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妖救人
天亮了，王小兒磨刀擦掌，找了根粗長繩子盤在腰身上，帶上鋒利的新砍刀。鴿子在前麵起起伏伏飛著帶路，他走的慢，也是在後麵緊緊跟隨著。
有些像當初收定海珠時的路，可還要遠一些。翻過小山梁，在最高峰背麵的半山上有個窄長洞口。洞口附近長滿了長長的綠草灌木叢，不走近一般不容易看得出來。
接近山洞的小路上，過來幾個挑夫，都挑著活蹦亂跳的海鮮魚蝦豬羊肉類。王小兒就輟在他們後麵慢慢跟著，外人看起來還以為是一起送東西的人呢。
那隻白頭小燕子飛了過來，領著鴿子飛向隻有它們自己才會出入的特定出入口。
大家一到洞口兒，幾個聞訊的蛇頭小妖怪迎了出來說：“哇，這麽多的好東西喲，都是誰進貢的？”
踏入洞裏麵，光線還算是看得清楚，一條剛剛夠兩個人並肩而行的路，一直向下伸展了好遠，還經過幾個岔路口。
七拐八繞的，挑夫們才被引到當廚房用的一個偏僻的小洞裏。洞雖小，但還算是寬敞。洞裏麵熱浪滾滾霧氣蒙蒙，一股子燃燒柴火的味道彌漫了整個空間。灶台上是冒著熱氣正做著飯菜的兩口大鍋一個小鍋，旁邊是幾個大大小小的蓄水池。
小妖們讓挑夫把水桶裏的水產倒在其中一個池子裏，肉就隨手扔到放案板的平麵大石塊兒上。
一個狼頭小妖跑進來說：“快快，大王要吃海鮮湯叻，趕快做喲。”
一個頭發花白蓬頭垢麵的老太太，顫巍巍的走過來撈魚蝦。王小兒一看，正是自己的媽媽。
他離開家都幾年了，人長得高大了許多，樣貌也長開了。他媽媽老眼昏花，一下子沒認出他來，隻是忙著去給妖怪們做飯菜。
王小兒怕驚動妖怪，沒敢和媽媽相認，默默地退出廚房。身後的三個岔路口，不知道哪條路是通往老妖住的地方。
正找不著往裏去的路，就見幾個小妖端著飯菜匆忙往洞的深處走，他悄悄跟在後麵。
過了個小石橋轉過一個彎兒，就聽見一個粗大的聲音哈哈哈地大聲調笑著。
有個女孩兒的聲音，一會兒罵一會兒哭的求饒說：“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我媽都七十多了就靠我一個人養老送終呢，求求你放了我吧。”
估摸著是老妖的那個粗大聲音獰笑著說：“別再吵吵兒。你煩不煩呀？你看看這洞頂上，貼著多少個女孩兒？她們都是把我煩透了惹急了，就把她們全都糊上去了。你要是不老實，把你也糊上去。”
說著，老妖往洞頂一指。那個女孩兒“哎呦”一聲，似乎是嚇了一跳。可還是堵不住她啜泣的聲音。
老妖接著說：“你若是能在這裏陪著我一起修煉仙功，回頭咱們一起飛升成仙。到那個時候，你想養誰不行啊？普通人能活個五六十歲就不錯了，最長的也就是活個百八十歲的，有啥意思？跟著我成仙，至少五六千歲那是少的。能活個一兩萬歲的，四五十萬歲的仙人有的是。你聽說過萬萬歲的嗎？”
老妖得意的搖晃著腦袋，越說越有勁兒。對著那個女孩子唾沫星四濺，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王小兒捌在拐彎的地方看不到前麵。他往裏麵又擠了擠，邁上一個台階，抬頭往山洞頂上一看：我的乖乖懂滴隆！
高大開闊的山洞頂呈一個圓窟型，中間高四周低。從洞的四周到洞頂壁上，橫七豎八地貼著有百八十個女孩子。一個個身穿彩衣塗脂抹粉，漂亮的像是活的一樣，可是都不會動。
再看看那個哭喊著的女孩兒，竟然是杏花兒。
王小兒琢磨著這個沒胡子的、鯰魚頭一樣的怪物，就是小妖們口裏的大王了。不知道咋地把杏花兒也給整到妖洞裏來了？
小妖們端上飯菜擺在當桌子用的一大塊兒平麵石頭上，老妖盤坐在上麵嗬嗬大笑。他把杏花兒一把拽過來，強行按在身邊讓她坐下來陪著自己。
杏花不肯就要掙紮著離開，被老妖一手掐著脖子後麵，按在那裏動彈不得。
他抽出砍刀，正準備衝過去砍老妖救杏花兒。就見老妖高聲地怪叫著，一跳老高。
原來他喝湯時，上下嘴唇都叫螃蟹的鉗子死死地夾住了，喊也喊不出來，在地上打滾兒翻跟頭亂跳。
從旁邊跑來倆小妖，吱吱喳喳幹叫“怎麽辦怎麽辦呀？”，也不知道該怎麽幫忙。
這時鴿子飛過來俯衝著，用長長的利喙，紮向老妖的眼睛。王小兒一看連忙衝上去對著老妖的脖子一通亂砍。
老妖的身體現出巨莽原形來，在地上拱來拱去大翻身地直喘氣。將洞內折騰的亂七八糟的。
這時又從外麵衝進來一群蝦兵蟹將，衝殺到山洞大廳裏，把小妖們殺得死的死傷的傷。剩下兩三個沒死的，也都四散而逃。
王小兒一腳踏住老妖脖子下麵心髒的位置，責問道：“說，你為啥把我媽抓來給你做飯菜？”
老妖喘著粗氣說：“你是？你是山下的那個砍柴娃？我本來就是被鎮壓在這座山下的蛟神。自從你把定海珠一拿走，我就從被壓的地方翻身出來了。我要是吃了定海珠，就可以修煉成火龍，就不會再次被鎮壓了。把你媽抓過來，就是等著你回來用珠子換呢。順便還能有個做飯菜的傭人。”
王小兒又問：“你幹啥搶那麽多姑娘？”他看向山洞頂上。
老妖說：“神仙一日人間一年。你一去那麽多年，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我在凡間等的好辛苦，總得有人給我解悶吧？我就抓那些看著順眼的姑娘們來陪我玩兒。
“今兒這小妞兒是我早就看好了的，要抓的時候她偏偏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跑了這幾年，今天終於叫我給逮著了。”
王小兒奇怪道：“既然你讓人家陪你，幹嘛又把人家糊到洞頂上害死？”
老妖皺著眉頭說：“那些個人兒，不是哭就是鬧；要不就不吃不喝的，沒有一個肯和我說話聊天。我隻能把她們糊到洞頂上，就像是看畫兒似的，可以天天看著解解悶兒也不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