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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在放棄中得到,也得道

  就像所有美好的愛情故事那樣,結局男女主必將會排除萬難、跨越山海,彼此奔赴。


  窮書生痛定思痛,轉身拂袖離開。


  十年後他回來了。


  窮書生仍然是書生,但他不再貧窮。


  他一身白衣坐在棗紅色的駿馬上,身後是足足一百輛馬車的金銀財寶。


  不再年輕的書生抬頭對著城樓上瞠目結舌的姑娘父母說。


  你們說我窮,不讓我見她。


  你們說我窮,甚至不讓我進這座城。


  那好,今日我便買下這座城。


  我讓這城門開,它便要開。


  我要進這座城,便能進。


  我要娶她……


  不娶便不行。


  “啪”


  醒木重重拍在桌上,說書人口中發出嘶鳴歡快的馬聲。


  書生已入城。


  沐鋒身旁,狂秋淚流滿麵。


  ……


  “喂喂喂,一個故事而已,不至於吧?再哭下去別人還以為我怎麽你了呢!”


  說書人的節目已經是上上上個了,但狂秋卻一直沉浸在那傾城的愛情裏無法自拔,感動的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撲簌簌從眼眶裏滲出來。


  沐鋒以前就聽人說“女人是水做的”,今日得見,方才有所領悟。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但凡需要的時候,女人自己就能變出水來?


  “原來女道友也是性情中人,唉,這人生啊……”另一邊杜三郎的情緒卻是穩定了不少,看到狂秋這副模樣卻仍然搖頭歎息。


  喂,你倆差不多夠了啊!

  要不下個節目幹脆讓你倆上台得了!

  “是啊超感人的!大叔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愛情麽?為了心愛之人買下一座城什麽的……”狂秋一邊擦眼淚一邊伸長脖子,直接忽略沐鋒看向杜三郎。


  杜三郎聞言一愣,然後莫名其妙的,黝黑色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微紅。


  “咦……大叔你臉紅什麽?!”


  “咳咳……”杜三郎咳嗽兩聲,撓撓頭,有些羞赧道,“在我還年輕的時候,有次因為修行入迷不慎從山巔摔落,摔斷了兩條腿,雖然有修行靈藥能斷腿重續,但那價格卻太過高昂,憑我根本買不起……可我那傻媳婦卻硬是從她娘家把她爹壓箱底的錢都偷了出來……”


  “啪嗒,啪嗒。”


  杜三郎眼裏像抹了洋蔥一樣,他擦擦臉,露出一個令人動容的笑容。


  “一顆續腿丹藥肯定比不上一座城,但對我來說……大概是一樣的吧。”


  “真好啊……”狂秋彎腰雙手托著腮幫子,聽著杜三郎的話喃喃低語。


  戲台上現在正在表演作畫,天知道一群整日摸滾打爬的底層修士為什麽會看人作畫看得這麽入神,難道是因為此時在台上的作畫之人是個前凸後翹的豐腴婦人?


  狂秋早就不看戲台子了,她拿眼神偷偷瞄了瞄沐鋒,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沐鋒卻已轉頭看向杜三郎。


  沐鋒低聲道:“即便如此,你也要繼續修行?”


  杜三郎愣住了,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麵容逐漸掙紮扭曲起來,最後他閉上眼,深深、深深、深深吸氣。


  雙腿上緊握的拳頭忽然鬆開。


  像是一塊堅硬頑石終於融化。


  杜三郎低頭看著自己比媳婦還要柔嫩的雙手,自嘲又自責道:“荒廢了三十年,現在倒是想回去,可哪裏有臉回去呢?拿什麽讓翠梅再接受我?”


  “啪”


  一隻手輕輕落在杜三郎肩膀上。


  沐鋒指著戲台子上,說道:“如果非要拿點什麽你才有膽量回家的話,那就帶著那個吧。”


  ……


  戲台上,身段豐腴的婦人畫師已經擱筆停墨,一副壯闊瑰麗的山水圖展現在眾人麵前。


  天空中白雲悠悠,一輪明亮的日頭懸於雲層之中,散射出浩蕩輝亮的光。下方是一條沿著山腳奔流而出的大河,青山滿黛,河水濤濤,山上臨河的崖前還立著一座雕梁畫棟的閣樓,閣樓呈八邊形,一共九層,每層八個角上都墜著風鈴。


  搖扇的騷客詩人站在閣樓上,眺望長河。


  隨著夜風從客棧的大門窗戶吹進來,整幅畫也似乎活了過來,青山巍峨,天高水遠,令人心中豁然開朗,豪氣頓生。


  山、閣樓和騷客都在畫的右邊,左邊是蒼天與大河,以及一片留白。


  留白正好用來填詩。


  婦人畫師嫣然一笑,拍了拍手,台後便有小廝捧著一塊托盤走上來,托盤上蒙著一塊紅布。


  紅布掀開,赫然放著兩塊金元寶!

  婦人軟糯著嗓音款款開口。


  竟是想讓台下諸位競爭提詩,選取其中最合適者落在畫上,當然若是誰的詩詞被選中,兩塊金元寶也歸其所有。


  婦人話音剛落,台下不管讀沒讀過書的,瞬間熱鬧交談起來。


  一時間,客棧裏的氣氛活躍到了高潮!

  在這裏的人雖說大多是底層修士,很多人也確實沒什麽文化,但其中卻不乏也有一些讀過書的書生秀才,就拿杜三郎來說,別看他現在這樣,十八歲以前也是個風度翩翩的年輕才俊,能文能武。


  隻不過為了修行,他已經把聖賢書墊在屁股下熏陶了三十年。


  此時看到沐鋒指著那兩顆金閃閃的金元寶,以為他想讓自己做首詩,不由苦笑地搖了搖頭。


  “易兄說笑了,我這肚子裏現在隻剩下酸水了,墨水那是一滴沒有。”


  不料沐鋒卻“嗬嗬”一笑,說道:“杜兄苦修三十年,今日得道,我哪有不送賀禮的說法?”


  得道……


  杜三郎渾身一顫,神情有些恍惚。


  原來放棄也是一種得道麽?或許說,這根本就是我早就應該走的道?

  “你還會寫詩?我怎麽不知道,別丟臉了吧……”狂秋捂著臉,滿臉不相信。


  沐鋒嘴角微微一勾,斜睨了狂秋一眼,說道:“嗬嗬,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等會兒你可不要愛上我!”


  狂秋翻了翻白眼,隻覺得手掌和臉龐想觸碰的地方忽然熱了起來。


  此時,人群裏已經不乏有人開口做了幾首詩。


  然而都太過乏善可陳,都是些諸如“正是一天好風景,青天白日水東流”的句子,浮於表麵缺乏意境,豐腴婦人遲遲未曾點頭。


  先前和杜三郎搭過話的同村中年男人也試著念了首詩,卻同樣未曾得到豐腴婦人認可,回頭見沐鋒站了起來,不由來了興趣。


  對於這位伸出仗義援手幫助杜三郎的年輕人,同村中年男人頗有幾分好感。


  此時見沐鋒有意作詩,當下拱手微笑道:“沒想到小兄弟也有次雅興,在下洗耳恭聽。”


  周圍人安靜下來,扭頭看向沐鋒。


  台上豐腴婦人也抬眸望了過來,如水的眸子中光華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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