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新來的院長
倪蘭好端起咖啡杯,姿態淑雅地喝了一口,放下咖啡杯,她眼中浮出一抹厭惡和凶狠,“小非酋,你弟弟還在醫院吧?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你的弟弟想一想。他的命,可全在你手上。”
任流年抬起頭,杏眼半眯。
倪蘭好冷笑了一聲。
看樣子,時曈果然是任流年的軟肋!
“隻要出具諒解書,我就讓你帶著你弟弟離開海城,否則,他是出意外,還是進去和李夢雅做伴,我可就說不好了。”
任流年眸光沉冷地望著倪蘭好。
倪蘭好心裏一驚。
這小非酋的眼神,也太駭人了些!
殺氣騰騰的!
足足有十幾秒,任流年才緩緩收回目光,語氣淡漠得聽不出喜怒,“秦太太,你們有你們的手腕,我們也有我們的生存之道。我弟弟如果出一點意外,我讓你們秦家傾家蕩產你信不信?”
倪蘭好想要嘲笑,卻又笑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她竟然覺得小非酋說的話絕非戲言。
任流年站起身來,閑庭信步一般往外走,走到門口,又頓住腳步,想了想,回過頭來,挺真誠地說道:“如果我是您,就絕不會對一個小三服軟。尤其是一個家族實力不弱的小三。養虎為患四個字,實應謹記。”
任流年轉身離去。
倪蘭好呆若木雞地坐在沙發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至極。良久,才歎息一聲,喃喃道:“小非酋,你一個非酋,哪裏能懂得,大家族之間的利益糾葛。所以啊,你是絕對不能進我秦家門的。”
半晌,又重複一句:“我絕對不允許一個非酋進秦家門。秦濬需要的,是一個能幫他鞏固地位、門當戶對的妻子。”
任流年開車去了醫院。
時曈躺在床上,醫生剛給他換了藥,頭上的紗布也隻剩下薄薄的一層,初現他俊朗的模樣。
前些日子臉色太蒼白,且從頭到腳包著,看著根本就和俊朗不沾邊。
現在不但人俊朗了不少,還從眉眼中看出了幾分任流年的神韻。
任流年瞧著,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今天感覺怎麽樣?”
“下地活動了幾分鍾,應該快出院了。”
“離出院且遠著呢,你給我好好養著!”
“也沒有太遠了,我這不是都能下地了?”
任流年眉心一動。
皺眉看了時曈一眼。
“如果不想下半輩子過半身不遂的日子,你就老老實實在醫院養傷。”任流年淡淡叮囑了一句,轉了話題:“我給你找了個新護工,以後有什麽事,他來負責。”
幾分鍾之後,房間電話響起,任流年過去接了,是護士站打來的,新護工來了。
放下電話,護工就進來了。
是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留著很精神的平頭,身材壯實,一看就是練家子。
“你好,我是付深付大哥介紹來的,我叫陳末。”
青年說話很溫和,中氣十足。看任流年的目光,雖然已經很克製,但還是克製不住欣喜激動。
時曈一雙眼半眯,打量著陳末。
這是護工?
這特麽是保鏢吧?
姐姐自然請不起保鏢,那就隻能是姐夫給請的。
或者,是花姐夫的錢請的。
話又說回來,姐姐姐夫這是惹了什麽人,竟然保護他跟保護滾滾似的?
任流年還不知道一口大鍋扣在了頭上。
當然,這鍋她和秦濬背的不冤。
任流年把陳末介紹給時曈:“你好,這是我弟弟,時曈,辛苦你了。”
陳末跟時曈打了招呼,任流年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才稍微放心地離開了醫院。
然而,任流年剛離開醫院,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確切地說,是吳院長打來的電話。
“任小姐,我馬上就要離任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拜托新來的顧寒顧院長,他會好好照顧你弟弟的。”
任流年皺眉:“怎麽這麽突然?之前沒聽您說過。”
“是臨時的調動,附屬醫院的院長忽然生病了,暫時沒有合適的人手,隻能我先去頂著。”
“原來是這樣。”
任流年不太會安慰人,隨便說了幾句,也就掛了。
臨時調動?
新來的顧院長?
這麽巧。
任流年杏眼半眯,身上有種不經意的狠顯露出來。
時間是中午,剛好趕上飯點,她在附近的快餐店填飽了肚子,點了一杯檸檬汁,慢慢啜著。
秦濬給她發信息,問她午飯在哪裏解決,他想吃紅油抄手了,跟她要網址。
一秒鍾之後,他又發了一條:不要網址了,還是你幫我點吧。
然後發了個紅包。
任流年:“……”
收了紅包,給他下單。
加辣!特辣!半斤辣椒油!
半個小時後,設計部。
從林盯著一碗紅出天際的紅油抄手,瑟瑟發抖,“濬少,不,濬爺,可不可以不吃?”
濬少懶懶散散地坐在沙發裏,頎長的一雙腿交疊著,單手支著下頜,眸光散淡。
沒說話。
從林瑟瑟發抖地拿起勺子,舀出一個抄手,擱進嘴裏。
濬少你真的很惡劣。
你還很笨。
沒想到你追女人的手段這麽低級。
追不上還要遷怒別個。
又半個小時後,任流年收到一條消息:抄手味道不錯。
底下一張圖片,半碗紅彤彤的紅油,抄手吃光了。
任流年啜了一口冰檸檬,由衷替他辣的慌。
看看上班時間到,任流年重返醫院,叩響了院長辦公室的門。
姓顧的新院長,她得來見識見識。
“稍等。”裏麵傳出慵懶的聲音,挺年輕的聲音。
大約過了半分鍾的時間,門從裏麵打開。
開門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副懶洋洋的姿態,一臉的不耐煩。
但,那張臉彷如春花秋月,姣好無暇。
最近娛樂圈最火的小花兒在他麵前也會失色。
任流年挑了挑眉梢,“我找顧院長。”
“你是誰?找他什麽事?”
對方在看到對麵的任流年後,一雙水汪汪的黑眼睛盯著她,絲毫不避諱。
黑葡萄似的。
任流年幹咳了一聲,他也沒有挪開目光。
任流年半眯起眼睛,語氣變冷,“我是病人時曈的家屬,二十三樓的。吳院長說,讓我有問題來找顧院長。”
“時曈家屬……唔,聽吳院長說起過,你是吳院長的關係戶?”
對方眉眼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