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你認識顧寒嗎?
花了不到二十分鍾,桌麵的盤子基本都清盤了,隻剩了秦濬麵前的一碟子菜心。
任流年要了一壺茶,慢條斯理喝著,等秦濬。
秦濬:“……”
拿起一隻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吃一小口菜心,喝一大口茶水。
不到兩分鍾,任流年叫的一壺茶見底。
任流年想給自己續一杯茶,提起空空如也的壺:“……”
再看秦濬盤子裏的菜,還是原來的份量。
“看來你是真的吃飽了,我們換個地方吧。”
秦濬挑了挑好看的眉:“嗯?”
任流年淡定地:“請你喝酒,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靜吧,調酒師手藝不錯。”
秦濬不動如山,他問:“任流年,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沒有。”
“今天為什麽請我吃飯?”
秦濬簡單粗暴直接,問。
任流年人淡如菊地答:“不想一個人吃飯。”
秦濬狹長的眼睛半眯著,聞言,挑了挑眼皮,乜她一眼,“哦。”
任流年又補了一句:“付深家的親戚也不知道病情怎麽樣了,他不在,連個陪我喝酒的人都沒了。”
秦濬眼睛一眯。
透出危險意味。
但轉瞬,他就很好地掩飾了,從兜裏摸出了手機,不知道給什麽人發出了一條信息。
任流年在想著顧寒的事。
資料全無,性格怪癖,怎麽看,都不會是被人操縱那種人。
她甚至覺得,就連顧占霆都未必管得了這個小兒子。
這種人,為什麽會聽倪蘭好的話呢?
半晌,任流年終於耐不住,問出口:“你認識顧寒嗎?”
秦濬手一頓,“顧寒?怎麽?”
“人民醫院新來的院長。”
秦濬神色未變:“離他遠點,他就是個瘋子……”頓了一頓,“不過,你放心,醫學上的事他有潔癖,不會做什麽手腳的。”
任流年心裏的緊張情緒稍微放鬆。
但疑慮不減。
真像秦濬說的這樣,那……倪蘭好為什麽費盡心機把吳院長調走,把顧寒給調來?
況且,那玩意兒看著真不像什麽好人。
“哦。”
任流年還是點點頭。
兩人又點了一壺茶,喝完了,秦濬送任流年回家。
到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任流年推門下車,一眼掃見不遠處的路燈下,站著個女人。
海邊的夏夜其實是涼爽的,但女人還是穿得很清涼。
身材苗條。
是方南。
方南看見任流年是從副駕下來的,那輛車又是極豪華的,就猜著是秦濬送任流年回來的,她眼裏一抹陰狠貪婪閃過,蹬蹬疾走幾步,到麵前。
“年年,你回來了?怎麽這麽晚?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注意安全啊。”
方南臉上浮著笑,貌似很關心,眼神暗戳戳往車裏瞟。
任流年也浮出一個假模假式的微笑,“多謝你關心,這片小區經常有醉酒男士撒酒瘋,你也要多注意安全。”
秦濬落下車窗,微微傾斜身子,看向任流年,“不是問周一開庭去不去嗎?我陪你去。”
方南的臉色一僵。
她矮下身子,透過窗口,泫然欲泣地看著秦濬,“秦先生……您能不能勸勸年年,不要追究了?我爸爸媽媽已經知道錯了,我保證,他們一定會好好改過的!”
秦濬眸色冷淡,“年年,這人誰?你認識?”
方南搶著答:“秦先生,我們見過麵的,我叫方南。你忘了?就上次,在海神地產門口。”
秦濬嗤笑:“什麽方南方北,不認識。年年,後天我來接你。”
任流年擺擺手,“明天見。”她想了想,又乖乖牌地補充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秦濬微微彎了嘴角。
任流年忽然低頭,對著他的嘴角蜻蜓點水吻了一下,“拜拜。”
任流年小跑著進了樓,背影幾分可愛,幾分少女嬌羞。
濬少愣怔住了。
這……雖然明知她是故意氣方南,還是讓人忍不住——心裏甜。
秦濬摸著嘴角,回味無窮。
方南咬著嘴唇,幾乎控製不住眼底的嫉妒之火。
良久,秦濬回神,升起車窗,一個漂亮的調頭,揚長而去。
*
秦濬怕任流年不願意麵對方北夫婦,一開始是沒打算去法庭的。
任流年怕秦濬不願意麵對李夢雅和秦家人,一開始也是沒打算去法庭的。
但現在,兩個人被現實推到了那裏,不去似乎也不太行了。
這天晚上,秦濬失眠了。
次日爬起來,稍微收拾了一下,以往每天都會準時來接他的從林沒有出現,他拿了車鑰匙出門。
到公司裏,才發覺不對勁。
偌大的公司,隻有幾名保安和值班人員。
今天是周六!
等等,昨晚小非酋說什麽來的?
明天見……
糊塗了吧!她!
秦濬進辦公室,眼睛一亮:小非酋已經來了!
秦濬保持著臉上的高冷平靜,兩條大長腿不太協調地朝書桌走去,打招呼:“周末,怎麽還來?沒有去陪弟弟?”
“打工人是沒有人權的……”
看秦濬臉色僵著,她勾嘴角一笑,“前幾天落下了不少工作,趁周末補一補。時曈已經能下地了,那裏有護工,不要緊的。”
公司靜悄悄的。
秦濬拿了一本中醫書籍,坐進了沙發裏。
那本書是線裝本,薄薄的,書頁是粗糙的黃表紙。
任流年埋頭電腦前,沒怎麽看他,但也知道他在研究中醫。
愛好過於廣泛了些。
寂靜中,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任流年打開,是付深的消息:年姐,你那裏是否順利?
任流年回了一個“嗯”。
付深:年姐,跟你報告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我今天早上上飛機的時候,證件被查,近期可能回不去。
任流年皺眉,輸入幾個字:你證件出什麽問題了?
付深:涉嫌一起人命案。
任流年:……
你特麽的這叫證件被查?
任流年忍著火氣,輸入:展開說說。
付深很快發過來一條消息:就我那遠房親戚,不是去世了嘛!他名下有兩套房產,價值千萬,臨死前,老頭立了遺囑,房產贈予了我,誰知道他哪裏又冒出來個侄子,非說我害死了老頭子,侵占他的財產!不說了,現在警察要讓爺爺回去調查了。
任流年:……
思考了片刻,她看向秦濬,“濬少,我能再請個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