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該還的公道
於麗不像付深那麽大驚小怪,她靜靜地看了任流年三秒鍾,淡定開口:“也不是沒有辦法,讓他犯法,死刑那種。”
任流年看向於麗,眼睛裏乍現一點光芒,但很快,光芒就黯淡了下去,“死不死刑我不知道,我沒學過律法,不過,他肯定是犯法了。隻是……”
付深問:“隻是什麽?”
“我不認識那個人,沒見過。”
於麗皺眉,“年老大,是不是你讓我查的那個人?”
“讓你查的人?年老大讓你查誰了?我靠,你們背著我私相授受!”
於麗一拳頭捶在付深頭頂上,“這踏馬是重點嗎?你呷什麽幹醋?重點難道不是年老大遇上了棘手的事情?”
付深捂著腦袋,瞪向於麗,剛想發火,被於麗的話給滅掉了氣焰。
於麗歎了一口氣,接著說,“老大讓我查的人是袁家的另一個兒子袁浩。可是……我動用了所有的渠道,也隻是查到他的姓名出生年月日以及工作,他是個軍醫。”
“軍醫?”任流年眯了眯眼睛。
於麗的資料太少她根本就沒有打開看。
之前隻知道袁浩是軍人,沒想到還是名軍醫。
任流年摸出手機,打開了於麗之前發過來的文件。
資料比想象中多一點。
有名有姓有職位還有工作地點。某軍醫大學附屬醫院的院長,在隔壁泰城。
任流年關掉屏幕,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沉吟片刻,說:“我想,我得去會會這位袁院長了。”
於麗道:“什麽時候動身,我陪你一起。”
付深也舉手:“還有我。”
任流年斜了付深一眼,“你手上的工作幹完了?”
付深剛要狡辯幾句,被於麗拍了一下手背,“讓你幹嘛你幹嘛,少囉嗦。”
付深瞪到一半的眼睛,又被於麗給瞪得蔫了回去。
任流年擺擺手,“你們誰都不用跟著我。”
於麗要開口,任流年輕飄飄瞟了她一眼,“比較累贅。”
“草!”於麗口吐芬芳。
任流年眯眼看向她。
她立馬狗腿般笑嘻嘻的:“我說的是一種植物。老大喝酒,喝酒,我們這些累贅廢物絕不給您拖後腿。大活兒我們幫不上忙,您有什麽小活兒,需要我們跑腿的,盡管吩咐。”
於麗心裏明白,她是不想連累她和付深兩個,隻是她不會矯情的唧唧歪歪,說話挺糙。
而且,相比於她,她和付深也確實挺廢。
任流年之前喝了不少酒,但還是挺清醒的,“不能再喝了,再喝秦濬會宰了我。我先走了,你們倆悠著點喝。”
任流年點開手機叫了代駕司機。
司機很快就到了,她瀟灑地跟於麗和付深說“再見”,走出酒吧。
回到家的時候,秦濬不在,隻有陳末和時曈在。
“姐,你喝酒了?”
畢竟是烈酒,酒量再好,也扛不住喝得多,酒勁上來了,走路有點輕飄飄的。任流年吐出一口濁氣,把包扔在沙發上,懶懶地往沙發上一歪,“你姐夫還沒回來?”
“沒呢。”
陳末去泡了一杯蜂蜜水,遞給任流年,看著她一咕咚喝下去,把杯子接走,說:“興許是被工作絆住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不用了。”任流年捏著手機,起身往樓上走,陳末想扶,被她揮開了手。
洗澡的時候,任流年感覺身上疼,借著燈光一看,腿上腹部都有好幾片淤青。
她依稀想起來今天在警局發瘋般和那些警員對打,雖然最後警員們敗得慘烈,但她也不是毫發無損,挨了好多拳腳。
嘶……
溫熱的水衝下,非但沒讓她清醒,酒勁反而越發上來了。
她下意識把熱水調成了涼水。
*
泰城。
軍醫大學的附屬醫院分了兩個院區,一個院區對百姓開放,另一個院區隻對軍隊內部開放,尋常人進不去。
海城距離泰城幾百裏,不算遠,秦濬自己開車過來的。
車子下了高速,進入泰城範圍,直奔xx軍醫院。
與普通院區不一樣的是,軍醫院區這邊顯得很冷清,冷清中自有一派威嚴氣氛。
門崗是一位老兵,秦濬的車子在崗前停了一下,落下車窗,露出他那張清雋又招搖的臉。
門崗老兵看清是他的臉後,表情僵硬了一瞬,立刻立正,行了個軍禮,“秦醫生!”
秦濬下車,走到老兵麵前,也是一個標準的立正,莊嚴地行了個軍禮,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證件,遞給老兵。
老兵打開門閘,“秦醫生請進。”
“謝謝。”
秦濬重新上車,緩緩駛進大院兒。
很久沒來這裏了,但他還是輕車熟路找到了辦公室的位置。
敲開辦公室的門,出來迎接的是一名年紀很輕的軍醫,“同誌,您找誰?”
“我找一下袁浩院長。”
“真對不起,袁院長這幾天出差了,不在醫院。”
“那,請問,能告訴我他去哪裏出差了嗎?”
“對不起,同誌,院裏有規定,無可奉告。”
秦濬表示理解。
從辦公樓出來,秦濬開車離開,走了沒幾裏地,就踩了刹車,把車靠在了路邊的停車位上。
從置物箱裏摸出一包煙,彈出一根咬在嘴裏,摸出打火機點燃了,狠狠抽了一口。
他也不是一定要讓袁家怎麽樣,當初袁浩做了那麽多不是人的事兒,他都沒有計較過。
但是,欠他家小姑娘的公道,必須要還。
他可以不計較自己的得失,小姑娘的公道,不能不計較。
袁浩,哪怕你是袁院長,又怎麽樣呢。該還的公道,你也休想躲過去。
秦濬連抽了幾支煙,啟動車子,踏上返程。
高速路近海,傍晚,起了霧。
能見度很快就降低到百米之內。
秦濬車速降了下來,一點也不敢大意。
很多車輛都被迫就近下了高速,交通台一直在播封路的消息。
秦濬沒有打算下高速,就算多晚,也得回家。
雖然天天能看見任流年,但他還是不能忍受一晚上不見她。
路上能見度越來越低,加上天已經逐漸黑了,幾乎看不見十米之外的路況。
秦濬心裏很清楚,理智的做法是現在趕緊在下一個出口下高速,等霧散了再回家。
手腳卻不受控製,踩著油門,握著方向盤,一直往海城方向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