白了自己為什麽不向前邁出一步呢?還沒有開始怎麽管結果?這麽想著想著她心裏也順暢很多,似乎很多疙瘩都擼順了多事情也都通了,那一身輕鬆的感覺真好。
她還是耐不住性子給朋友打了電話,本來是尋求安慰的她被自己朋友那一頓風騷的操作鬧得哭笑不得。
“你怎麽樣?這兩天好些沒有?有沒有好好吃飯。。。”她那朋友接通電話就開始劈裏啪啦的問了一堆問題。
“吃的好喝的好玩得好就是失眠了。”她心事重重的樣子。
“嗯,要是我,我也會失眠。”這是安慰人的嗎?她朋友在電話那頭替她憤憤不平起來,那架勢像要找人幹架似的“這大過年鬧的,就跟去飯店吃飯盤子裏吃出蟲倆一般惡心,就算是蛋白質也不能用種種形式出現!”
“好啦,這件事情都過去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啦,翻篇了。”她說著說著歎了口氣“我現在遇見新問題了。”這才是她頭疼的大事兒。
“新問題?什麽問題讓你這麽苦惱?”電話那頭的朋友還來了精神了“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你想個好辦法?”她朋友那善變的樣子她都能在電話這頭想象出來畫麵感,她笑笑她朋友在電話那頭滔滔不絕的又說著“即便是幫不上你大忙,也能陪你嘮嘮嗑解解悶不是?朋友不就是這樣嗎?不用多,關鍵時刻管用就行。”她朋友聽著電話那頭不說話的她又害怕冷場似的繼續說道“你就把我當成垃圾桶,有什麽垃圾就倒給我,我給你分類處理,說不定啊你還能發現新的。。。”
“你沒經驗!”她一句話讓她那朋友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啥?你說啥?紮心啊,老鐵!”誇張的聲音帶動了畫麵感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什麽事情是我沒經驗的?你說說,我還不信了。”她朋友可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
“那個,那個。。。”她支支吾吾的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呦,有情況啊。”單身的大齡女青年是很敏感的,尤其是精準的第六感“老實交代吧,桃花開了幾朵啊?”
“你是花心兒的蘿卜嗎?還敢幾朵啊 ?”她還是有些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就這一朵都鬧得我心裏忐忑不安的,還敢要幾朵嗎?”術業有專攻,她們都不擅長處理個人感情問題。
“誰?說說,說說,什麽情況?”她那好奇心啊真是旺盛的跟雜草似的有個縫就能冒出幾尺高來。
“哎呀,除了他,還能是誰啊。”她被她那好奇心的朋友問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又不是沒見過。”
“我們見過?我見過的?”她朋友在電話那頭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你們合租的那位?就是上次機場見到的那位?”她朋友似乎比她激動“哎呦,你這叫什麽?近水樓台先得月?”電話那頭那人又開始神經質起來“我怎麽沒想到呢?我要不要也和我心中的白月光搬到一起住?這樣日久生情然後你情我願再然後長長久久到白頭。”她朋友這思維總是這麽發散這麽跳躍,現在是在她向她傾訴煩惱解決她的個人問題的時候怎麽的她朋友就能自動的把話題跳到自己身上了呢?她這是大齡剩女缺愛的表現嗎?
“哎,回來,回來,”她要把話題趕緊拉回來“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我是在說的我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好嗎?能不能不要異想天開,給我點關注可以嗎?求關注求。。。”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的朋友給打斷“哎,你說你,真是的,要是我我直接撲上去,先吃幹抹淨再說。”
“你?你也就是嘴上說說,你要是敢撲上去哪兒能到這把年紀了還單著?”她都交的什麽朋友?出的什麽餿主意?
“我,我也很挑剔的好嗎?”她朋友這紙老虎啊也就是嘴上說說,要是動真格的她那厚的跟城牆有的一拚的臉皮也是不夠用的“我也是有高要求的好嗎?”
“是是,你很挑剔,你有高要求,”她順著她那朋友的意思說下去“但是,你那挑剔你那要求在遇到你那個所謂的白月光同事的時候通通化為水蒸氣打你一臉啊。”
“沒關係,隻要不是開水就行。”瞧瞧這沒心沒肺的樣子,還知道要臉麵啊。
“沒正經的,不跟你說了。”她生氣了。
“哎,哎,別啊,這大過年的可不能心情不好,長皺紋了多少張麵膜也是貼不會來的。”她也知道要保持好心情?“我這不是逗你開心的嗎。你看你現在知道怎麽做了吧,下次見麵,我要吃好吃的。”
“我怎麽做?你說什麽了?我怎麽還不知道要怎麽做?”她這朋友真是胡扯八扯就是不正兒八經的扯,雖然一言難盡但是現在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這麽好的機會幹嘛浪費?抓住,緊緊地抓住!”朋友在電話那頭比她還興奮。
“你這麽一說,我今天晚上都興奮的不用睡覺了。”她這麽一說電話那邊的朋友更不淡定了“不行不行,你要比他更從容淡定,你要該吃吃該喝喝什麽事兒都別往心裏擱,要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要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不能輕易的被他追到手。”
“你,有經驗?” 她又是這句能把話題聊死的話。
“我作為旁觀者給你經驗指導不行嗎?”她朋友要被她氣的跳腳了“預防你犯錯吃虧哭鼻子,不行嗎?”
