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嫌棄的公子
還好，終於知道李若雪的心上人是誰了。
今天不算白忙活。
看了四周沒人，她來到主屋，主屋沒找到人，她就來到書房。
還好兩人都在書房裏，不用花費太多時間到處繞圈子。
淡淡的書香飄散在房內，一層層的書架上堆滿了書，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法帖。
李英卓在疾筆奮書，而李英傑則在一旁的椅子坐著看書。
寧靜安逸，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
看到她來了，他們都放下手中的書和筆。
“莫姑娘，是有消息帶給我們是嗎？”李英卓走上前，一彎溫雅的笑意掛在唇邊。
莫瑤靈活地環視著四周，一雙敏銳的眼睛像閃耀著光芒的寶石般轉動，確定四下沒人，她輕輕開口：“對，我已經查到小姐的意中人是誰了。”
“是誰？”他們異口同聲，李英傑“噗”的一下緊張地站了起來。
原本被那雙猶如寶石般晶亮的墨黑色的眼珠所吸引的李英卓也瞬間回過神來。
“是京城第一公子。”
聽到這個答案，兩人都一臉愁容。
莫瑤疑惑地看著他們，並沒有說話，這個京城第一公子到底是什麽人物，還能令尚書府的兩位公子如此惆悵。
“如果雪妹妹的意中人真的是向公子，也沒辦法了。”過了許久，李英卓低聲開口。
“向家隻是商賈之家，即使家財萬貫、富甲一方也比不過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的兩位公子啊。”李英傑眉頭緊皺，心情有些複雜。
“但向公子已經考取了功名，年紀輕輕已經是解元，才華橫溢，舅舅是江蘇巡撫，他還是楊大學士的得意門生呢。”李英卓緩緩地說。
“哥哥，雖然你和他是曾經的同窗，也不能幫他說話啊，他沒有官位就是沒有官位，這是事實，舅舅是江蘇巡撫那也是娘家的事，不是向家的官位。”
“你沒和他一起讀過書，你不了解，他確實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還是翩翩公子，雪妹妹心儀上他是很正常的事。”李英卓對一直持反對意見的李英傑搖了搖頭。
而在一旁聽著他倆吵架的莫瑤則覺得很有趣，士農工商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商人即使再有錢也被官吏嫌棄。
“以後他會考狀元，再進朝廷做官，這不是問題。”
李英傑還是反對：“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信誓旦旦的說考到狀元，到時考不到，我們李家還和他們向家一起淪為笑柄。我不想雪妹妹沒麵子。”
李英卓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難道你就不怕雪妹妹再離家出走？這一次沒事，不代表下次也沒事。”
李英傑也跟著沉默下來。
對啊，到底是李家的麵子重要，還是妹妹的幸福重要？
一下子，他們都陷入了兩難抉擇。
“走！”李英傑還在抉擇間痛苦掙紮著的時候，隻聽到耳邊傳來李英卓決斷的聲音。
“什麽？”他微微一愣。
“我們去向府提親。”
李英傑驚愕得眼睛都瞪得圓圓的：“哥哥，我們去提親，這於禮不合啊，而且，爹娘那邊怎麽交待？”
莫瑤聽到，也一樣驚愕了，不但是女家提親，而且女家身份還是尚書府，這大哥的行為在古代也夠驚世駭俗的。
“規矩是人定的，爹娘那邊由我來交待！”李英卓長腿邁開，欲要離開書房。
“莫姑娘，謝謝你，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李英卓在她身邊停下來，對她溫雅一笑。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的。”莫瑤微微福身，“希望你們順利。”
她收了錢不是嗎？隻是辦事而已。
同時看著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欣賞。
“謝謝。”李英卓對她點了點頭。
***
春天，暖洋洋的陽光下，清瑟的池水泛著波光漣灩。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朗朗夾著極不情願的讀書聲從不遠處的小石亭傳來。
“不要停，繼續念。”向清惟把書放下，拿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著香茶，淡淡的微笑掛在唇邊。
“向哥哥，能不能不念啊，大學之道我不是幾年前學過了嗎？怎麽還要學？”朱厚照雙手托腮，嘟著嘴不滿地說。
“楊老師說你基礎打得太差了，要重學，”看書久了，他站起來眺望著遠處的青山綠景，“還有《中庸》、《論語》、《孟子》三本書等著你重學呢。”
微風掠過，吹起了他如墨玉一般的黑發，以及寬大的白色衣袖，隻是站在那裏，身材挺秀高頎，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啊？”朱厚照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趴在石桌上，“楊師傅是不是在害我，全部重學，什麽時候才到頭啊？難道我一輩子都要和這四本書糾纏在一起了嗎？”
向清惟轉過頭，眼神好笑又無奈：“反正都是學，如果你學的時候稍微認真一點，何必一遍又一遍的重學呢。”
朱厚照賭氣地把書扔到一邊：“不學了，反正記不住。”
“不學的話就不能出宮了，這是你和皇上定下的條件，你是君子，要守諾言啊。”他依舊神態自若，緩緩道。
朱厚照鼓著腮幫子，沒辦法，隻能又把書撿起來。
這時，一個衣著整潔的下人走過來，說尚書府的兩位李公子登門拜訪，沒說明來意，已在偏廳等候，請他過去一下。
向清惟有些愕然，他和李尚書一家並無交集，這下怎麽兩位公子一起登門了呢？
說起李大公子，隻是曾經一起學習過，但那也是數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關係也隻不過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而已。這下不知來所為何事？
“向哥哥，有客人來嗎？我也一起去。”朱厚照借故放下書，想跟著一起去。
向清惟做了個坐下的手勢，輕挑了一下眉：“不要故意停下來，繼續讀書，客人是來找我，不是找你。”
“休息一下也行嘛，讀那麽久了。”他雙手抱胸，嘟著嘴。
“加起來沒到一刻鍾，你想被人抓回宮中的話，我沒所謂。”
“……”
向清惟不管他生氣的樣子，走向偏廳。