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他生氣了
丁波提前跟監獄通了電話，到第一監獄，監獄長陪著秦濬三個進去一間單獨的探視房。
秦濬打量了一眼房間，空空蕩蕩的房間，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還有一張特殊的鎖犯罪分子的椅子。房間裏有三個監控，不過攝像頭都被人動過了。
角度不對。
剛才在走廊上，也有幾處被動過手腳。秦濬朝黎子傾使了個眼色，黎子傾假裝肚子疼，離開了房間，幾分鍾後才回來。
黎子傾回來不久，就有獄警把方北押解過來。
監獄長道：“濬少，人已經帶過來了，您幾位想問什麽，問吧。”
兩名獄警把人押了進去，蹲在椅子裏，監獄長帶著獄警撤了出去。
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方北對秦濬印象深刻。
那個長的絕品的年輕男人，氣場強的讓人喘過氣來。
秦濬閑閑倚在桌角，雙手環胸，一雙大長腿交疊斜放，看似挺溫潤隨和一青年。方北不敢抬頭看他，低垂著腦袋，瑟瑟發抖。
“不用怕，我來，就是想了解一下當年你去非洲接時光和任心的骨灰的情況，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秦濬用他自以為很隨和的語氣，慢條斯理說道。
方北發抖一點都沒停下來。
濬少他的語氣一點都沒起到安慰人的作用。
相反，這個問題，令方北更不安了。
“我……我……”才入獄幾十天，方北的聲音粗嘎得不像他自己了。
黎子傾涼聲威脅：“你想好了說，說得差了什麽，二十五年怕是不夠你坐的。”
丁波比較正常，像是尋常問話一般：“你把當時的情況跟我們描述一下，就你的所見所聞。我們不是來向你問罪的，就是來了解一下當年的情況。”
“你……你們打聽當年的事情做什麽？”
“這你就別管了。不該你知道的，別問，懂嗎？”
方北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當時輾轉到事發地點，因為當地條件有限，人已經火化，但是海關不讓帶骨灰入境，我就隻好空手而歸，回來立了個衣冠塚，也算是對妻弟和弟媳的一個交代。”
秦濬聽到“空手而歸”的時候，目光陡然一厲，眸子眯起。
丁波也不由咬牙，“空手而歸？那他們的骨灰呢？”
“我……我……我當然是讓他們入土為安了！我在非洲草原找了塊地方，好好安葬了。”
黎子傾暴跳：“入土為安？我特麽安你媽！爺這暴脾氣……殺人要是不犯法，你已經死在爺腳下無數次了！”
黎子傾掄拳朝方北的腦袋砸去！
丁波抬手，握住了黎子傾的拳頭，“阿傾，別鬧，這裏是監獄。”
黎子傾臉色鐵青，不情願的收起拳頭，“你他媽別以為這麽說我們就會信了，你把埋骨之地說清楚了，我會親自去把骨灰接回國，如果你說的有半句假話，我回來弄死你！”
方北臉色鐵灰，身體一直抖個不停，“我，我想想。那個地方到處沒有人煙，而且亂得很，我……我……”
“你丫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把他們兩位的骨灰安葬？姓方的，你最好能夠想起來，如果想不起來，我不介意帶你去非洲找！那裏是什麽情況，你也知道，野獸，戰亂，瘟疫……爺有一萬種辦法讓你在那片土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子傾睚眥欲裂。
黎少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在海城敢忤逆他的人也沒幾個，還從沒有什麽事情讓他氣憤成這樣。
方家這老兒真是讓他見識到了人性之惡。
房間裏忽然一股騷臭味。
黎子傾和丁波不由朝方北看去。
就見方北兩腿之間尿液滴答。
“操！”黎子傾推門往外躲。
丁波也躲了出去，吩咐獄警：“丫尿了，感覺找條褲子給他換上，讓人打掃一下房間。”
房間裏，秦濬倚著桌角沒動。
方北兩腿顫栗。
“你說實話，到底有沒有把骨灰安葬？”秦濬聲音不高，冰冷沒有溫度，“我兄弟混不吝，他要真把你弄去非洲，恐怕沒人能攔得住他。”
方北牙齒也打顫，“我，我本來是想埋來的，可是那個地方，我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埋哪兒合適，我，我就沒要骨灰。”
秦濬麵色淡得瞧不出一絲情緒。
黎子傾見秦濬沒出去，又推開門，“我說哥，一會兒再問吧，這味兒太惡心了。”
秦濬慢吞吞站直了身體，一句話沒再說，走到室外，對丁波說道：“波子，去一趟非洲，想辦法找一找當年的案卷。”頓了頓，他神色微黯，語氣也黯然：“方北當年沒有要骨灰，你去的時候，順便去查一下，當年有沒有人幫忙收骨灰，有的話，帶回來。”
黎子傾愣怔了一下，接著暴走，“操，真讓我說中了？這狗日的也太不是人了吧？”
秦濬眸子微微眯著，長睫覆住眼中的情緒，一個字都沒說，邁步離開。
背影疏懶中見挺拔，挺拔中隱隱煞氣。
黎子傾望著那道身影，呢喃：“那狗逼是真的惹到他了。波哥，他不會殺人吧？”
丁波斜了黎子傾一眼，“你是不知道他？就是一機器，沒心的。這點小事不足以讓他動怒。”
“可是……碰到你女神，那台機器也有了血肉。他都為嫂子破了多少戒了！說好的封刀了，可他為時曈又拿起了手術刀；說過再也不去非洲，嫂子一去，他立刻跟去了；說好不開殺戒，上次扛狙的，不也是他？波哥，我覺得，他這次是真的怒了。”
丁波深吸了一口氣。
良久，才吐出一句：“那海城就等著炸吧。”
“我去非洲，你就別跟著了，嫂子還傷著，你留下來照應。”丁波囑了一句。
“那你諸事小心，身邊帶幾個人手。”
丁波朝後擺擺手。
*
顧氏集團。
林琳被逮捕的消息傳來，集團高層亂了好一陣子。
顧占霆親自到公司，以穩定軍心。
但即使他坐在辦公室裏，也還是沒能夠讓顧氏集團的人內心安定下來。
顧星蔫頭耷腦，找了個最沒有存在感的位置坐著，心裏最怕的就是此時他老父親點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