“哎呦,”她伸手掏掏耳朵,她朋友那大嗓門兒震的她耳朵癢癢“好好好,行行行,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這還差不多。”她那朋友現在肯定在電話那頭臭著一張臉,心裏還嘀咕她榆木疙瘩不開竅。
“我就是害怕。。。。”她在電話這頭又開始嘀嘀咕咕起來“我家。。。這情況。。。”她心裏還是惴惴不安,她一向幹脆利落的人這個時候也開始顧忌起來,兩個人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往後呢?那可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她想的必須長遠一些。
“你家情況怎麽啦?我阿姨多好啊,”她朋友知道她心裏那點小心思“你啊你,總是把不好的事情放大,哪有你這樣的,再說了真要是遇見這樣的男人,你們各自嫌棄也不會走到一起。”
“瞎說什麽大實話。”她在電話這頭忍不住的又紅了眼。
“就是這樣,事實啊,走到最後以婚姻作為一個段落的都是相互包容讓步才能畫上句號。”她那個不著調的朋友說這句話她是認同的,經常放飛自我的人突然正經起來真讓人意外。
“好,聽你的。”她收了手機睡覺,這次一覺到天明。
從臥室到洗手間,從洗手間到臥室,從臥室到廚房,從廚房到臥室。她把坐在客廳裏的他徹底無視。
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真沒意識到他在客廳。
他看著再次從臥室到洗手間洗手間到臥室的她坐不住了。
深呼氣,放輕鬆,站起來,向前走。他把怎麽操作的步驟都想好了。
把西裝扣子扣上,雙手握拳,再鬆開,抬起左腳毫不猶豫的邁出去,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順拐了。
站定在她那關著的臥室門口,他再次做自我暗示,那緊張的雙手都不知道要做什麽了,一會兒摸摸自己那貼身的外套一會兒又伸進衣兜裏摸摸,似乎那兜裏有什麽稀世珍寶似的。
他正低頭沉思著她毫無防備的散著頭發開門出來,突然間的兩個人打了照麵。
“啊,你怎麽在這?”她嚇的後退一步一手扶著門框另一隻手捂著心髒的地方給自己點安全感,她有些無奈的弓著背部看著穿戴這麽整齊的他。她還以為他要出去“你,你這是要回去?”他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就是不說話“不會要出差吧?”她知道他忙,可是這才大年初幾啊?
他看著她嚇了一跳他自己也跟著嚇了一跳,隻不過他要讓自己穩住一定要穩住,穩住,不能慌。不能被她看出來他內心的慌亂。
“你?你?”她看著他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猜測他心情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自顧自的轉身把書桌上的安靜躺著的唇膏給他“這個你帶著,一天塗個兩三次,大約塗個四五天你那嘴唇就好了。”
他有些不自然的跟著她進屋,看著她這間盡收眼底的小小的臥室他突然間覺她得這個臥室太小了。
“這個,這個東西怎麽用?”他伸手接過那個粉紅色的帶著草莓圖案的圓柱形的唇膏,仔細的打量一番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怎麽用 。
“這個是唇膏,”她說著還空手給他做示範,示意這東西是怎麽塗抹在嘴唇上的“直接塗上就行。”
他看著手裏的唇膏再看看她的示範還是沒明白,他實事求是的搖搖頭。
她很有耐心的告訴他“就像女生塗口紅那樣。”她說著再次給他做示範“像這樣塗就好。”她說著嘟起自己的嘴巴做示範,做完示範還上下唇“吧唧,吧唧”兩聲抿了兩下。
他還是兩眼很真誠的看著她搖頭,他不是不會是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打開唇膏的方法。
“這樣,”她今天真的是好脾氣,拿過唇膏之後先把蓋子去掉再扭一圈露出一截淡粉色的唇膏“你塗嘴唇上就好了。”
他拿著唇膏也學著她嘟起嘴巴把上下唇塗完“吧唧,吧唧”兩聲末了還一本正經的問她“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